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舟点点头,“吹吧。”
余音音枯了,只好挑明了说:“你往旁边坐一点,我吹头发动作比较大。”
她手上拿着小猪佩奇皮肤的吹风机,和她身上的粉色睡衣很搭,整个人洋溢着少女般的甜美可爱。
沈随舟往旁边坐了一个身位。
位置,又宽了些。
其实余音音想让沈随舟坐到沙发另一端。
可她不好意思让他一挪再挪,只好坐在沙发扶手上吹头发。
热风呼呼地吹在头发上,两条纤细白皙的手臂举高高,一手拿着吹风筒一手撩着头发,胸膛微微挺,撑起小山似的圆润弧度。
电视机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说话声和嘈杂的风声交织着。
余音音吹得口干舌燥,双手酸累,仿佛要举不动吹风机般。
手越来越低,吹风机越来越贴近头皮……
“啊——”
余音音低呼一声,欲哭无泪地看着被卷进吹风机里的头发。
以前看过头发被卷进吹风机里扯到头皮血淋淋的新闻,当时她还觉得太夸张,直到她的头发也被卷进去,才知道真的很痛。
拔掉电源,余音音托着吹风机,眼珠子使劲往眼角靠,勉强用余光看到堆积在吹风机屁股的一团头发。
头发和小风扇紧紧缠着,余音音的手动的幅度稍大点,就扯得头皮刺痛。
这可怎么办啊!
沈随舟眉头一蹙,伸出手臂握住她的手,大掌承着吹风机的重量,让余音音酸痛的手腕得以缓解。
余音音轻轻揉了揉头皮,担心地问:“我的头发还有救吗?”
沈随舟吹风机拨开旁侧的发丝,看到无法挽救的惨况,沉声道:“只能剪掉。”
余音音咬唇,委屈巴巴地说:“要剪多少?”
沈随舟拍照片给她看。
余音音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么多……”
剪完之后,她的脑袋岂不是半秃了一片?
余音音抬起湿漉漉的杏眸,“我可以相信你的手艺吗?”
修长的手指撩开耷在她额头上的头发,为了不让她担心,沈随舟哄道:“托尼老师的双手能化腐朽为神奇。”
这么自信,莫非是学过?
可他的身份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学美发的人。
不管如何,只要是沈随舟说的话,余音音都觉得特别靠谱。
凭着这份信任,余音音将脑袋交给了沈随舟。
沈随舟拨开无辜的头发,拿起美发剪,第一次接触这种剪刀,感觉和普通剪刀没什么不同。
将剪刀口对准吹风机和头发相连的位置……
“咔嚓”一声。
吹风机和头发脱离。
被重力拉扯的感觉没了,余音音松了口气,舒心地眯起眼睛。
怀着殷切期望的心情,她拿起镜子对准自己,然后……
“你不是说化腐朽为神奇吗?”余音音快哭了。
沈随舟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喉结上下滚动,“我……双手不听指挥。”
对上余音音泛泪的美眸,沈随舟懊恼地放下美发剪,笨拙地撩起她耳际的头发,挽到耳后。
“这样看就不丑了。”
正面看是不丑,可她一侧头,还是掩盖不住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