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道淡青色的罡气已经覆盖在了沈墨的手掌之上。沈墨屈指成爪,带着凌厉的劲风向着夜三七的胸口抓去。
夜三七后退一步,在一旁站立的张凡已踏前,厚重到极到罡气裹挟着右拳已然挥出,仅一拳下去,沈墨被轰飞数尺,一条手臂也已经扭曲成了麻花状。
沈墨闷啍一声,接过手下人的刀手起刀落,将整条已经不成形的手臂瞬间斩下。
方才张凡的气劲不但废了他一条胳膊,更是要沿着他的经脉直通五脏六腑,倘若他稍迟片刻,恐怕丢的就不止一条手臂,还有他的命。
沈墨实在没想到,这青年医师的身边竟是跟着一位三花聚顶的强者,心下骇然之际,更是对夜三七多了几分忌惮。
夜三七盯着地上鲜血淋漓的手臂,冷笑道“好一招弃车保帅,我听闻壁虎能够断肢再生。不知沈堂主比之壁虎谁优谁劣呀?”
沈墨心知夜三七话中的嘲讽之意,但奈何势比人弱,就算是有万般的火气,也只能先往自己肚子里咽。
“夜医师,希望你以后还能这么硬气,走!”说话间,沈墨已经带着身后的壮汉灰溜溜的离去。
夜三七眼睛扫了一下地上的血渍,对着张凡道“将这里打扫一下,说不定明天就有病人要来。”
“是”
……
清晨,
天还没亮,医馆也还没开门,夜三七躺在床上睡得正舒坦,忽然听见一阵吵杂的吵嚷声从医馆的门外传来,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敲着门。
夜三七心情不悦,对着楼下的张凡大嚷了一声“张凡,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叫他们小声点儿!”
随后,便听见张凡应了一声之后,急急忙忙的去开门。可谁知过了一会儿,这声音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这下夜三七是彻底的睡不着了。
夜三七刚刚起身,就要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一阵“哒哒哒”的声响之后,张凡却先跑了上来。
“公子,大事不好了。”
夜三七一见神色惊慌的张凡,突然对下面发生的事来了一丝兴趣,于是问道“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张凡支支吾吾道“我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下去看吧。”
夜三七一走下楼,就见到沈墨带着一大帮子人把医馆给团团围住了。那些一见到夜三七,顿时就炸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庸医,大家别让他给跑喽!”
“对,杀了人,就得让他偿命!”
“我早就说过这个人是徒有虚名,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
……
夜三七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到外面的人吵得乱成一团,不由得面色一冷,对着沈墨道“沈堂主,怎么,觉得丢一条手臂少了,还想把另外一条也落在这儿?”
沈墨昨天刚断了一条手臂,虽然已经做了处理,看上去依然有些虚弱。但一听见夜三七嘲讽的话,不由想到了昨夜的断臂之耻,顿时怒道“夜三七,别嚣张,你这个庸医,杀人的刽子手,你医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夜三七掏了掏耳朵,懒散的说道“我说沈墨,你昨天好像丢的只是手臂吧,我怎么觉着你连脑子也落这儿了?说我是庸医,说我医死了人,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沈墨道“好,你要证据是不是,我今天就拿出证据,揭穿你这庸医的真实面目!”
说话间,已经有不少人往这里聚拢来。
此刻时辰尚早,本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奈何方才的吵闹声实在是太大了,别说这条街,就算是前后三条街的任务呢也都被吵醒了过来。
而爱看热闹又是人的天性,大家都觉着反正都是睡不着了,不如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让让,让让,麻烦让让。”沈墨推攘着走出人群,从外面牵了一个衣着破旧的小男孩进来。
夜三七定睛一看,正是那天引他去给他母亲看病的小孩。
他依然还是那天的那副穿着打扮,怯生生的往夜三七这边望过来,一双眼睛里面不知何时已被泪水占据。
沈墨拉过男孩,指着夜三七的脸问道“那天给你母亲看病的是不是这个人?”
男孩望了一眼夜三七,随即瞬间又把头低了下来,两眼望着地面,沉默不语。
沈墨道“孩子,你不要害怕,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一个礼儿字。有什么事情尽管大胆的说出来,我们这些人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男孩看了看夜三七,又回首看了看外面黑压压一片的人,沉默半晌后,像是终于鼓足勇气般的点点头道“没错,那天就是他给娘亲看的病。”
此话一出,沈墨立马就在一旁开始叫唤起来“夜三七,连这孩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这个庸医,还不快跟我去见官!”
说罢,就有几人上前来要把夜三七抓住。
“我看你们谁敢!”就在这时,张凡已经踏前一步,一身罡气猛然爆发,凌厉的罡风环绕在夜三七的四周,气势瞬间便上升到了极致。
沈墨喝到“夜三七,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你今日有这恶仆护着,也掩盖不了你医死人的事实!”
夜三七道“我怎么就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呢,他只说我给他娘看了病,却没说我医死了人啊。”
沈墨冷笑道“还在狡辩,也罢,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说话间,沈墨对着男孩问道“你娘现在人呢?”
男孩哭泣道“我娘死了。”
沈墨有问道“你娘换的是什么病?”
“先生说是伤寒。”
“好,好一个伤寒。”沈墨一边说一边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递道夜三七的面前“你如果还有人性的话就自己说,这张方子是谁写的!”
夜三七接过方子看了一遍过后说道“这张方子是我开的呀,有问题吗?”
沈墨双手一拍,说道“问题就大了。这孩子的娘患的是伤寒,我就问问你,你这是治伤寒的方子吗?你这非但不是治伤寒的方子,就连药方都不能算是。”
“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药的君臣之礼。可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简直就是在胡乱的写一些药材名儿上去。”
“依我看来,你这药方不是在医人,而是在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