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是能依靠的人？
柳迎曼抱着电话愣了，凌敬文这突然而来的甜言蜜言一时之间让柳迎曼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话去。
“曼曼？喂，柳迎曼，你还在吗？”
“哦，我……我在听呢！”柳迎曼忙应了一声，脸上不由一阵燥热。
“曼曼——”凌敬文突然轻声低唤了一声，“曼曼，等我回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柳迎曼一怔：“你要……说什么？”
“等我回来！”
柳迎曼心里一动，好半天后，她轻轻的道：“嗯，我等你！”
挂了电话后，柳迎曼不由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果然热热的。不经意一抬头，却吓了一跳：“舒经理，你……你干嘛？有事吗？”
舒代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柳迎曼办公桌前，听到柳迎曼问她，只是暧昧冲柳迎曼一笑，道：“迎曼，是总经理的电话吧？你和总经理可真甜蜜呀，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你看你脸都红了。”
柳迎曼只觉自己脸上的燥热越来越红了，喃喃道：“没……没有了！舒经理，你别乱说！”
舒代云一副过来的人模样点头道：“我可没乱说。看到你和总经理如此甜蜜，真让人羡慕呀！”
柳迎曼笑了笑，没说话，可是心里却在想，凌敬文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她说呢?心里有些害怕，有些期许，更多的是一种忐忑不安的甜蜜等待。她似乎能猜到凌敬文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是又不敢去确定。
于是，柳迎曼开始数日子。
一天过去了，凌敬文没来电话。他会和她说什么？
二天过去了，依然没有电话。凌敬文会说他爱她吗？心里不期然是甜蜜。
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那人的电话。沉静在甜蜜当中的柳迎曼突然惊醒，凌敬文会不会回来后和她说，合同提前解除。柳迎曼有些惶恐。
第四天，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柳迎曼一把将电话抓起，显示屏上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柳迎曼，柳泰哲的姐姐？”电话那头是陌生的声音。
柳迎曼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弟弟现在在我手上，他欠了我20万的赌债。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去筹钱，明天我会再和你联系，不准报警，不然就等着给柳泰哲收尸吧！”说完，电话被不客气挂断了。
而柳迎曼却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脑海如海啸过境一般，一片混乱。刚刚那人说了什么？20万的赌债？柳泰哲赌博？不准报警？死人？
纷乱的信息让柳迎曼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终于等她稍微能冷静下来，她整个人开始不住发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然后是慌忙去拿电话，颤抖着手拔打着柳泰哲的手机。
可是，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柳迎曼的心开始不住下沉。仿佛有无边的黑暗，一眼看不到头。
突然而来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柳迎曼整个人都是无力的。
应该怎么办？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柳迎曼开始想去仔细去分析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该死的，柳迎曼根本冷静不下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柳迎曼拎上手袋，冲出了公寓。
等她到来到华威高中，柳泰哲宿舍的人告诉柳迎曼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看到柳泰哲。
没见到人，难道柳泰哲真的出事了。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了。
“那封宁呢？你们知道不知道封宁在哪？”
“封宁好像从昨天也不曾见过。”
“是不是和柳泰哲一同出去了？平日里他们两个人常常黏在一起。”
柳泰哲的同学纷纷说道，可是却没有人能联系上封宁。
疯了，柳迎曼觉得自己要疯了。直觉的，柳迎曼认为只有找到了封宁就能知道柳泰哲在哪。难道要问秦校长才能知道怎么联系上封宁吗？可是秦校长会告诉她吗？
事实上，秦校长根本就不准备告诉柳迎曼任何关于封宁的事。而柳迎曼根本不敢和秦校长说起柳泰哲的事。
失魂落魄的走出华威高中，柳迎曼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不同于之前柳泰哲所闯下的祸，一种无力的感觉让柳迎曼倍感疲备。
自己还能依靠谁？
脑海里突然闪现过凌敬文的样子，柳迎曼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颤抖着手按下了凌敬文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却是机器的盲音。
