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握不住的爱
包房里，凌敬文仿佛暴怒的雄狮来回走动。
“柳迎曼，我不是让你搬去我公寓吗？你怎么又跑这来了？你就真他妈是个贱人吗？”生气中的男人口不择言。
现在的柳迎曼最算听到凌敬文说再难听的话，心里也不会再起波澜。坐在包房的另一头，柳迎曼道：“我不会搬到你的公寓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柳迎曼，你有胆再说一个不字！”凌敬文这两天已经失控了无数次，“你不要忘了，你和我还有合同关系。”
“合同关系？总经理，我以为在你强奸我的那天晚上，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凌敬文一怔，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不复之前的暴躁，坐到沙发对面看着柳迎曼道：“谁说我们两清了？”说完，从手机里翻出一段对话，是他们当初约定时录音。
柳迎曼没有想到凌敬文会有这份录音，而现在明显凌敬文打算拿着这份录音威胁柳迎曼。
凌敬文似乎终于恢复了他平日里的冷静，道：“柳迎曼，你想要两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按照当初我们两个的约定，任何一个人先退出，都要赔偿违约金，你认为你还能再拿出一笔巨款吗？我可以不追究你在夜总会当公主的事，但是你必须马上和我回家，并保证以后再也不见那个男人。”
好半天后，柳迎曼摇了摇头，有些凄凉的道：“晚了！”
凌敬文一惊：“什么？”
柳迎曼看着凌敬文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你以为封安会放我走？如果你不高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不用拿泰哲来威胁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怕什么？我光脚的还怕你们这些穿鞋的？凌敬文，你可以强奸我的身体，可是请不要侮辱我的自尊。”
凌敬文虽然一时之间不明白柳迎曼为什么会说“晚了”。可是他也不是笨蛋，昨天从封安这没有讨到便宜，他只要下去微微一调查自然也就明白封安的身份和势力。
见柳迎曼突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凌敬文反而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久久之后，柳迎曼疲惫的道：“你回去吧，还有两个月我们的约定就到期了。这段时间，白天有什么事我会尽力配合你。可是我在夜总会的工作不能辞了。”
凌敬文第一次见柳迎曼这样绝望而无助，可是却怎么也不肯向他低头。生平第一次他从心底产生了恐惶。
第一次， 他感觉抓不住眼前的女人。
他害怕了。
封安回到夜总会，大熊早就上前将凌敬文又来找柳迎曼的事告诉了封安。
封安心里有些生气，他自然也能猜到柳迎曼和凌敬文之间绝对不简单。昨天晚上送柳迎曼回家后，他就让人去调查了一下凌敬文的背景。当他得知，柳泰哲进入华威高中是凌敬文做的保，他心里也七七八八明白了一些事。
走进包间，却看到柳迎曼缩在一旁睡着了。紧闭的眼睛下是一片淡淡的阴影，蜷缩的身子如同被遗弃的小兽一般，是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封安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痛，将柳迎曼小心的抱在怀里，封安轻轻摩擦着柳迎曼有些冰凉的手臂。低声问立在一旁的大熊：“那个人什么时候走的？”
“两个小时前，当时他要带大嫂走。可是大嫂坚持留下来等您。”
听到这，封安心下一动，挥挥手让大熊退下，转而仔细看着怀里的柳迎曼。半晌，封安轻轻吻住了柳迎曼的嘴唇。
是怕我伤害那个男人吗？
封安第一次从柳迎曼嘴里尝到了苦涩。
柳迎曼醒过来的时候，只听得封安一句：“醒了？”然后就是熟悉的热吻，而有别于之前的亲吻，这一次封安的吻带着轻轻的怜惜和不甘。
当封安的手握住柳迎曼胸前的柔软时，柳迎曼才惊觉起来。伸出手按着封安不规矩的手，柳迎曼喘息着道：“不要……”
封安只是一顿，无视柳迎曼的阻拦，大手继续攻城掠地。而柳迎曼在封安有技巧的调拔下，身体也渐渐发热。可是……不应该再这样下去。
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着柳迎曼，柳迎曼在封安的手覆上她的神秘之地时，坚决的推开了封安。
“你说过要等我心甘情愿的。”柳迎曼的声音很轻，很低。
封安在心里一叹，终是求不得的吗？
将头伏在柳迎曼肩膀处，封安低声道：“宝贝，忘了他吧。”
柳迎曼心里一怔，却说不出任何话。
深夜二点，封安开车送柳迎曼回家，家门口处，柳迎曼才掏出房门钥匙，一道黑影突然从背后扑上来紧紧抱住柳迎曼。
在惊恐中柳迎曼闻到了那熟悉的青草香，不由放松身体，任由凌敬文抱着她进到屋里，用力甩在床上。抬眼，就看到凌敬文压了上来。
然后，没有前戏，没有任何语言，两个人在黑暗中如同两只野兽般，相互撕咬着。
在凌敬文沉重的进入到柳迎曼的身体时，她听到自己喉咙深处发出的寂寞声响，柳迎曼伸出手紧紧抱住凌敬文，可是内心却依然荒草丛生。
用尽一切力量在纠缠着，仿佛明天即将是世界末日一般。
在凌敬文最后冲刺的时候，一滴泪从柳迎曼眼角滑过，跌落在地，转瞬即逝。
绝望的爱欲，更加让人痛彻心绯。
我已经望不到天堂的路。
