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刚跨进小院,就看到师兄从一间房舍里出来,看来张琮所说的姑娘就应该在那间屋子里。
秦亭燕看着满面春风的师弟,知道肯定是听闻了他带人回来的消息赶来的,无奈地看着他。
“你的猜错了。”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这三师兄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么,不过是想问一句,是不是带了意中人回来罢了。
“那就不必说了,也没什么正经话。”秦亭燕驻足原地,等着柳初临走近。
“这就冤枉我了,我可是从不诳语。”柳初临问到张琮,“张琮,你说说,本官是不是只是来关心下师兄和他受伤的朋友。”
“是,大人听说秦公子带了位受伤的姑娘回来,便急忙赶了过来。”
“师兄,你看吧,我可是在关心你。”
“受伤的是我们在阳城遇到的萝月姑娘。”
原本打算揶揄一下三师兄的柳初临知道是萝月后,再看三师兄的神情便知道此事与正事有关。收敛起嬉笑的神情,低声说“房里可有其他人?”
“玉老板和萝姑娘的师妹在里面。”
“那我们去书房。”
“嗯。”
此事李妈妈正好端着煎好的药从院外进来,柳初临与她交代道,“李妈妈,这萝月姑娘是我与师兄的好友,还劳烦您好生照顾着,姑娘现在需要多家休息,本官也不便打扰,李妈妈跟她说声本官明日再来探望,还请见谅。”
“大人放心,老奴定会细心照顾。”
三人折身去了书房,待柳初临和秦亭燕进了书房后,张琮将门合上,并守在了门外。
“师兄,事情是怎么回事?”
秦亭燕将事情经过讲述给了柳初临。
“这么看,这玉记商行倒是更像受害者,现在又被凶手盯上了,这次袭击不成,必然还会有下一次。”
“袭击他们的人蒙着面,无法辨认,但他被我踢中了胸口,应该伤的不轻。让我们的人在城中大小医馆查一下,说不定能有收获。”
“好,一会儿就让张琮去办。”似乎感到有些疲累的柳初临走到了窗边的竹榻坐下。
“你上午去哪儿了?”
“我去了趟广源商行。”
“可有收获?”
“暂时没有,但那古掌柜行事有些鬼祟,明明人就在铺子里,却派人打发我说出去了。”喝了两口茶想起件事,“对了,刚才知府大人派人来请我俩晚上到他府上参加宴席。”把手边的请柬扔给了秦亭燕。
秦亭燕对这种充满了虚与委蛇的宴会没有一点兴趣。“你自己处理吧,我不去。”
“可能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今早起来就觉得头有些发胀,看来我得休息一会儿。”
“嗯,我先走了。”
“是不放心那小娘子,想去看看吧?”柳初临又来了兴致逗弄下师兄。
“胡说八道。”秦亭燕并不理睬。
张府
其实张温茂并不想办这宴席,毕竟做着知府数年,说完全没有受贿贪财也是不可能的,这宴席的标准怎么拿捏才算好,实在有点难,要是太奢靡了,万一柳初临察觉出什么后,回京参他一本就不好了。所以这次的酒水菜色都比较一般,但邀请的人数倒是不少。大小官员不提,单单那些有些地位的富商地主和他们的家眷,就坐了十来桌。席间好不热闹。
张温茂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大摆宴席,其实是因为拗不过自家的媳妇儿和女儿。昨天典礼上柳初临吸引了台下无数少女的芳心,其中就包括了张温茂的大女儿,张嫚儿。
张嫚儿今晚精心打扮了一番,就为了给柳初临留下深刻的印象,看到父亲领着柳初临入席后,翩然走了过去。
宴席中也有女眷,但张嫚儿好胜心强在滨州城是出了名的,她爹又是知府大人,所以大多女眷都打扮素雅,就怕抢了张嫚儿的风头,让她嫉妒上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温茂带着柳初临入座主桌,期间不少富商乡绅前来拜会,柳初临从善如流地应对着。当张嫚儿靠近他时,他其实是背对着正和钱庄老板寒暄,只闻到一阵浓郁的女子香气,让柳初临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张大人这时不经意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柳初临无法只能回身看向来人。
“柳大人,这位是下官小女,张嫚儿。早闻大人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今日特地前来拜见。”张温茂虽只是地方官员,但对女儿的培养也是照着名门闺秀的标准培养的,就是想着以后万一能被选秀选上,或是找个高官子弟的女婿也好带着他飞黄腾达。“嫚儿,还不拜见大人。”
“嫚儿见过大人。”娇媚的语气,拂柳般的身段,能得到如此佳人的钦慕,席间不少人都对柳大人投以羡慕的眼神。“嫚儿听闻柳大人文武双全,音律上想来也颇有见解,嫚儿不才,从小就学那箜篌,不知可有幸得到大人的点拨?”今日是在自家的宴席上,这柳初临就算没有动心,想必也不会当面驳了主人家的面子,只要他答应了,凭她的魅力,有自信可以征服他。
奈何不论是明艳动人的名门贵女,还是清新脱俗的小家碧玉,柳初临在京城也已经见多不怪了,像张嫚儿这般大胆表露的也不少,五花八门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都没能入得了柳大人的心,张嫚儿当然也不会例外。
“张小姐多礼,本官近来公务在身,实在没那闲情雅致,况且音律这事儿吧,贵在知音,柳某恐怕点拨不了小姐。”面对这种情况,柳初临向来是直接回绝的。
众人都没想到柳初临会当面拒了张家小姐,张嫚儿愣在原地涨红了脸,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特别是听到了周围隐约有些稀碎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实在羞愤难当,一气之下也顾不得礼节,愤愤地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也许有人心中暗自笑话,但也不会愚蠢的表现出来,一时间在座的宾客都不知该如何继续,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张大人,今日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们继续喝吧。”之前被打断与柳初临说话的钱庄老板因为离得最近,赶紧圆场。
“啊,哈哈,是啊是啊,今天难得高兴,大家继续,继续……”张温茂也是久经官场,虽然有一些尴尬,但他也是很快反应过来,顺势将事情翻篇,众人心照不宣的当无事发生,场面又热闹了起来。
柳初临则是气定神闲地向张温茂敬了一杯酒后,继续刚才被他打断的与他人的交流,仿佛让场面变成如此的人不是他一般。只有那张嫚儿义愤填膺的拿着筷子直戳面前的菜肴,用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