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为什么?”林故渊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宋如清仔细想了想,说:“我觉得,可能皇上是要培植一个人出来,用以对抗宁家。”
林故渊眼神闪了闪,带着一丝兴味看向宋如清,“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觉得,宁柔虽然是皇上的宠妃,但是皇上宠她应该也是因为她母族的势力,本身不是多喜欢她。
我今天去重华宫时,闻到宁柔宫里点的熏香,里面有极淡的蓝枳花的味道。这种花我在给罗将军找药时见过,印象很深。虽然很漂亮,但它的提取物里含有让人上瘾的成分,和一些香粉混合后,长期吸收不仅会使人体虚弱,导致内脏衰竭,也会影响女子受孕。
根据熏香里蓝枳花合成物的分量和宁柔的身体状况,算她每天都在吸好了,我感觉已经有六七年了。听说她生楚飘烨时,差点难产而死,应该就是受熏香的影响。而且这个熏香,好像还是皇上特地赏给宁柔的。”
宋如清回想着重华宫里闻到的香味,特别特别淡,隐藏在熏香的味道里,几乎感觉不出。解开封脉之术后,她五感也提升了许多,灵敏的不像常人。若是原来,她必然是感觉不到的。
今日见宁柔时,虽然她的面色被脂粉掩饰的很好,宋如清体内的天医真气却很明显的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只是外强中干。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事,底子却很糟糕,只差一个爆发的节点,就能让她命丧黄泉。
林故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由此可见,皇上宠爱宁柔只是幌子。因为他自己身体不便,只能依赖丞相,以至于这几年来丞相府渐渐坐大,拉帮结派,无人能出其左右。宁柔又有两个儿子,并且能力都不低,丞相府必然会大力扶持这两个中的一个坐上帝位。
罗家一倒,只剩顾家能和宁家抗衡,可是宁柔又许了顾家嫡女靖王妃之位,朝臣都见风使舵,不和宁家同流合污的只是极少数,皇上就得采取措施来平衡朝堂上一边倒的局势。
我听说四皇子是在宁柔怀上楚飘烨那年得到重用的,很明显这个时候,皇上已经感觉到宁家的威胁了,一边赐了对身体有害的熏香给宁柔,一边迫切需要扶持一个人或一个势力来对抗宁家。
可惜他子嗣单薄,四子二女,两个都是宁柔所出,二皇子还是个不争气的,就只剩四皇子可用。
最主要的,四皇子没有灵力,对皇上而言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他宠爱四皇子的原因。”
“很有道理。”林故渊点点头,难得称赞道:“没想到如清除了擅医,在政局上也有研究。”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你刚才说到钦天监,他们在这里面起的什么作用?给出让众人信服的皇上重用四皇子的理由?”
“算是吧。你怎么突然对四皇子这么关心?”
“也没有,就是今天他的人帮我时,说什么这是四皇子答应我的,我就很奇怪,我和他很熟吗?”
宋如清支着下巴凝神思考,眉头轻蹙,她当真不记得她还认识一个四皇子。
林故渊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小模样,眼里的情绪复杂起来,突然问道:“你知道四皇子叫什么吗?”
“不知道,怎么了?”好好的干嘛问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