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怀又拿了一块糕点送到锦苏嘴边,锦苏张口咬住了,嚼了几下吞下去,道:“夫君,你刚才进宫了?”
苏瑾怀摇摇头,道:“去了趟户部,吩咐一些事情。”
锦苏靠在他的肩头,道:“吩咐事情你也要亲自去,今日天气偏凉,你要是再受冻了又是一顿难熬。”
苏瑾怀握住她细嫩的小手,道:“我穿的多,不会的。”
“夫君,我想回家一趟。”
“好,我陪你去。”
锦苏一听他要陪她一起去,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笑道:“夫君,你真好。”
苏瑾怀脸颊顿时有些烧,本来就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被她一亲,竟透着些粉嫩。苏瑾怀搂住她的肩头,轻声道:“乖,坐好。”
锦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坐姿,本来就狭小的空间里,自己的一条腿压在屁股下,另一条腿悬空,整个上身都扑在苏瑾怀身上。
锦苏乖乖坐好,苏瑾怀握住她的手,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苏瑾怀现在真的感觉生活是充实的,自己的心上人在自己身边,永远的陪着自己,真的比任何事情都令他满足。
马车的轱辘轱辘声不疾不徐,锦苏道:“夫君,我在的这一个来月你的病发作的少了。”
苏瑾怀道:“嗯,就是累着你了。”
“夫君,你说我这样养着你会不会把你养好啊。”
“会的。”
锦苏嘴角微弯,道:“那就好。”
锦苏和苏瑾怀回了定国公府,就只见方俪一人,锦苏道:“嫂子,哥呢?”
方俪原本高兴的神情变得担心,道:“回边地了。”
方俪的肚子又圆了一些,锦苏搀着她进了门,道:“嫂子,你也不用太担心,哥武艺高强,一般人伤不了他。再说现在大历与燕国关系缓和,只是驻守,又不打仗,没有危险的。”
方俪点了点头。
锦苏回去和苏瑾怀在定国公府的祠堂里待了一会儿,锦苏和苏瑾怀说了些自己小时候的事,就像自己少时经常爬树,只为了吃树上新结的果子,还有把银子埋在树底下,防止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把银子花了。
锦苏坐在蒲团上,仰着头看苏瑾怀,对着他笑,跟他说话,苏瑾怀感觉这样的日子就是他心中渴求的,不需要山盟海誓的轰轰烈烈,平平淡淡的就好,苏瑾怀对她招了招手,道:“坐近一点。”
“干嘛?”
苏瑾怀温柔道:“不干嘛,想让你近一点。”
锦苏嘴角微微上扬,拖着蒲团坐到他身边,苏瑾怀伸手把锦苏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腿上,锦苏安静的靠着他的腿,道:“夫君,我们这么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一世吧。”
苏瑾怀的手抚摸着锦苏的脑袋,道:“好。”过了一会儿又道:“锦儿,谢谢你。”
锦苏把头放在他的膝上,连头都没抬,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陪着我一世。”
“以后不仅是我陪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陪着你,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好。”
或许他和锦苏并没有做到少时青梅竹马,算起来二人真正的一次对话还是十几岁那一次的意外,在他的意料之外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定国公府用过午饭,锦苏就推着苏瑾怀回了王府。苏瑾怀一进门,苏安老胳膊老腿的颤巍巍跑过来,道:“王爷,娘娘,二皇子和公主已经在靖安厅等候了。”
锦苏道:“夫君,我先回屋。”
“好。”
苏瑾怀到靖安厅时,上官轩昂也在。初修远和初康乐在檀木椅子上坐着,细细地品茶,上官轩昂则站在一旁,脸上表情极为丰富,看见苏瑾怀来了,立马行了个得当的礼,高声道:“下官参见王爷。”
苏瑾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心里惊了一惊,上官轩昂一般见了自己从不行礼,不从自己这里顺点东西走都是烧了高香了,心里虽然存疑,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上官大人免礼。”
初修远和初康乐站起来,初修远语调上扬道:“怀王爷,您总算来了。”
苏瑾怀道:“三位聚在我这靖安厅里不知因为何事?”
苏瑾怀把轮椅推到在首位上停下,初修远刚想说话,就被急性子的初康乐指着上官轩昂,抢话道:“这个人是个狗官,今日我和二皇兄把小偷扭送到衙门,这个人他竟然判那个小偷无罪。”
苏瑾怀看向初修远,初修远道:“确实如此。”
苏瑾怀听初康乐说完,眼神飘到上官轩昂身上,看的上官轩昂心里一阵发凉。
临昌城京兆府尹楚枫是上官轩昂的好友,上官轩昂闲来无事有时也去他那儿听听案子审判。上官轩昂虽是户部尚书,可他也有判案子那个脑子,几乎可以说是“明察秋毫”了,这次的事确实很奇怪。
上官轩昂幽怨地看着苏瑾怀,随后又不经意间使了个眼色。苏瑾怀会意,对初修远和初康乐道:“二位,此事本王知道了,上官大人是本王下属,本王必当查清事情始终。”
初修远和初康乐道:“那就好。”随后二人离开了靖安厅。
苏瑾怀呡了一口茶,道:“说吧。”
“是前任户部尚书的儿子段竟宁。”
苏瑾怀的目光沉了沉,道:“他为何会偷东西?”
上官轩昂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坐在初修远刚坐的椅子上,感慨道:“世事无常啊。当初段大人突然辞官,并且不知为何,告诫子孙永不为官。这段公子近几日做买卖赔了钱,他那个娘子又得了病,为了给她抓药,不得不出此下策。让我按照律历,打了三十板子。这不,燕国那两位觉得我罚轻了,偏偏要再打二十,就段竟宁那小身板,三十都够他受的,再加二十,他直接可以去到他爹跟前继续尽孝了。”
苏瑾怀道:“楚枫呢,今日他不在京兆府?”
“带着他媳妇回家还没回来了,要不也不会让我去顶班。”
上官轩昂继续道:“王爷,你不觉得五年前的事很奇怪吗?”
苏瑾怀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那件事,只是意会地点了点头。只是他查了那么多年,也没个进展,一直都卡在军粮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