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天斜背着笛包,一脸不屑地站在社团教室门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更没有打破屋内喧闹的打算。
屋里一个女孩用手肘碰了碰旁边带着鸭舌帽的男孩,朝门口使了个眼色。
“那人谁呀?”女孩好奇地问。
男孩抬臂看了眼腕表,抬起头笑了起来,“是他了,杜老师的侄子,来加入我们的。”语毕,他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口,友好地伸出手。
“嗨,我叫陈枫,社长。”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钟过去,陈枫的手依旧没得到回应。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脸上的微笑带着些许嘲讽。
杜晨天舔舔嘴片,双手插兜迈进教室,并哼出自己的名字。
陈枫跟上来揽住杜晨天的肩膀,若无其事地向众人介绍着他,而此时的杜晨天,正摩擦着自己的牙根,在没有人注意的一瞬之间,用他的臂肘毫不留情地捅向了身旁男人的侧肋。
“啊!我操!”陈枫吃痛,撒开了他。众人围上来喊社长,杜晨天却在一片混乱中逃之夭夭。
这时候的杜晨天不知道,在角落里有一个姑娘全程目睹了他的蛮横,并对他筑起了牢牢的一道防线。
翌日,杜晨天在台球厅里接到了来自小姑的问讯。
“杜晨天!”
“小姑,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您打电话是为什么,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跟你坦白喽,我不想去那什么民乐社。”
“好,我也跟你坦白,你爸把你送来这学校,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所以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要是让我在我哥那儿交不了差,我就把你那些个破事儿全抖出去!”
“不是小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爸让你看着我,是怕我杀人放火进所子,又不是让你重塑我,你这管的也太宽了。”
杜晨天抄起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捏扁了易拉罐。电话那端,表姑还在喋喋不休着,他坐在空球岸上,两眼放空。
“喂,喂……杜晨天!”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跟他道歉行了吧,挂了!”
“你敢,杜晨天!明天你必须去社团给我报道,听见没?”
杜晨天不耐烦地哼出一口气,把电话挂断了。又重新开了一罐啤酒。
“晨哥,怎么了?”一个一头黄毛的男孩走过来,勾住他的肩。
“烦死了,今儿晚上还去那儿?”
“成啊,我跟他们打声招呼,给哥几个留个包间。”
“嗯。”
深夜,乐天KTV。
杜晨天坐在众人中间,拿着麦克风疯狂地吼叫着。他天生五音不准,周遭人全都醉得如摊摊烂泥,扔拍手叫好。
凌晨两点半,包间里只剩下杜晨天一个人。他一翻身,从沙发上掉了下去,猛地被摔了个半醒,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闭着眼拨通了通话记录的第一个联系人。
电话被接通,小姑的声音传过来。
“臭小子,知道自己错了?”
“嗯……”
杜菲听出了不对劲,“你在哪呢?”
“唱……再唱一个!”
“死小子,你又去KTV,又喝酒了是不是?”
“嗯……呕……”
半个小时后,杜菲开着车出现在KTV门口。通过服务生,杜菲很快找到了杜晨天的包间。推门的那一刹那,她的脑袋同时充血,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杜晨天站在桌上的一盘狼藉中,手持麦克风胡言乱语着。
“呦,呦,everybody go~如果你是一只火鸟……”
杜菲黑着脸,上前一把将他扯了下来。指着躺在地上的杜晨天道:
“我问你,这个月,这是第几次了?”
“嗯~宝宝好疼!”杜晨天噘着嘴,揉着自己的脑袋。
“明天再跟你算账!”杜菲狠狠踹了他一脚,和服务生一起把他抬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