……
柳迎曼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目前她和凌敬文的关系，是情人又不是情人，可是每天晚上却相互在床上纠缠折磨。在高潮中放纵彼此心底最深的渴望。
可是，柳迎曼依然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寂寞。而凌敬文在柳迎曼面前越发的沉默。只有在柳迎曼转身看不见的时候，他的眼底才会涌动着一种痛苦。
凌敬文明白目前柳迎曼的为难，上次柳迎曼说柳泰哲欠了封安20万元的债务。起初他还不信，直到他在夜总会里看到打扮成公主的柳迎曼，他才明白当初自己错的有多么厉害。他伤害了柳迎曼。
私下里，凌敬文也曾找过封安，提出由他来支付柳泰哲那笔20万元的债务。可是封安却只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小曼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凌先生你以为你替小曼还我20万元，小曼就会感谢你吗？如果小曼是那样的人，当初她也不会宁当夜总会公主，也不愿当我的女人。更何况，小曼是和我签了劳动合同的，以小曼的个性，她会做到合同的最后一天。”
凌敬文比任何人都憎恨着自己。如果当初他有听柳迎曼解释，是否今天这一切都会不同了呢？
然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柳迎曼没有想到会碰到郑刚。
某天，封安又出去处理他嘴里所谓的小事情，柳迎曼在包间里呆着无聊，左右想了想，也只能提前回家。可是才跨出她的专属房间，没走几步，一个男人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
抬头，柳迎曼是一脸的震惊。
“郑……郑刚？”在认出面前的人是郑刚后，紧接着柳迎曼是无地自容的窘迫。
“小曼，果真是你！”郑刚的眼神从柳迎曼浓妆的脸上看到她胸前的铭牌上，“你……是富贵人间的公主？”
好一会后，柳迎曼才咬着牙点头道：“是，我在这上班。”
郑刚脸色一沉，道：“柳迎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上次你和我借了20万元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事？可是我给你的那张支票根本没有人去兑付。小曼，告诉我，你到底在这干什么？”一连串的发问，让柳迎曼头都大了。
深呼吸一口，柳迎曼轻声道：“郑刚，不要问了！”
郑刚将柳迎曼扯到一旁：“小曼，你这是在作贱自己，你明不明白？走，你马上离开这，无论你有什么问题，我帮你解决。”
“郑刚，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很好，什么事也没有。”柳迎曼看着面前这个关心她的男人，心里是钝重的疼痛。
郑刚道：“我不信。敬文呢，敬文知道你在这里做事吗？”
柳迎曼没回答。
突然，郑刚紧紧抵住柳迎曼，重重了吻了下来。那吻不同于封安也不同于凌敬文，带着一种难言的绝望，炽热着柳迎曼。然后有液体滑落在柳迎曼嘴里，心里一怔，仿佛被铬铁烫了一下，柳迎曼知道那是郑刚的眼泪。
郑刚的绝望似乎感染了柳迎曼，她忍不住热烈的回应着郑刚。
只此一次，他们相互都明白，这是唯一的放纵。
在走廊的尽头，一道身影隐在阴暗处，手里的相机却牢牢对准了走廊另一头的男女。
柳迎曼，你死定了！
凌敬文是华威集团公司老总的私生子这一秘密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只不过凌敬文一直坚持跟随母姓，不了解老一辈事情的人，很难会将凌敬文的身世与华威集团联系在一起。
最近几年，凌敬文在工作上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这让华威老总华建国很是欣慰，最近就在啄磨着自己是不是该退下，让年轻人接任集团的最高领导权。
可是，华建国也感觉的到凌敬文这小子最近有些不对劲。
前久听闻凌敬文和公司某个女职员谈恋爱，虽然在和天临集团签约的时候也曾见过那名女职员，可是只要凌敬文没有正式领着人到自己面前，华建国还是从心里不承认。而凌敬文最近的低沉华建国却看在眼里。根据他过来人的经验，华建国肯定凌敬文的失意和那名女职员脱不了关系。
这一天，他难得去趟公司，办公室上放着几件需要他处理的文件。其中有一件包裹引起了他的注意。
拆开包装一看，里面有一件文件和一叠相片，只看了几张相片，华建国就气得怒火冲天。
“让凌总经理到我办公室一趟。”厉声吩咐秘书后，华建国气不打一出来。
等凌敬文来到自己父亲的办公室，才关上门，一件文件就劈头盖脸的冲他砸了过来。
“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凌敬文一惊，不知道自己家的老头子发的是那门子的火，弯腰从地上捡起文件，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凌敬文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看看这都些什么！”几张相片又砸了过来。
相片上是柳迎曼和郑刚在夜总会拥吻，还有柳迎曼被封安抱在怀里窝在沙上亲热相片。更有几张因为角度的关系，柳迎曼像躺在封安身下承欢。
凌敬文的脸色此时恐怖的吓人。
