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段往事,在场的三人都默不作声。
似乎过了许久,宋如清轻轻说道:“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
罗冉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安廿九抹了抹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说:“当时宁柔派人抓了我,还让阿冉不准告诉别人,不然立刻杀了我,阿冉没有办法,所以才……”
“楚飘枫……知道这事吗?”
“他不知道。”安廿九摇摇头,“知道了又怎样,反正吟月姐都回不来了。而且,我们要是告诉他,宁柔肯定不会放过将军府。”
宋如清没有说话,她没有想到一个人能狠到这样一个地步。
仅仅因为不喜欢一个人,就设计害死了一群人。
打着为楚飘枫好的旗号,可是她最后,真的是为他好吗?
就算楚飘枫最后坐上了帝位,可是没有人与他共享,宁柔就没有想过,她的儿子在偌大的江山里,会是何等的孤独吗?
“阿冉的腿被压坏后,楚飘枫还来看过他一次,带了一壶酒,说他就要去边关了,临走之前想和他一杯,喝完之后,割袍断义。后来,阿冉的腿就治不好了,灵力也没有了,那些药师只说是骨裂太严重了,刺伤了筋脉,所以没有办法用灵力。”安廿九细声说道,“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到毒,阿冉当时的腿也确实伤的很严重,我们也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算算时间,都两年多了,楚飘枫早已从边关回来,罗冉也残废了整整两年,他们都以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也忘了,可是那一日的将军府,火光那样盛大,那样美丽,那样残酷,哪里忘得掉?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们从梦里惊醒,眼前还是浑身是血的风吟月,静静躺在那里,神情说不出的静谧安稳,却无法让人安神。
两年多过去了,楚飘枫还是没有放下对罗冉的恨意,断翼并不能满足他的发泄欲,于是他又请旨送宋如清去羞辱他,在他和安廿九婚事将近的时候以皇命拆散他们,又想要免死玉牌。
楚飘枫就像他两年前说的一样,带着恨意从边关归来,要和罗冉,至死方休。
“可是都两年多了!”安廿九哭喊道:“阿冉整整两年不能行走,不能用灵力,不敢出门,还要忍受外界那么多人对他的非议,现在还有可能活不下去,这难道还不够吗!又不是他想那样做的啊!”
宋如清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站在安廿九和罗冉的立场上,罗冉所做的事是被逼无奈,而他也为此付出了更多。父母,朋友,双腿,灵力,名声,还有将军府以往的辉煌,全都因为这件事付之一炬。
可是站在不知内情的楚飘枫的立场上,朋友妻不可欺,罗冉的所作所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能让他活着,恐怕也不是楚飘枫心生恻隐,而是要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墙倒众人推吧!
“可是……”宋如清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安廿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扯开话题道:“他一直缠着我干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安廿九揉揉哭的发红的眼睛,“可能是因为你和吟月姐有点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