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清在路上截住了半夏,一边小跑一边把头发固定好,无视方才那位叫价小厮的阻拦闯进了包间,一位白衣男子正坐在桌边,侧身看着他。
好美的人!
宋如清在心底惊叹。
简直比半夏花痴的那个桃花男还要好看几分。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长发随意披在身后,仅用一根玉簪固定,悦泽若九春,清冷如秋霜。
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疏离感。
那人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对宋如清道:“公子有事吗?”
宋如清如梦初醒,想起自己有正事在身,开口道:“方才那株玉笙寒……”
“恕不出售。”对方平静的说,像是一早就知道她为何而来一样。
宋如清走到他旁边坐下,压粗声音说道:“在下宋……如许,公子如何称呼?”
“林故渊。”这人抬眼看了她一下,“你和户部尚书府的宋大人,什么关系?”
宋如清一愣,说:“没什么关系。”
“嗯。”
林故渊没有再说话,宋如清不知道他怎么好好的问起尚书府,硬着头皮把话题扯了回来:“不知道林公子要玉笙寒做什么?”
“家慈病重,急需此药。”
“是非要不可,还是只做缓解之用?”
“无论哪种,都不可能给你。”
“令堂身染何病?”
“恕不奉告。”
“在下就是大夫,请求为令堂一诊。”宋如清见实在说不动这人,直接亮出来撒手锏。
“多谢公子,不用。”
“在下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林故渊正眼看了下宋如清,说:“连真容都不敢露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宋如清心里一沉,下意识的摸了下脸,并没有什么异样,这人怎么看出来的?
“宋公子不必惊慌,你的伪装没有问题,只是在下天生有此能力,能隐约感觉到对方是否做了伪装。”
原来如此。
宋如清莫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说道:“人人都有一张假面,欺骗别人的谎容,以保证自己可以活的舒心长久。但这并不影响人的能力。”
林故渊面上泛起一丝不耐烦,说道:“给家慈诊病的,是天医门的弟子。”
“什么门?”宋如清有点懵逼。
“枉费公子自称医术高超,却连天医门都不知晓。”林故渊给自己倒了杯酒品着,淡淡的说。
“还请林公子为在下解惑。”
“公子可知药圣白笙?”
宋如清摇摇头,林故渊见状接着说道:“药圣白笙,天医仙族唯一留存下来的人,医术堪称已臻极致,世间无人能出其左右,百年前建天医门,门中弟子得其真传,医术高超,救死扶伤,为世人传扬。”
“真有这么厉害?”宋如清不信,“那给令堂诊治的是谁,白笙?”
林故渊看傻子一般看了她一眼,“白笙大师行踪不定,哪有那么好请?门内诸事都由其二徒弟江晚衣打理,替家慈诊治的,是江晚衣的徒弟岑风华,目前已是大灵药师。”
“白笙一共几个徒弟?”
“据说白笙大师一共收了两个亲传弟子,对外公开的却只有江晚衣。”
宋如清想到叶念念,仅仅因为一块天医令,就被宋远山误认成天医仙族娶进家门,她问林故渊道:“天医仙族,到底是什么来历?”
林故渊摇头,“天医仙族已经灭绝许久,我也不甚清楚。”
“公子可知天医令?”
“自然。天医令乃天医门所出,见令如见门主,即白笙大师。”
见令如见门主?
这么说,叶念念认识白笙?
那她留下的那些医书,会不会也是白笙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