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川回到车上,却迟迟没有离开。巨大的悲痛在心里弥散开来,他也一时不能接受傅宁晗的态度一瞬间直下,对自己变的如此厌恶。
傅宁晗的声声哭诉还留在他心上,如同针芒在背。
看着楼上熟悉的窗户,那盏灯迟迟没有亮起。怕是房间的人也伤透了心吧,夏志川手上的烟不知灭了几根,最终还是驱车离开。
“你真是个坏人!”楼上窗户后的傅宁晗,用红肿的眼睛盯着离去的黑色车子,喃喃的骂着夏志川。
感情不是一下子积攒起来的,如今夏志川的一句分手就要让她放下这段感情,她又如何能做得到。又怎么跟夏志川做回朋友呢?
世界上没有哪一段感情是错误的,怪只怪在命运的轮盘无情地飞逝,给两个人安排了错误的时间地点罢了。
夏诉从夏志川家里离开的时候,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没有了饭桌上的闷闷不乐。
傅宁阎觉得很是不解,疑惑一直在心头环绕,他想知道夏志川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夏诉心情转变得这样的快。
“你跟伯父聊了什么,你不是一向都不赞成他跟我姐姐的事吗,怎么今天这么爽快的就离开了?”傅宁阎手扶着方向盘,疑惑地问着夏诉。
“没什么,我就是跟我爸爸聊起了我小时候的糗事。”夏诉被傅宁阎问起这事,心里有些许的不安,毕竟那个人是傅宁阎的姐姐,自己可是在破坏她的幸福。
夏诉不自觉地看向了窗外,想避开傅宁阎的目光。
“噢,是吗。我还从没听见你说起以前的事情呢,改天我可要像伯父好好了解一下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傅宁阎嘴角扬起一股笑意,突然对夏诉小时候的模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爱一个人,总是想要了解她一切的往事。小时候那么多年的时光都是他不曾参与的生活,他可是很有兴趣呢。
见傅宁阎对这个话题了兴趣,还说要去找夏志川深聊一下。夏诉只觉得心里听得心惊肉跳的,夏志川刚刚才答应自己会跟傅宁晗分手。
这个节骨眼上,傅宁阎若是去找夏志川,肯定会知道是自己让夏志川做出的这个决定的。
夏诉不敢想像傅宁阎的反应会是怎样,毕竟除了自己,傅宁阎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傅宁晗了。说不定,自己的地位还抵不上傅宁晗在傅宁阎心里的地位呢。
夏诉不自觉的用左手摸着右手上的那些疤痕,一紧张她就做这个动作,这些年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傅宁阎见夏诉不再说话,看到她手上的动作,呼吸顿时变得一重。
傅宁阎以为自己询问夏诉以前的事情,让她想到了那些不好的日子。都怪他,没能好好保护夏诉,没有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即使他现在跟夏诉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亲密了,可是夏诉还是习惯性地每次都把右手藏起来,她还是不愿意把那些伤痛展示出来。
夏诉以前是学校可是许多男生心中的女神,若是当年没有遇见傅宁阎。夏诉也是万人敬仰的存在,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许多男同学的心。
可是那个时候的夏诉一心只有傅宁阎,根本看不见其他人。用尽了所有力气,也只为在傅宁阎身后追寻着他。
“你放心,你的手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傅宁阎暗暗下了决心,后半辈子不论用尽什么方法,都要医好夏诉的手。
那是自己欠她的时光,往生都会一一的补偿给她。
“阿阎,你不必这样的。”夏诉脸上的表情渐渐黯淡下来,她的右手如今变成了留在心里无法言说的伤痛。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还医的好么。夏诉自己都没有那个信心了,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的雨,只觉得内心压抑的无法言说。
“夏诉你相信我,我早就让周岩帮我在联系有名的康复医生了。你的手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完全有痊愈的希望啊。我就是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会医好你的手!”傅宁阎一字一句的说着,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现在的医学技术那么发达,小小的右手还医不好吗?
“阿阎,你把车子开到花店去吧,现在正在下雨,小庄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夏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窗外的雨出神。
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他们中午出门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
傅宁阎点点头,把车子方向改到了花店那边。
车子还没停下来,夏诉就依稀看见一个穿着雨衣的身影正在把展示在室外的盆栽往屋里端着。
夏诉只当是小庄,心里默默地感动着,庆幸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员工。
可是当傅宁阎的车子离近了,夏诉再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江舒曼。
“曼姐?她怎么会在这儿。”夏诉只觉得奇怪,但是随即立刻下车一路小跑到江舒曼的身边。
“曼姐,你怎么在这儿,你把东西放下让我来吧。”夏诉赶紧接下了江舒曼手中的盆栽,这种事情让江舒曼替她做她可不忍心。
“我正想过来找你呢,没想到突然下起了雨,我看小庄一人搬这些花儿太慢了,就像帮帮她。”江舒曼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高兴地冲夏诉说着。
“是啊,诉姐,我刚刚怎么劝曼姐她都不肯好好坐着,非要帮我搬这些东西。弄的身上都淋湿了,都怪我!”小庄身上同样没有几处干的地方,可是她也实在不希望江舒曼帮她做这些事情。
江舒曼是千金大小姐,身份跟她这种普通人比不了,这些脏累的活儿她本是不愿意要江舒曼来做的。拗不过江舒曼的坚持,才一起帮她做起来。
小庄是真心得把江舒曼看成了自己的好姐姐,出生尊贵却毫无公主病可言,对身边人的总是一颗炽热的心,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好好。
“你们都进去歇着吧,剩下的让我来就好!”傅宁阎锁好车子,一路小跑走过。见到外面还剩一小半的盆栽没有搬完,傅宁阎实在不想让这几个女孩子劳累了,更何况这本是夏诉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