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了吗?”林故渊一进门就问道。
一个侍女迎上来答道:“已经在里面等着公子了。”
林故渊点点头,带着宋如清进了一旁的厢房。
迎面便看到一位穿着深绿色衣服的病妇人坐在榻上,闭着眼睛虚虚靠着一旁的墙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还带着虚汗,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只一眼,宋如清就看出这人确实病情严重,甚至快要到了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地步了,不由得暗暗担心。
这担心不是因为可能拿不到玉笙寒,而是她身为大夫对病人本能的关心。
林故渊让人将玉笙寒带进来,问那妇人旁边站着的人,“风华,玉笙寒要怎么处理?”
宋如清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那人,穿白色长袍,披一件天青色衫子,面容肃穆,腰上垂着一方银色小牌子,上书“天医门·岑风华”。
“岑大夫。”宋如清上前一步叫道:“不知这位夫人身患何疾?”
岑风华看了一眼林故渊,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对宋如清道:“念沁夫人身染多疾,体内又有残毒未消,病情不定,实在棘手,不好与公子细说。”
“大夫可否让在下为夫人把脉?”
宋如清知道自己这要求有些失礼,越俎代庖是职场大忌,但是眼下情况如此,也由不得她慢慢来。
岑风华也不介意,看到林故渊没有异议,伸手道:“公子请。”
宋如清冲他点点头,向前一步,念沁也将手腕放在桌子上,声音气若游丝,“有劳这位药师。”
“夫人客气了。”
宋如清说着将手指搭在她脉搏处,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感受她的脉象。
一上手,宋如清心里就凉了一半,这人的脉象节律紊乱,脉在筋肉间,连连急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同鸟雀啄食。
宋如清不由得眉头紧锁,面色沉重,没想到她竟然又一次摸到了雀啄脉。一些不好的事浮现在她脑海里,她习惯性的用手捏了捏额头。
雀啄脉是七绝脉之一,又称死脉,是人体临终危象的一种表现,有七绝脉脉象的人,一般都活不过两天。
但是……
宋如清深吸一口气,平稳心静,整个人仿佛进入入定状态一般,手一动不动的放在那人腕上,感受着她脉象跳动的细微变化。
这人虽然脉象为雀啄脉,却和医书上记载的有些差异。宋如清在心里默默计数,发现每过一分钟左右,念沁夫人的脉象就会突然改变,最初是雀啄脉,三五不调,一分钟后又急如鼓点,再过一分钟,又是雀啄之象。
怎么会这么怪?
宋如清努力通过脉象的变化感受念沁的身体状况,总感觉很快就要得出结果了,豁然开朗的感觉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摸不到,突然,她一睁眼,一口鲜血从嘴边涌出,身体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几步,宋如清连忙收手捂住胸口,只觉得眼前景色晃得厉害。
这一变故惊到了在场的三个人,念沁脸色一白,站起来想扶住宋如清,却因为身体太虚起身过猛又脑袋一晕坐了回去,一旁的侍女见状,忙走过去将她扶回了里屋。
林故渊看着向自己摔来的宋如清,忙扶住道:“宋公子没事吧?”
“清清你怎么!”一直在宋如清头顶当装饰品的半夏也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