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是宁水城的第一门派不假,邱长老作为炼药堂的长老不仅在天衍宗,在整个宁水城都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这也不假,但世界之大,比宁水城大得多的地方多了去了,前几天邱枫事发的时候邱长老认识到自己力量的渺小,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打算再让顾言参与其中。
邱长老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向顾言挑明,只是告诉顾言继续留在城里将会成为这个组织的目标,或多或少地就会波及到他身边的人。至于他自己,邱长老倒是很有自信,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无论是什么过江龙都不敢随意对天衍宗里的实权长老动手。
虽然言语之中邱长老都表现得极为自然,但毕竟是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邱长老的变化顾言还是看在心里。平日里邱长老看起来老则老矣,却只能用仙风道骨来形容,根本没有平常的老者那种衰老的疲态,那天来到顾言院子里,顾言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双颊消瘦,眼神恍惚,显然这段时间并没有休息好。不仅如此,天衍宗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之前炼药堂的几个长老趁着邱长老带顾言去明珠岛的事情兴风作浪,相信这一次肯定也会有其他人打起注意。
但顾言还是选择了离开,虽然邱长老语焉不详,但这里面的道理还是说得清楚明白,顾言留在宁水城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如果那个组织找上门来顾言最有可能成为邱长老的累赘。顾言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顾言并不想就这样离开。
自从邱长老解开心结不再为难顾言之后,两人私底下也聊了很多次关于邱枫的话题。每次只要一谈起邱枫,邱长老都会长吁短叹,为自己这位至亲和高徒走到这一步而深深懊恼。好几次,在顾言有意无意地打听下,邱长老才透露了一个令他纠结至今的疑惑。能够在天陲城那种偏僻的角落里隐居五年而不被人发现,邱枫的心智绝对可以说是上上之选,那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容易闯入那个看起来有点明显的陷阱,最终落得身受重伤,不得不远走他乡呢?
在邱枫逃亡的过程中,邱长老也通过各种手段和邱枫短暂的接触过,本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的不受控制,但每次快要看到希望的时候总感觉有股隐藏的力量将事情引导到最不利的方向,而在这个过程中,好几次看起来都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成功救出邱枫,就像是对方在引诱邱长老亲自出马一样。
既然这一次来的人和之前一样,顾言就想在自己离开之前去追查一番,也算是报答一下邱长老对自己的恩情。
至于如何找到这些人的位置,邱长老给顾言提供的地图里面早就给出了答案。
当然,这并不是邱长老的本意,在给顾言的地图上邱长老特意标明了能够让顾言安全返回的线路,为了让顾言提高警惕,专门把一些危险的区域给圈了出来,这其中当然包括了这些组织大致的位置和门派信息。
事实上,为了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邱长老可是费劲了心机,通过闭关让自己能够从门派的日常事务中脱离出来,将所有的精力都投了进来。通过这些年的明察暗访,邱长老已经把周边这些城市里基本的信息都查了个清清楚楚,这一次交个顾言这个地图,当然是为了让顾言能够最大程度的避开这个争端。
所以,顾言一番思索之后,出了宁水城的第一步就走了个和邱长老规划的线路完全不同的方向。
当然,这种情况不止邱长老没有预测到,之前在宁水城里就一直关注顾言的那群人幕后的贵人也没有料到这点,就这样,顾言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就躲过了对方针对自己的第一波埋伏。
从宁水城出发,离得最近的一个城市白汐刚好就在正北的方位,虽说是离得最近的城市,骑马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而稍微远一点的河东城就在宁水城的西北方向,如果顾言打算从河东绕路的话起码要多花上半个月以上的时间,而这个河东城,刚好就是邱长老地图上特别标注的危险区域之一,不管从哪个方向考虑,这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这一路上那是相当的平静,尽管顾言为了不让自己迷路走得都是官道,愣是没有人找上顾言,唯一的麻烦就是一次在夜里住店的时候,被两个不长眼的毛贼盯上,不过对方连顾言的房间都没有进去就倒在了迷药之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被人扒的只剩下贴身衣物。
河东城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土气,却也表明了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在大河旁边这种优异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它的繁荣,肥沃的土地和便利的交通让河东城的农民和商人衣食无忧,整座城市的规模比起天陲城和宁水城更是足足大了一圈。
这一点在进城之前顾言就深有体会,城边是一条辽阔的大河,在河的这一侧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平原。一眼望去,到处是农夫在田地里忙碌,穷尽目力,都无法将它尽收眼底。河东城就这样突兀的立在平原之上,犹如一个庞然大物将平原堵住一般,相隔甚远都可以看到它的轮廓,远处的城墙就像没有尽头一般使劲地往远处延申着。
或许是因为经常有商人出没,河东城的人们对各种怪异的现象都见怪不怪了,顾言穿着宁水城的华丽外衣走进城门也没有引起任何一丝的围观,这让之前一直进城都发生情况的顾言都有点不大适应了。
河东城最大的门派就叫做河东剑宗,是一个以剑术闻名于世的大门派,掌控了河东城大大小小的所有兵器和守卫,也是邱长老提到过的可疑帮派之一。
顾言一时冲动绕路到了河东城,其实并没有想好什么好的对策,不过顾言并没有急于一时,先是在城门附近随意找了家客栈就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