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晾衣叉,余音音见沈随舟还杵着不动,问道:“你要在这吹风?”
“为什么不把他送到警察局?”沈随舟侧首,如同夜空一样深邃神秘的眸子凝着她。
要说原因,余音音也不知道。
按照她的性格,碰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就是将小孩子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可她刚才却一反常态,将小贝鲁带回家。
或许,是在触到他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时,一种神奇的感觉导致大脑做出正确的决定吧。
没错的,当看到小贝鲁因为美羊羊小裤裤而崩溃大哭的时候,余音音就觉得将小贝鲁带回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怎么?要举报我?”余音音朝沈随舟狡黠一笑。
抓起晾衣叉,把小叉叉那一头对准他,余音音压低声音,伪装成少年痞子音,“喂!臭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我的拳头可是很厉害的。”
沈随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余音音沉迷“戏”中,语气越发嚣张:“小贝鲁是我罩的,咱们兰中一霸从不进局子,你别想搞事,不然……”
她如同一个仗势欺人的小混混,用晾衣叉的小叉叉抵在沈随舟的胸膛上,双脚踩着塑胶小板凳,一手撑着铁栏杆,对慵懒地倚着阳台的沈随舟冷魅一笑。
沈随舟微微垂眸。
他看着不断释放王霸气息的余音音,将晾衣叉搁在一旁放好,然后反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低声问:“不然怎样?”
因为踩在小板凳上,余音音只比沈随舟矮了一点,被他拽进怀里的时候没有防备,水润粉嫩的樱唇擦过他微凉的下唇瓣,在上面留下一道可疑的痕迹。
夜风吹过,微微凉。
几缕发丝吹到沈随舟的唇上。
余音音别过脸,小手戳了戳他的腰部,“不然我能戳死你。”
沈随舟低声笑了笑,伸手撩开她的发丝,将发丝挽到她耳后,又用单臂圈住她的细腰,将她从小板凳上抱下来。
“睡觉吧。”沈随舟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姿态,这语气,仿佛无奈的老父亲对调皮的亲闺女说别闹一样。
余音音不服地撇撇嘴,迟早有一天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爸爸!
………………
翌日。
清晨。
余音音是被一只小脚丫踹醒的。
她睁眼时,口鼻被一只小巴掌捂着,差点没把她给憋死。
虽然床是最小规格的双人床,但睡一个纤瘦的女人和一个三岁大的小屁孩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余音音没想到小贝鲁睡姿如此奇葩,半边身体都压在余音音的身上。
“爸比,我要妈咪……”小贝鲁说了一句梦话,然后翻个身,转了转身体,小屁屁对准余音音的脸。
余音音扯过被子帮小贝鲁盖住肚子,偷捏他的小脸蛋,“小孩子到底还是渴望父母的爱。”
等小贝鲁的情绪稳定下来,她会劝服他回家的。
今天有正事要办,余音音起得早,但她起床后没有在客厅看到沈随舟。
屋内所有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样,唯独备用钥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