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里明明温度正常,可秦语诺却有种如芒刺背的冰凉感觉。低头一看,才发现盛凡毅一脸寒霜的瞪着自己。
秦语诺讪讪一笑,谄媚的问道:“怎么,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说话你会死吗?”盛凡毅递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
“不会!”
秦语诺熟练的替他包扎伤口,完了后,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着道:“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吗?要不是有这丫头在,恐怕你早就把那两个人丢到黄浦江喂鱼去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盛凡毅对唐悠悠的在乎。
看来,她真的在他心里扎了根。
“知道就好!”盛凡毅清俊的眉头蹙了一下,他想知道关于那根项链的一切。
“对唐悠悠你是认真的!”秦语诺抽出一张椅子坐在盛凡毅的面前,开始兄弟之间认真的对话。
盛凡毅看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像是那种把自己婚姻大事当做儿戏的人么!”
“也对!”秦语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走廊外,唐悠悠正在和大大乔通话。
“你说什么,你和你老公遇到抢劫的了?”电话那头,大乔尖锐的声音,恨不得将电话线都给刺破。
“大小姐,你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唐悠悠堵着耳朵,忍不住冲着电话翻了个白眼。“还有,盛凡毅只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我老公?”
大乔忍不住在那边对着电话吐了吐舌头,替盛凡毅抱不平。
“你个白眼狼,他是为了你的项链才受伤的,你现在心里应该很感动不是么?”
唐悠悠撇了撇嘴,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大乔,我突然有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感觉。”唐悠悠耷拉着头,神情十分沮丧。
“坦诚面对呗!”
盛凡毅不是同性恋,他是个好男人!
其实,大乔很想这样喊出来,可是她不敢,她怕唐悠悠会撕了自己。
“坦诚?”唐悠悠呢喃着,脑海里突然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
不,不会的!
“悠悠,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有些人和事,你就应该忘记。别说我啰嗦,其实盛凡毅对你真的很好,不如你们将就着过吧!”
听到大乔的话,唐悠悠顿时惊呼一声:“大乔,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什么叫将就着过……
且不说别的,就说盛凡毅是个同性恋,喜欢的是男人。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值得他托付终身。
“他不……”大乔懊恼的咬了咬牙,然后一跺脚,低声说道:“算了,你和他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明天中午十点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行,老地方见!”约好时间唐悠悠这才挂断电话。
收了线,转身就往诊疗室走去。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秦医生应该已经帮他处理好伤口了吧,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银白色的手柄上,唐悠悠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
可是,当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她整个人瞬间石化了……
秦语诺一脸媚笑的撑着桌面,双手将盛凡毅困在其中。暧昧的画面,顿时引起唐悠悠内心无限遐想。
不是吧,盛凡毅不是已经有李秘书了吗?怎么还和秦医生搅在一起?难不成得不到李秘书的爱,他就将自己的感情宣泄在秦语诺身上。
可是,秦语诺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不可能和他是同类人吧。
还是说,那些看似繁华体面的名门望族,其实暗地里都是这么污秽不堪?
想到这里,唐悠悠顿时在心里将盛凡毅狠狠鄙视了一番。同性恋不可耻,可是一脚踏两船却非常可耻。
“盛凡毅,你……”太让我失望了。
好半晌,唐悠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两人谁也没有料到唐悠悠会突然闯进来,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悠悠!”
