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摄像头搞定了吗?”刘小利将铁板套在胸腹和后背,边穿宽松的运动外套边问道。
“搞定了,多机位。待会煤炭哥你尽量把光头往房间里引,这样人像和收音效果更好。”胡佑生嘱咐道。胡佑生以前公司便是做家用监控设备的,安装使用那是小菜一碟。
“那行,阿生你撤吧。”
“煤炭哥,小心。”胡佑生一开始是不同意刘小利同归于尽计划的,但拗不过刘小利的劝说和利弊分析,最终决定帮忙。
时针一分一秒地转动,时间很快来到10点。胡佑生死死地盯着手机屏,里面是刘小利家的实时监控画面。
预料之中“膨”的一声,刘小利家的门再次被踹开。这次除了光头3人,个个手里拿着武器,同行的还有地下小赌坊的老板老魏。
刘小利见到4人,从床上跳起,假装震惊:“你们!你们是一伙的,老魏出老千,再骗我借高利贷!8万块,3分利息借半年。还没到期,你们居然要我还16万。你们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刘小利用自己最高分贝说着,他必须要说清今天事件发生的前提,保证监控视频效果。
纹身男上来对着刘小利就是一棍子:“嚷嚷什么!”
刘小利抬手去挡,顿时痛感袭来,他可没拿铁皮包手,容易露馅。纹身男连锤几棍子后,刘小利觉得自己的胳膊八成是断了。
“大哥,大哥,别打了。”刘小利讨饶道。
“算你识趣,钱准备好了没?”纹身男问道。
“你们先把借据拿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刘小利要求道。
“你小子。”纹身男欲接着揍:“你有钱吗?”
刘小利挺了挺胸膛:“我没钱,但我朋友有钱。”随后,从裤兜里摸出张银行卡拿在手里。另一只手向前一伸,说道:“借据。”
光头男向老魏示意,老魏拿出借据,慢慢展开;“借据在这。”
此时,胡佑生将镜头渐渐拉近,将借据拍摄的一清二楚。不得不感慨最新款的机子就是好用,画质就是清晰,功能就是多样。
刘小利伸手想拿走收据,却被老魏一收,另一边自己手中的银行卡也落在了光头男的手里。
“密码。”光头男看向刘小利,此时银行卡已插入老魏随身携带的POS机。
“借据。”刘小利不依不挠。
“密码,别找不痛快。”光头男蹙着眉头威胁道。
“6个0。”刘小利说完慢慢向后退去,他已经预估到了将会发生的情景,挨揍是不可少的。但也必须要将挨揍的场面更好的传达到胡佑生那。
老魏将密码输入,密码错误。光头哥此时看到已退到墙壁的刘小利,怒不可揭:“你敢耍我。”拎着棒球棍便冲刘小利袭来,纹身男和瘦竹竿也有样学样。起初刘小利还能反抗,但双拳敌不过四手,更别提拿着武器的六手,形式逐渐变为刘小利被围殴。
胡佑生看着监控里发生的一切,祈祷到:“快一些,快一些。”在纹身男第一下砸刘小利后,胡佑生便选择了报警,同时联系了负责扫黑除恶的张主任。这是他和煤炭哥说好的,此时,他在祈祷着警察的到来。
很快,“不许动!”当光头听到短促的警笛声想开车逃走时,一切为时已晚,他被包围了。
“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抱头蹲下!”警方喊话道。
光头哥被拷走后还在挣扎:“放开我!我要联系赵副局长,他是我姨父!”
张主任看向市公安局长孙局问道:“姓赵的副局长?”
孙局连连摆手:“姓赵的,真没有。”
旁边助手提示道:“这个镇的公安分局有位副局姓赵,叫赵友广。”
“哦哦,我想起来了,是叫赵友广,XX镇公安分局副局长。快退休了,不怎么管事。”孙局连忙补充道。
“孙局,麻烦把赵友广的个人资料和关于他侄子犯过的案件送到扫黑除恶办。”张主任看了看孙局,说完便向救护车走去,这是要彻查赵广友和赵啸的意思。
刘小利此时刚被抬上救护车,胡佑生陪在一旁。“刘小利同志,我向你道歉,是我之前对这个事不够重视,让你多受了皮肉之苦。你放心,赵啸我一定严格查办。”张主任言辞恳切。
“领导,哪的话,只要赵啸不再为恶一方,我们就值了。这也是刘小利想说的”胡佑生笑着说道,刘小利早被打的鼻青脸肿,吐字含糊,只能拼命点头。
张主任:“快送医院吧。不过过两天会有扫黑除恶办的来找你们核实情况,希望你们配合。”
“一定一定。”胡佑生配合道。
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同时响起,分别开往警局和医院,一方是通往赵啸们的牢笼,一方是通往刘小利光明和可期的未来。
...
救护车上,胡佑生还没过那股激动劲:“煤炭哥,你真神了,没想到计划这么顺利。你把收集的证据直接上交给了市扫黑除恶办,这样就跳过了赵啸的姨父,英明啊。”
刘小利没法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回答:“纯属歪打正着。”
胡佑生紧接着说道:“当时他们还不怎么重视,你又立马表示会有更直接的证据。这个证据就是你的事。当时实时监控我同步给了张主任,赵啸的黑恶势力名头也就被坐实。没想到赵啸背后居然还有保护伞,赵友广被自己侄子坑的挺惨,政治生涯是没戏了,说不定还得跟他侄子一起进监狱。”
刘小利心中默念:“歪打正着。”
“煤炭哥,我真佩服你,冒着生命危险收集罪证,把光头他们都送进去。这光荣事迹,我回老家的时候得给你多多宣传。”
刘小利心中默念:“真不用,迫不得已。”
“张主任也忒给力,直接出动了市公安局的领导,这下子再多几个赵友广都没用。”
刘小利心中默念:“张主任是个好官。”
“不过我最佩服你的是,短短一天,你就收集到了很多光头的罪证。包括开赌场、放高利贷、暴力打人,以照片、监控视频、还有带有以往受害人签名的诉状。煤炭哥,你怎么做到的?”
刘小利心中默念:“哪有说的那么轻松。威逼利诱,实在不行拳头解决。所以,伤好后我也得去尝尝监狱的饭菜喽。”
刘小利的内心独白胡佑生自然是听不到的,此时他还沉浸在自己塑造的煤炭哥的光辉形象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