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唇瓣即将相触的那一刻,门把手响了。
有人在开门!
沈如乔的眼睛转瞬间恢复了清明,一把推开了齐嘉木。
而齐嘉木也清醒了过来。
沈如乔理了理衣裳,等恢复过来后,才转身望向齐嘉木,她挑了挑眉,语气揶揄,“你这儿的人,不乖哦~”
说完,她便迈着潇洒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其实,潇洒离是表象,转身离开是掩饰——掩饰她的羞窘。
因为她的脸真的热到不行,不仅仅是害羞,更多的是羞愧——原本只是想挑逗挑逗齐嘉木的,没想到差点就擦枪走火,把自己都赔进去。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妖精,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脑子都勾走了。
齐嘉木望着如乔故作镇静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怀中还残留着刚才的温暖,想起那一抹柔软,眼睛眯了眯,有点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自己弱小可爱楚楚动人的小女孩儿可真爱投怀送抱呢,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不过……今天可不适合做些什么呢……等他感冒好了再说吧……毕竟来日方长嘛。
如乔把门打开,就看到拿着水壶搁那儿探头探脑的刘管家,大抵是墙角听得太入迷,没料到会有人走出来,吓得往后一弹。
“我、我来给少爷送水。”
这一副抢着解释的样子落在沈如乔眼里更显得心虚了。
沈如乔把门关上了,阻断了刘梅的眼神,人懒洋洋地倚在门上,一副闲人莫进的表情。
她连眼神也懒得给刘梅一个,这种段数太低了,她都不屑于去应对,不过,一想到有人在监视偷窥自己的嘉木,她的心情真的就会莫名不爽。
虽然,她发现齐嘉木好像都知道,而且还时不时的给刘梅监视自己的机会,明显就是一个大坑,但是,她就、是、不、爽。
“齐先生,你有叫人给你送水吗?”
“没有。”
齐嘉木的回答迅速从门内传来。
沈如乔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一勾,“刘嫂,可以走了吗?”
“少爷,我这都是关心你,有人嫌我多管闲事呢。”
刘梅故意扯着嗓子告状,而这次门内什么声音也没传来,她的脸色变了变,觉得有些自讨没趣。
想起少爷的警告,心里虽然不屑,但对沈如乔也忌惮了几分。敢怒而不敢言,只敢暗暗瞪了沈如乔一眼,讪讪地离开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小声咒骂了句“狐媚子”。
虽然骂得很小声,但还是被沈如乔听到了。沈如乔一勾,故意嗲着嗓冲门内喊了句:
“亲爱的,今天我可能不能和你领结婚证了。因为我的户口本不在身边。在家里。”
不是骂她狐媚子嘛,她可不能被白骂了。
刘梅的背影明显是踉跄了一下,并且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房间里的齐嘉木几乎又是秒答:
“无妨,我陪你去拿。正好可以拜见岳父岳母,谢谢他们生出了这么好的女儿。”
刘梅吓得跌坐了楼梯上,看着她那副滑稽的样子,沈如乔却笑不出来了,因为自己也是被吓得够呛。
别了吧,要是被她家里的人发现自己有家不回,又和野男人厮混,还要去领证,怕是惨了……没死也要脱层皮。还是先斩后奏好了。
“亲爱的,你怎么不回答了。你不想带我见家长,是觉得我丢脸拿不出手,不想给我名分吗?……咳咳咳……”
齐嘉木忽然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
本来沈如乔听到前半句还有些心虚,正想悄咪咪地走掉,就听见他咳得厉害,也就顾不得些什么了,着急地推门而入,就见齐嘉木坐在床上,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捂着胸口,咳得脸颊粉红,泪光闪闪。
他歉意抬头,软软开口,“我被水……呛到了。”
沈如乔嘴角一抽,知道又是中计了,就想退出房间。
却听得身后飘来一句轻飘飘的问话,“亲爱的,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不想带我见家长?想让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背后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盯着她,但她却只感到脊背发凉。
那咬牙切齿,意料之中的语气有些渗人呢。
况且,被他戳中了心思,沈如乔更慌了。
早知道就不气刘梅了,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千。
“咳咳…不要这么迂腐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只要我答应了,你就是有名有分的呀。”怎么能把她说得跟个渣女似的呢。
“嗯……有道理。不去见长辈的话,户口本怎么办?不是还在岳父岳母那儿吗?”
“要户口本干什么?这些世俗的手续不要也罢,只要我们……”
在齐嘉木委屈中带着冰冷的视线注目下,沈如乔没骨气的把未出口的话拐了个弯。
“要的要的,世俗的手续当然需要。只是,会不会太快了些?”
“是你说要重新开始的。照两年前的进度,也该到了结婚的一步了。
还是说,你要我帮你重温一下最后分开前发生的事?”
齐嘉木说着就要起身,沈如乔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吓得忙靠在了角落里。
最后,分开前发生的事……沈如乔一想到,心脏就跳得厉害。
“别别别。我们领证,领证好了。”鬼知道他理解的“重新开始”原来是这个意思,自己答应的哭着也得完成呐。
“户口本呢?”
“我会想办法拿到的。”
“明天可以吗?”
“这……”如乔有些为难,这一来一回的时间都不够吧。
看到她迟疑的表情,齐嘉木的脸上闪过了受伤的表情。
“……果然不行吗,”他理了理枕头就躺下了,拉过被子埋住了头,从被子里传来了他闷闷的声音,“你果然,很没有诚意……想用缓兵之计……等到新鲜感一过……就把我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