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的柔情我不懂
可是，这郑总却不准备打算就这样算了，一顿饭下来，郑总在柳迎曼这，已经把他儿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夸了一遍，这让柳迎曼有些哭笑不得。而柳迎曼名义上的男朋友凌敬文却只是一味淡淡笑着坐在一旁，让人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
待到宾主尽欢，相互告别时，郑总拉着柳迎曼的手道：“柳丫头呀，小刚一会就来接我，等你看看我那不成气的孩子后，你再做决定。”
柳迎曼错愕，赶情郑总是铁了心要把她往他儿子那凑呀，一时反应不过来，柳迎曼转过头向凌敬文投去求救的目光。
凌敬文伸手揽住柳迎曼的腰，冲郑总笑道：“郑总，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上不了台面呀？曼曼会害羞的。”
郑总但笑不语，说话间，一辆加长林肯停在了他们旁边。从车上走下一个年青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高高的个，一副很阳光的模样。老远看到凌敬文就笑道：“好你个敬文，请我爸吃饭，都不请我吃饭，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
待那人走近，凌敬文道：“下次吧，下次请你出去喝酒。今天只请郑总喝了一点红酒，郑刚你一会开车回家路上小心一点。”
郑刚应了下来，一旁的郑总一把拉住郑刚道：“小子，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曼丫头，很漂亮吧！”
“嗯？这位小姐是？”郑刚自然也看到了凌敬文搭在柳迎曼腰间的手。
“我女朋友。”凌敬文道，“郑总说你小子比我强多了，要把我女朋友介绍给你。”说完，轻轻笑了起来，可是柳迎曼却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
扬着笑，柳迎曼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郑刚伸出手客气的和柳迎曼握了握手，道：“你好，柳小姐。我爸可没说错，我的确比你身边那个男人好，要不……你考虑下我爸的提议。”
柳迎曼抿着嘴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凌敬文将柳迎曼往怀里一带，又道：“好小子，我女朋友的主意你也敢打。天色不早了，先送郑总回去吧！”
郑刚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道：“你小子，第一次见你这么宝贝人。好吧，我先送我爸回家，改天再联系。”
郑总却似乎还依依不舍，临上车前还拉着柳迎曼的手，让她改天到他家玩。柳迎曼没法，也只能笑着应了下来，可是在她腰间越收越紧的手，让柳迎曼感觉不是很好。
待郑总的车走远了，凌敬文终于放开了手，柳迎曼轻轻揉着腰间，偷眼向身边的男人看去，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凌敬文一改之前的温柔，寒着一张脸道：“郑总对你到是不错。”
柳迎曼不知道凌敬文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没答腔，只是道：“我有些累了，回家吧！”当先向停车场走去。
可是凌敬文却一把抓住柳迎曼，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怎么，我有说错吗？郑总一向在业界是很严谨的人，却不想今天倒是一个劲的介绍郑刚给你。”
轻叹一声，柳迎曼道：“总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郑总今天也是第二次才见面，我怎么知道郑总会说那些话。”
“第二次见面吗？也许不是吧！也许是你的恩客吧！”凌敬文的手紧紧的握住柳迎曼的手腕。
恩客？柳迎曼心里一痛，心里翻涌着委屈：“总经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恩客，我在夜总会当红酒女郎也是不得已，我一向洁身自爱。就算你看不起我，也请不要拿别人来说事。郑总就算是我的恩客，也不关你的事！放手！”奋力将手挣开，柳迎曼只想马上离开这个让人心伤的男人。
扬手拦下一张的士，柳迎曼不理凌敬文，快速的跳了上去。可是的士才一开动，柳迎曼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的住下流。
如果可以选择，那么她是否可以选择不要遇上凌敬文呢？
眼泪为什么总止不住呢？
当柳迎曼回到的公寓楼下，远远看到了凌敬文的黑色莲花跑车，可是柳迎曼实在没有任何心情去面对凌敬文。默默的向楼上走去，在公寓房门前看到了一脸不悦的凌敬文。
在柳迎曼跳上出租车时，凌敬文的确看到了柳迎曼眼角的眼泪，那一分钟他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却只看到出租车的车灯消失在街角。
不知为什么，脑海里不断闪现的是柳迎曼最后含着泪满眼委屈和伤心的神情，于是，凌敬文心里有一种奇怪的闷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这让他有些恐惶，有些不明白。可是当脑海里再次闪现柳迎曼那最后跳上出租车的背影时，凌敬文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在开车向柳迎曼租住的公寓驶去的时候，凌敬文不由开始担心，柳迎曼是否会平安到家。这又是一种让他不解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是却从心底不希望柳迎曼会出事。
当凌敬文一路飞驰的开车来到柳迎曼公寓楼下，他却在柳迎曼家门口犹豫了。