一种深深的绝望如海水般将柳迎曼淹没，柳迎曼抬手紧紧环住了自己。
自己还能依靠谁？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天才亮，呆坐在沙发上一夜的柳迎曼猛的睁开了眼，左右寻思了下，准备去见一个人。临去之前，还不忘又打了一次凌敬文的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依然没有人接。
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不到他呢。
轻叹中，柳迎曼只得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去了天临公司。
“柳小姐，不好意思。郑经理还没有来上班……公司里只留备着经理的手机联系方式……我们也不知道郑经理会什么时候来上班……柳小姐，需要我帮你留口讯吗？”前台接待小姐客气的冲柳迎曼道。
柳迎曼是来找郑刚的，听到郑刚不在，柳迎曼好生失望，怎么全都赶巧了。
她原本也想过去找郑总帮忙。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左右想了一下，柳迎曼还是觉得找郑刚借钱要容易开口些，当然前提是要能找到郑刚。
给郑刚留了口讯后，柳迎曼怀着担忧害怕的心情等着对方来电。她不是没有想过报警，可是却又害怕正如那些人所言，如果她报警了，柳泰哲会凶多吉少。
在没有人可以商量的情况下，柳迎曼只能选择乖乖听话。
这一天的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很慢，慢的让人喘不过气，中午时分，电话突然响起，坐在沙发上的柳迎曼一惊，慌忙接起电话，却发现是柳泰哲的电话号码。
“喂，喂，是泰哲吗？”柳迎曼忍不住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泰哲是你吗？”
好半天后，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柳小姐，20万块钱准备好了吗？”
“我……我正在努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很尽快凑够钱的。”柳迎曼的语气里全是丐求。
可是柳迎曼的话根本没有打动对方，只听那人道：“柳小姐，你这样我们会很为难。如果你凑不到钱，那么就别怪我们手狠手辣了。”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泰哲。钱……钱我一定会给你们。求你们别伤害他了！”
“那好吧，柳小姐，我再给6个小时的时候，如果你再凑不钱，那么你就等着给柳泰哲收尸吧。”
“那……能让我听听泰哲的声音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恐怕不能。”
柳迎曼抱着电话哭得越发利害了：“我求求你了，就让我听听泰哲的声音吧！”
许是柳迎曼哭的太伤心，也或许是为了能让柳迎曼安心去筹钱，隔了好一会，电话那头的男人报了一个地址给柳迎曼，允许柳迎曼去看柳泰哲一眼，不过不准报警。
放下电话，柳迎曼的心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狱，最少她可以确定柳泰哲还活着。
带着所有的存款五万元，柳迎曼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来到一家夜总会。
——富贵人间夜总会。本城最有名的顶级豪华夜总会。
“你……你好，麻烦我找熊哥。”柳迎曼拉住一个侍应问道。
年轻的侍应奇怪的打量了柳迎曼几眼，不过很快就客气的引领着柳迎曼搭特殊电梯来到了地下赌场。在一间豪华包房门口，侍应让柳迎曼在门口等下。在侍应推开房门的空隙，柳迎曼看到装修豪华的包房里依稀坐着几个人，坐在上首的男人听到动响，在抬头的瞬间正好撞上了柳迎曼的眼睛。
这个男人好像在哪见过？
不等柳迎曼想起什么，从包间里走出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谁找我？”
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身横肉，柳迎曼不由咽了一口，怯怯的道：“是……是我！请问你是熊哥吗？”斜眼看去，刚刚领着自己过来的侍应早就走开了。幽长的过道上只有柳迎曼和这个看上去像只东北大黑熊的男人。
“你是谁？”
“我……我是来找柳泰哲的。”说着，柳迎曼眼泪又不争气的在眼里打转。
“柳泰哲？”外号叫熊哥的男人在柳迎曼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才道：“跟我来。”
柳迎曼跟在熊哥后面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终于在一间小屋子前停了下来，20公分的合金防盗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方孔。
熊哥悠然的点起一支香烟，吐出一口烟后，嘴一嘟道：“你要见的人在里面。”
柳迎曼走上前几步，透着防盗门上的方孔向屋子里打量，终于在幽暗的角落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柳泰哲。
柳泰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仿佛受了伤的样子。
眼泪不由落了下来，柳迎曼心里痛的无法呼吸。
“泰哲，泰哲！是我，姐姐来了！泰哲！”
半晌后，柳迎曼才看到柳泰哲在地上动了动，嘴里是微弱的声音：“姐……”
“泰哲！”
不等柳迎曼再说什么，熊哥一把拉开柳迎曼，将防盗门上的方孔重新关上，一脸阴沉的道：“柳小姐，人你也看到了。那什么时候还钱？”
“熊哥，20万不是小数目，能不能再通容我几天？我……我这有5万块钱，我先还一部分行不行？”
