铁牌却没有落到他脑袋上。
晋王松了手,扭曲得几乎变成铁球的铁牌落到丁民桥身后,发出沉重的响声。
“你胆子倒是大,就连本王都敢劝了。”
平静的声音底下藏着滔天怒气。
丁民桥连忙跪下:“奴才不敢,只是王爷的大计还需要用人,而他们就算能力不足,好歹都是跟在王爷身边这么长时间的人,别的不是,单一个忠诚度,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王爷若要重新选人,还需要担心对方的忠诚问题,便是能力能赶上来了,这个忠诚问题不解决,又如何能让人安心呢?王爷,您说是不是?”
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低眉顺眼,什么都不敢说。
他们心中所想分外一致。
他们的命是否能保住,就全看丁民桥的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晋王不会过多在意。气恼起来,杀了也就杀了。他们死了,也只能说是白死。
丁民桥不一样。这个跟在晋王身边很长时间的人,在晋王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是一群普通的密探就可以比得上的。
“丁民桥,你当真是看着本王这些年来待你不错,便觉得自己可以影响到本王决定了?”
晋王话语间冷气森森。
他蓦地起身,狠狠拂了拂衣袖。
“你们几个,都给本王滚出去!”
“还不快走?”丁民桥瞥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声音很轻。
那几人忙不迭地跪着后退,直到退出了房门,这才连滚带爬地离得这房间远远的。
房内蔓延的低气压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压抑。
直到离得一定远了,这才有人忍不住问道:“我们出来了,那丁大人怎么办?”
几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再过去为丁民桥求情了。他们哪里有这个资格!
几人商量过后,留下一人在这里等消息,其他人迅速离开晋王府,准备继续打听消息。
能有今天这事,都只能怪他们办事不力。若要日后还能继续留着自己脖子上的脑袋,那就只能加倍努力干活。
房间之内,晋王背负着双手,站在窗边。
丁民桥跪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天色一点点变幻,晋王忽地叹息:“民桥,你说本王错了么?”
丁民桥满脸恭敬:“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奴才的性命是王爷救的,奴才必然用尽奴才一生,报答王爷恩情。”
“是么?”晋王若有所思。
丁民桥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穿着青衫的男子。
他目光中也有一丝迷茫。
他的命是晋王的,他从来没准备收回来。晋王要他生,他就生。晋王要他死,他就死。
可跟在晋王身边这么多年了,他看着晋王为了那个位置,不断往上爬,渐渐地不择手段,他心中有些难受。
“民桥,本王有一个任务,只能交给你去办。”
“王爷请说。”
“将这封信,送到太师府。”
晋王走到一旁的书架,翻开一本老书,从夹页间抽出一封信封明显陈旧的信。
丁民桥接信的手有些颤抖。
他曾经见过这封信,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