盛凡毅用力将秦语诺推开,看她眼中闪烁着惊讶,鄙夷的光芒,一定是以为他和秦语诺有些什么。
“盛凡毅,别解释,我明白!”唐悠悠伸出手,制止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一脸嫌弃的望着他。
见异思迁,一脚踏两船,你对得起跟随你这么多年的李秘书么。
后面的话,唐悠悠没有说出口
因为,现在她连和盛凡毅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自己的口水和时间。
“秦医生,他的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唐悠悠将视线对上秦语诺,慧黠的眼眸里,全是对他的怜悯。
可惜了,这么优秀的外科医生。
“恩,只是皮外伤,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明智的秦语诺知道自己应该送他们离开,于是毫不客气下逐客令。
出了医院,因为盛凡毅受了伤,所以他们决定将车子停在停车场,选择打车回家。
出租车内,沉默始终围绕着他们,清冷尴尬的气氛连司机都受不了。
“小夫妻俩吵架是常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先生,您就低个头,跟你太太道个歉,这事就过了。”
“师傅,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司机的话,让唐悠悠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他们两就那么有夫妻相么,怎么别人一猜就猜他们是夫妻。
这种被人误会的感觉,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而且,他们也没有吵架。
充其量就是她意外撞见他和秦语诺两人的‘奸情’,目前还没有消化完。
可是不管唐悠悠怎么说,司机都不相信她说的话,乐呵呵的对着盛凡毅说道:“看来你太太很生气,要不赶快哄哄她,小心回家跪搓衣板啰。”
“噗哧……”
出租车司机的话让唐悠悠顿时笑了出来,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盛凡毅跪搓衣板的搞笑画面。
盛凡毅目光淡然的瞥了眼司机,然后望着唐悠悠问道:“搓衣板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
盛凡毅的话,顿时让安静的车厢内响起一阵阵嘲弄的笑声。
“师傅,他可是堂堂盛世集团的少东家,家里怎么可能有搓衣板这种东西。”
“原来是豪门贵公子啊,那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司机说得一脸遗憾,似乎跪搓衣板的感觉还很不错。
“不瞒二位,我在家可没少跪过搓衣板。虽然疼可是心里还是挺温暖的,因为太太生你的气,那代表她还在乎你。要是对你不管不问了,那就惨了。”
原本是一些闲聊的话,可盛凡毅却记在了心里。
“师傅您……”唐悠悠讶然的望着司机,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跪搓衣板可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而他却这样轻易的说了出来。
“是夫妻就没有不红脸的时候,但是吵吵也过了,若放在心上,那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想别的了。”
“师傅,你说的没错。把老婆惹生气了,一定要哄。”这是盛凡毅上车后的第一句话,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唐悠悠,深情而严肃说道:“老婆,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吧!”
我嘞个去……
唐悠悠在心里默默暗骂一声,盛凡毅这货也太不要脸了。一口一个老婆,喊得那么亲热做什么。
“二位,到了!”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门口。
付了车资,盛凡毅和唐悠悠下了车,一辆黑色宾利车顿时闯入眼帘。
“盛先生,你说这么晚了,你妈还来找我们干什么?”唐悠悠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盛母沈墨兰的专车。
可,这么晚,她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她一直不希望他们俩在一起,应该不会学盛徐氏一样来查岗。
“走吧,上去了不就知道了!”瞥了眼车子,盛凡毅狭长的凤眸闪过一抹异色。
当电梯到达顶层,在叮的一声响起后缓缓打开。原本安静的走道,因为沈墨兰的出现而变得格外嘈杂。
而除了沈墨兰,居然连盛雪莲也在。
“这么晚了,你们还知道回来了!”沈墨兰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瞪着唐悠悠。
一定是她在外头玩野了,儿子只是出去找她。
“妈,姑妈,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会过来。”盛凡毅在电子门上输入密码,原本紧闭的门一下子打开。
唐悠悠虽然不愿意,可还是乖巧的对着沈墨兰喊了一声:“妈!”至于站在旁边的盛雪莲她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进了屋,盛凡毅还没来得及落座,沈墨兰便走上前一把抓起他受伤的手臂,掀开他的袖子,心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
“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盛凡毅下意识的抽回手臂,语气淡淡道:“妈,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我没事。”
“你流了那么多血,还叫皮外伤了。”沈墨兰阴冷的看着唐悠悠,似乎是知道盛凡毅受伤的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些该死的劫匪,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原来她是上门兴师问罪啊!
唐悠悠端着两杯水从厨房出来,便对上了沈墨兰看向她的凌冽眼神。
“好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您就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盛凡毅语气有些不耐烦,特别是母亲看唐悠悠的眼神,这让他非常为难。
“妈,您怎么知道凡毅受伤了?”唐悠悠从厨房里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而视线却停留在一直没有开口的盛雪莲身上。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提醒了盛凡毅一件事情。
他受伤还没有两个小时,也没有被媒体记者拍到照片,她们是从何得知自己受伤的。
就连是哪只手她都知道,如此事无巨细,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你姑妈给我打电话说的。”沈墨兰看了眼旁边的盛雪莲,她也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