华建国怒骂道：“今天要不看到这些，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凌敬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手上的相片。
见凌敬文不说话，华建国纵是生气，见儿子一副委屈的模样，也只能轻叹一声道：“敬文，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你以后不见也罢。别的不说，光和天临集团的小开眉来眼去，要是传出去，对我们两家公司都没有好处。能进我们华家的女子，不求一定要门当户对，最少也要清清白白。这样的女孩子我不喜欢。你快些处理了。”
凌敬文还是没有吱声，只是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华建国见凌敬文这样，不由轻叹一声。看着桌上的相片，想了一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有些事，看来只能由他出马解决。
柳迎曼早上才跨进公司，就有些奇怪，走到哪都有人在她背后小声议论着什么，可是当她转头看去，却什么也听不到。不过，她明显注意到很多人都有意无意回避着她。
到了她工作的20楼，才走进去，部门经理舒代云一脸阴沉的道：“柳迎曼，到我办公室来！”
哦了一声，柳迎曼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才走进舒代云的办公室，就听到舒代云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迎曼，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什么？”
“你自己看看！”舒代云丢了一件文件过来，柳迎曼接过一看，只觉全身发冷。
半晌，她才低声道：“我的确在富贵人间夜总会上班。我原以为……”
“你原以为没有人会知道是不是？”舒代云长叹一声，“迎曼，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这是刚刚从总裁办公室传来的文件。”
柳迎曼没伸手去接，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她道：“是开除我的公告吧。”
舒代云沉重的点了点头。
柳迎曼倒笑了起来，仿佛终于得到解脱一般，长呼一口气，柳迎曼看着舒代云道：“舒姐，给你添麻烦了。”
舒代云忍不住眼睛一红，道：“迎曼，我相信你。我想若不是家里有事，你也绝不会去那种地方上班
“谢谢你，舒姐！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说到后面，柳迎曼声音也不由哽咽。
舒代云还想说什么，秘书推开门进来道：“经理，保安主任来了！说……说请柳小姐尽快离开公司。”
舒代云和柳迎曼同时一惊。不过，很快的柳迎曼就道：“那……舒姐，我走了！”
舒代云还能说什么，她发现她什么也不能说。
被保安主任带着一小队保安请出公司，这恐怕是华威公司绝没有出现过的事。一路上不论遇到哪个楼层的同事，都在小声的议论着柳迎曼。
柳迎曼一直保持着挺胸抬头的姿势，直到走出华威集团的大门，柳迎曼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不就是被开除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
转身抬头向高处看去，柳迎曼在心里想，那个人知道我离开吗？
事实上，凌敬文根本就不知道柳迎曼被自己的父亲赶出华威公司，此时的他正窝在柳迎曼的房门前，急躁不安的走来走去。那些相片上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从他眼前闪现。他的内心因为疼痛而暴怒，现在如果有把刀在他手里，估计凌敬文也可以用刀捅死人。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捅死自己，还是捅死柳迎曼，更或者是捅死郑刚和封安。
只到太阳西下，凌敬文终于看到归家的柳迎曼。
看到凌敬文站在自己家门口，柳迎曼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奇怪，平静的打开门，抱着从华威公司打包回来的大纸箱柳迎曼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
见柳迎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跟在她身后的凌敬文心里更是不自在。
而当他看到直起身的柳迎曼劲旁那明显的吻迹，凌敬文再也忍耐不下去，猛的将柳迎曼扑到在床上，只扯下她的底裤，就狠狠的冲了进去。
“痛……”
柳迎曼被凌敬文这突然而来的欢爱搞得痛苦不堪，这种感觉就和第一天晚上被凌敬文强奸时的情况一样，柳迎曼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男人有半点爱意。
支离破碎的呻吟声中是柳迎曼痛苦的声音：“凌敬文，你是不是疯了？”
凌敬文伏在柳迎曼身上，喘着粗气，恶狠狠的道：“对，我是疯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
柳迎曼笑了起来，抬起手遮住凌敬文的眼睛，然后她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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