要说些什么？说对不起吗？还是，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该死的，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
第一次，凌敬文有了无力感。
而当凌敬文看到站在楼梯下的柳迎曼时，昏暗的灯光在她脸上洒上一层迷蒙的光晕时，莫名的，凌敬文感觉到一种心安。在柳迎曼安静的注视下，他只是轻轻的道：“回来了呀！”
柳迎曼仰着头看着站在房门前的男人，他的身影隐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看不真切。夜风从细窄的楼道间吹过，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柳迎曼知道那是凌敬文身上的味道，在这深夜里有些迷乱和遥远。好半天后，柳迎曼才慢慢跨上了最后一阶楼阶，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房门默默走了进去。
从头到尾，没看凌敬文一眼。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柳迎曼听到一声轻叹。
抬手扶上心口，那里依然有着伤口。
因为这一次的不愉快，好几天凌敬文都不曾联系过柳迎曼，而柳迎曼更不会主动去联系凌敬文。偶尔在公司里遇到，柳迎曼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便转身离去。
他们就仿佛是两个从来没有交集的人，从来不曾认识。
到了星期三，是柳泰哲15天拘留期满，一大早，柳迎曼就请好假去少管所外等着。当少管所的门吱吱哑哑从里被人打开时，柳迎曼终于看到了柳泰哲。不知道为什么，柳迎曼就觉得柳泰哲瘦了，不过还好，精神看上去似乎不错。
走上去，柳迎曼道：“泰哲，姐姐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吧！”说完，就作势要去拉柳泰哲的手。
柳泰哲身子一侧，避开了柳迎曼伸过来的手。有些冷漠的道：“手机给我！”
见柳泰哲避开自己，柳迎曼心里微微一痛，轻叹一声，从包里将柳泰哲的手机找出递给了他：“泰哲，姐姐刚刚帮你冲了一百块的话费。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学？”最后这一句话，柳迎曼问的很小心。
柳泰哲似乎不愿听到“学校”这两个字，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道：“再说吧！我肚子饿了！”
柳迎曼忙道：“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装修舒适的酒楼里，柳迎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柳泰哲好像真的很饿，大口大口的吃着，完全不给柳迎曼开口说话的机会。直到后面上甜点的时候，柳迎曼才有机会对柳泰哲说道：“泰哲，你这个学期已经好久没去上课，你们教导主任前两天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再不去上课，就要开除你。这是你转的第七间学校了，你是不是……”
柳迎曼话都没说完，就被柳泰哲打断：“那小子的事，你处理了？你给了多少钱？”
微微一怔，柳迎曼才反应过来柳泰哲指的是什么，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柳泰哲真相，可是想了一下，柳迎曼还是慢慢道：“他们家要八万元的经济赔偿。”
“于是，你就给了？哼，你可真有钱！”柳泰哲皱着眉头道，“看来，你在夜总会的生意不错，挣得挺多的嘛。”
柳迎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柳泰哲，她绝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说出这样让她难堪的话，这无疑就像一把刺刀狠狠在她的心上捅上一刀。疼的如此痛彻心痱。柳迎曼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全无，紧咬着下唇，身子却不由的在轻颤着。
好半天，柳迎曼才低声道：“泰哲，回去上学吧！”
见柳迎曼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柳泰哲的脸色也有了一些不自然，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好一会后，柳泰哲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酒楼。
柳迎曼的眼泪也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而柳泰哲的身影在她眼里越来越模糊。
再次一个人回到家柳迎曼在公寓楼下遇到了凌敬文。
凌敬文脚下的地面上有好几个烟头，看样子，他来了很长一段时间。
柳迎曼看了看凌敬文，只是道：“上来吧！”当先走上楼。
凌敬文自然不会没注意到柳迎曼眼睛红红的，像是痛哭过一场的样子，凌敬文心里又涌上一丝很奇怪感觉。轻叹一声，凌敬文从车里拎着几个袋子跟在柳迎曼背后进到她租住的公寓。环顾一周，凌敬文心里只是两个字——简陋。
“总经理，要喝些什么？不好意思，家里只有速溶咖啡。”
转过头，凌敬文就看到柳迎曼有些不自在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就速溶咖啡吧！哦，对了，这个……这个是送你的！”凌敬文将手上拎着袋子递到了柳迎曼面前。
“送……送我的？”柳迎曼有些好奇的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全是上好的成套的衣服和裙子。
