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怀与锦旻在与善厅闲聊国家大事,苏瑾怀突然话题一转,道:“正诚原来是定国公府的人?”
锦旻道:“是,自小被卖到定国公府的,他与别的小厮不同,喜欢读书,小妹才央着家父给正诚买了几本书,后来与锦苏一同在学堂学习。可是正诚在户部有做的不对的事?”
“没有,本王不过今日见了问问。”
锦旻更想知道苏瑾怀头上那一层纱布是怎么回事,可是又不敢问。
锦苏和方俪携手进来,还没开口,素月便进来道:“将军,可以用午饭了。”
锦苏道:“走吧。”
说完便自觉地推着苏瑾怀的轮椅往膳厅走,锦旻和方俪跟在后面,等到锦苏和苏瑾怀坐好,二人才入席。
素月吩咐婢女有条不紊地上着菜。
锦苏道:“素月,你和正诚也入席吧。”
素月急忙道:“小姐,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又不是婢女,是我的妹妹,入席是理所应当的。”锦苏突然问苏瑾怀:“对吧,王爷?”
苏瑾怀看了她一眼,道:“对。”
“素月谢小姐。”
锦苏对素月道:“过来,坐我旁边。”
锦苏道:“素月,正诚的婚假还有几天?”
“一天。”
锦苏叹了口气,似是哀怨道:“王爷好像就没休过假,我嫁过去他一直在忙。”
苏瑾怀喝汤的手一顿,素月道:“王爷位高权重,忙着也是正常的。”
在饭桌上,锦旻三句话里有两句话都是“以后我儿子咋样咋样”,比如以后我儿子一定是报效国家,报效皇上,以后我儿子一定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锦苏道:“哥,你也别说你那宝贝儿子了,你说的我都想要一个。”
锦旻今日高兴,随口就来了一句:“想要就生。”
苏瑾怀吃菜的手一抖,菜又掉到了碗里。
锦苏没注意到苏瑾怀,道:“以后我要是有孩子了,最好是一男一女,一胎生两最好,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多好,你说是不,王爷?”
苏瑾怀道:“是。”
今日苏瑾怀这顿饭吃得汗水直流,答话不是,不答话也不是,尴尬至极。锦苏一直都在说孩子,孩子,可是他和锦苏还没有圆房,他知道锦苏喜欢孩子,他也喜欢,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越是这样,苏瑾怀心里越愧疚,越讨厌自己这副病体,都是他,锦苏才会这样费心,才会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他这样一个废人身上。苏瑾怀想:“一个月后,必须和离,自己不能耽误她。”
锦苏可没想太多,她就是就事说事,她想与心仪之人生个孩子这也是事实。
回到王府后,苏瑾怀道:“以后我住书房。”
锦苏只是道了声“哦”。
苏瑾怀抬头看她,满脸写的都是我不高兴。苏瑾怀也不想和她分开,只不过短短几天,他发现自己好像依赖锦苏了,他怕一个月后,他就舍不得放她走了,还不如少见面,这样自己还能狠狠心,骗骗自己,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苏瑾怀刚到三省园的书房,就看见身着淡青色衣袍的人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丢当的喝着茶。
那人看见苏瑾怀来了,倏地站好,一脸笑嘻嘻地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
那人又道:“王爷,回门的感觉怎么样?”
苏瑾怀心里感觉其实还好,除了饭桌上……苏瑾怀并没有答话,丢了一个眼刀过去,那人立刻不笑嘻嘻了,恭恭敬敬行礼道:“王爷,下官户部尚书上官轩昂汇报此次考核的户部汇总。”
苏瑾怀语气平淡,道:“说。”
上官轩昂拿过几子上的公文,打开一字一句的念,念得声如洪钟,字正腔圆,苏瑾怀实在时听不下去了,听的他头疼,开口道:“别念了,我自己看。”
苏瑾怀接过公文一目十行地看完,扔回上官轩昂的怀里,道:“整理出一份交给吏部。”
“是。”
“这几天你盯着他们也辛苦了。”
上官轩昂眼神一亮,道:“王爷体恤下属,是要我休沐吗?”
苏瑾怀挑了挑眉,道:“可以,顺便在休沐的日子去一趟武山,看看为什么总交不够赋税,调查一下,就当自费出游了。”
武山地处燕国与大历的交接地,两国也是打打停停,关系一直挺紧张,早上出去晚上回不来的人大有人在。
上官轩昂急忙道:“臣突然觉得为国工作是一件无比荣耀之事,臣身为户部尚书,不能离开户部,这是臣的职责,所以臣不需要休沐,臣还可以再为朝廷效力百八十年。”
“有此觉悟,甚好,既如此,把国库里的钱粮算出来。”
上官轩昂内心眼泪狂奔,算钱粮,要命啊。面上视死如归的答到:“是,臣定不负朝廷所托。”
国库的存钱存粮是每一年都要计算的,而且还要算得极其精准。每一年国家收的赋税或多或少,都要由户部计算,必得几人同时计算,在下一年收赋税之时,要计算出上一年的,账目必须清楚明了,然后报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