“5万块？哼，柳小姐，你当是打发要饭的吗？”熊狗厉声道，“你弟弟欠了我们20万，不是5万。”
“可是……可是我一时之间真得凑不到5万块钱。”
“这个可不关我的事。我再给你6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再凑不齐20万，就别怪我下狠手。柳小姐，你放心，我们也不会真的杀了你弟弟，也就是从他身上借点东西还赌债而已。至于我们从他身上借什么，这个可不好说。到是最近听说东南亚那边，活体肾脏市场不错。”
柳迎曼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他们要卖泰哲的器官。这怎么行，柳迎曼决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会毁了泰哲一辈子。
柳迎曼也不管心里害怕不害怕，一把扯住熊哥的袖子，哭道：“熊哥，我求求你，不要摘了泰哲的肾脏。钱我一定会算办法。求你不要伤害他，他……只是个孩子呀！”
可是熊哥却根本不理柳迎曼，大手一挥，怒喝道：“你这个女人听不明白吗？他是不是孩子关我什么事，我只要钱。”
柳迎曼在如山一般的熊哥面前如风中飘临的白花，怎么能架得住熊哥这一挥手的力道，身体不由向后倒去，没有想象中的狼狈跌倒，有人从后面接住了柳迎曼。
“大熊，这是什么一回事？”背后向起一个清冽的声音，很低，却磁性十足。
在柳迎曼抬头的时候，一滴眼泪落在了那人的手背上。
“大……大哥！您怎么下来了？”刚刚还一脸凶相的熊哥在看到柳迎曼身后的男人时，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大哥？
柳迎曼眼含泪水的转头看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刚刚在包房里面的男人吗？那个像熊的男人叫他大哥，那么……
柳迎曼突然伸出手紧紧扯住那个男人，哽咽道：“这位大哥，求求你，不要伤害泰哲。我什么都答应你。”
在一间装修低调却处处见奢华的房间里，封安坐在全黑色的办公桌后静静的看着柳迎曼。好半天后，封安才缓缓道：“柳小姐，听了你弟弟刚刚的话，想必你应该明白在这里没有人会逼你弟弟坐上牌桌的，赌博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弟弟欠公司的20万元我可以做主让你们慢慢还。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拿贵弟的器官进行非法交易。不论再怎么说，贵弟也是小宁的同学。最近我常常听小宁提起贵弟。”
“小宁？”柳迎曼不解的看着封安，眼晴还红通通的。
封安轻轻一笑，背靠舒适的老板椅，慢条丝理的道：“我姓封。”
“封？封……宁？封宁是你弟弟？那你是？”柳迎曼终于对上号了。
“我是封安。”封安似乎心情不错。
“封安……封宁。取安宁之意吗？黑社会也能求得安宁吗？”柳迎曼一脸讽刺的道。
“柳小姐，我们是否应该谈谈贵弟债务的处理方式。”封安显然不愿在他的名字上多做文章，“善意”的提醒柳迎曼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轻叹一声，柳迎曼道：“封先生，20万对于我们家不是一笔小数目，能不能多给我们一段时间……嗯，两年行吗？我……分期还你。”
“柳小姐当我是开银行的吗？且不说时间这么长，光说利息，柳小姐又怎么付呢？”
见封安不愿分期偿付，柳迎曼想了一下，道：“按你们月利的最低算可以吗？”
封安摇摇头：“不好！我们的月利很高，柳小姐你可能会不太满意我们的计算方式。”
“那么……封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柳迎曼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开口问道。
“我的建议……”封安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慢慢走到柳迎曼身前，斜依着桌子，紧紧盯着柳迎曼道，“柳小姐，做我的女朋友吧！”
什……什么？女朋友？
柳迎曼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仰头看着封安，费力的眨了眨眼，是她听错了吗？
“封生生，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呵呵，亲爱的，你没听明白吗？”封安单腿跪在柳迎曼面前，持起她的手轻轻一吻道，“做我的女朋友吧。”
疯了，这个男人疯了。
柳迎曼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几次想把手从封安手里抽出，不想这个男人却用一种适中不会弄痛柳迎曼的力量牢牢握住她的手。
“不可能！”柳迎曼坐嘴里挤出三个字。
“为什么？”封安一脸惬意的看着柳迎曼，笑道，“亲爱的，做我的女朋友，就不用辛苦的还那20万了。”
“做你的女朋友就不用还钱？”嘲弄般的轻笑中，柳迎曼道，“封先生，你看上我什么？在今天之前，我们就根本不认识。你喜欢我什么？”
“亲爱的，你难道忘了我们不是早就见过了吗？那天，在小宁的宿舍楼下。”
封安这一提醒，柳迎曼顿时想起，自己那天去找柳泰哲，的确是见过这个男人。难不成从那个时候起，这个男人就对自己一见钟情？不会吧？不可能吧？
也许是柳迎曼此时脸上的表情太过疑惑，封安将柳迎曼的手贴在脸上笑道：“我对你呀，的确是一见钟情！”在柳迎曼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中，封安伸手将柳迎曼抱起搂在怀里道，“亲爱的，答应我做的女朋友好吗？”
柳迎曼大脑彻底短路了，这……这算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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