“这是？”柳迎曼不明白了，凌敬文干嘛无缘无故送衣服裙子给她。
“那个……前几天……你就穿着吧！”凌敬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好半天，柳迎曼才反应过来，这是凌敬文在和她说对不起吗？可是这样的方式，是不是有点……
忍不住，柳迎曼笑了起来：“嗯，谢谢！不过，这些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
“总经理，我真的不能收。”
“收下吧！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总经理，我……”
“我送给自己女朋友一些衣服，都不行吗？你收下吧！”
“女……朋……友？”不期然，柳迎曼脸上一红，什么都没说。
而凌敬文脸上也出现了片刻的失神，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轻咳一声，凌敬文道：“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刚刚是不是哭过？”
柳迎曼眼色一暗，好半天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见柳迎曼本不打算说什么，凌敬文只要微微一想，也隐隐猜到几分。他道：“你弟弟以后会明白你的苦心。”
柳迎曼不由轻叹了一声。
凌敬文忍不住伸出手扶上柳迎曼的脸，他的手掌心带着淡淡的温暖，他笑道：“一切会好的。”
柳迎曼在抬头间看到了凌敬文眼里流转的光亮，竟有些失神。
一切会好吗？
凌敬文带着柳迎曼去听歌剧，他认为这样也许会让柳迎曼心情有所好转。市艺术中心的金色大厅是刚刚装饰过的。整个布局是比照着维也那的金色大厅装修而成。
凌敬文订的包厢是二楼舞台右手边第一间，按他的话说，这是整个金色大厅里最好的位置。柳迎曼却在心里想，最好的位置不是最中间的那间包间吗？
今晚上演的歌剧是韦伯的经典歌剧《歌剧魅影》，当大幕在缓缓的音乐声中拉开序幕时，柳迎曼才惊觉自己所在的位置的确有着最好的视听感受，不仅能听到气势滂渤的音乐，还可以看清楚台上演员们表演时的一举一动。
当那首优美的《thinkofme》响起时，柳迎曼眼角有着微微的湿意，心里不但有着微微的酸楚，也有着淡淡的甜蜜。也许是因为今天柳泰哲的冷薄，也许是因为凌敬文带给她的温暖和关心。可是她却很开心。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中，在全场如雷的掌声中，柳迎曼大声的对凌敬文道：“谢谢你！”
凌敬文嘴角有着微微的微笑。
散场的时候，凌敬文去取车，柳迎曼一个人站在剧场的门口，夜风吹过，带着轻柔的风温柔的吹拂过她的裙角。
“柳小姐！”
有人在后面唤柳迎曼。转头一看，意外的看到了一身淡紫色衣裙的方蓝。柳迎曼心里暗道，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你好，方小姐！”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后，柳迎曼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柳小姐，你也是来听歌剧的？一个人？”还好，方蓝很快的接过了话。
“和敬文一道来的。”
“敬文也来了？”听到凌敬文的名字，方蓝轻皱眉头，眼睛四下看了看，“敬文人呢？”
“他去取车了。”知道方蓝喜欢凌敬文，这让柳迎曼心里有些不愉快。柳迎曼就算再装的若无其事，可是她也从那天在服饰店凌敬文和方蓝的争吵中得知，两人原本是恋人，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在半年前分手。而此时，显然，站在她面前的方蓝对凌敬文还余情难了。
果然，紧接着，方蓝看着柳迎曼道：“柳小姐，我和你明说了。我曾经是敬文的女朋友。”
“方小姐，你也说是‘曾经’了！”
“可是我发现到在我还是很喜欢敬文。”
“所以呢？”柳迎曼心里泛着冷笑，多么流俗的桥段呀。
“所以，我想请你离开敬文。”
“方小姐，你要我离开敬文，你觉得仅仅凭着你还喜欢他，就能说服我？”柳迎曼口气也有些生硬。
深呼吸一口气，方蓝道：“据我所知，柳小姐也不过是华威集团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你说吧，你要多少钱！”
“钱？”柳迎曼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是深深的气愤，“方小姐，虽然我只是华威集团公司一名普通的员工，又没有钱，可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失礼吗？如果凌敬文还喜欢你，他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我只想告诉你，凌敬文现在的女朋友是我，我会好好的爱他，照顾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让给任何人。就算你是他的前女朋友，也不行！”柳迎曼说到后面，语气很激动。
“曼曼，听到你说这样的话，真让我感动。”从柳迎曼身后伸过一只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是凌敬文。显然他听到了柳迎曼刚刚说的话。
“方小姐，谢谢你对我的错爱。可是……晚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凌敬文看着方蓝冷冷的说道。
“晚了？”方蓝在凌敬文出现时，脸上就呈现出不自然的苍白，而听到凌敬文这话后，方蓝身子不住轻颤，好一会，方蓝才哽咽着道，“敬文你好狠的心。”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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