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陆毫无留恋,一路往火车站冲去,快到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一溜火团瞬间在高空窜起,很快又在雨中灭了下去,他见那边正好是刘玉娟旅社的方向,黑漆漆的半条街,虽见得到暴雨中好像一堆人站在一起,发生了什么,可是想到又会遇见熟人,于是不做停留,径直像车站奔了去。
那团突然窜起的火球,正是那个短路停了电的高压电缆,邱思远因为误操作引起了着火,而他自己也因此触电,从电线杆上重重地摔了下来,人已被高压电电得焦黑!等众人慌乱将其送往医院,他早已是没了进气出气,人已死了硬了!
守着店里的玉娟爸爸吓坏了,喊着邱思远的名字,哪里还会有人答应!玉娟爸爸喊着指着老电工师傅还有两个年轻徒弟骂道:“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哦,死又不死,让这么好的孩子替你们死了哦!”
那老电工师傅也是被吓坏了,想着自己虽然退休,可是孩子顶职还在火车站上班,这下总局领导的孩子因为自己死了,怎么得了,也是哭着低头道:“是哦,是替我死了哦!哎!我怎么不去死哦!”,见着这场景,田师傅的两个年轻徒弟也是吓坏了,尤其在知晓死的是大领导的儿子之后,更是吓得也跟着一起哭!
“这下怎么办啊!怎么得了啊!唐莲花和女儿这么大雨天,跑到哪里去了哦跑!哎哟哟!”玉娟爸爸喊着,完全没了主意,还是其中一个服务员说:“叔叔,要不赶紧取把玉娟姐给叫了来?!”,玉娟爸爸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欧阳陆才刚刚回来,玉娟爸爸擦了擦眼泪,伞也不打,就往回跑去。
此时刘玉娟家里也是一团乱,老娘对着她一哭一骂,儿子委屈得也在家里打滚子,玉娟爸爸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样多状况,到家只砰砰砰地用力敲门,大喊道:“玉娟啊!玉娟啊!出事情啦!出大事情啦!”
刘玉娟听着敲门心里头更是火大,她忍着一肚子火去把门一开张嘴就骂道:“你就这一晚上都顶不住?!出了多大的事情,跑回来做什么!”
玉娟爸爸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解释,他拉着刘玉娟喊道:“玉娟哪!快!出大事啦!邱思远他!他!”
“思远怎么啦!你管着思远做什么?!”
“玉娟哪!思远死啦!死了啊!”玉娟爸爸又哭了起来!刘玉娟听到这话,顿时又是觉得一身的寒颤,她将他老爹扯进屋里来些,喊道:“谁死了?!你说谁死了?!”
“思远!邱思远死了!”
“啊!你老糊涂啦!你!你话不要乱讲!”玉娟妈妈也走过来,一边给玉娟爸爸擦干脸,一边骂道!
“人在哪里?!”刘玉娟明白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敢开玩笑,玉娟爸爸说了句‘在医院’,刘玉娟心头一阵阵错愕,刚才的事情还没过去,又来了这么件,‘怎么像唐姐去说?!’,想到这里,刘玉娟下意识地问她老爹一句:“唐姐还没回来?!”
“没有啊!她和她女儿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有人知道她俩母女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都不知道哦!”
刘玉娟听到这里,对着她老娘说了句:“你在家看好东京!”,说完自己朝医院的方向冲了去。
等到了医院,才知道邱思远已经被打点后放去了停尸间,车站的领导也赶了过来,邱思远的父母也已经被通知到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却仍旧不见唐莲花母女!车站的领导见到刘玉娟,立马冲过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唐莲花母女去了哪里’,又‘怎么会让邱思远爬上那么危险的地方独自做操作?!’,刘玉娟本就是又心急又是气,但面对车站领导,她也是不敢发作,自己的生意还得仰赖这帮人,此刻得罪了,就等于是断了自己的生计!刘玉娟早已经顾不上自己先前与欧阳陆吵架的情绪,她将怒火忍了又忍,任凭人指责发难,直到丑话都说尽了,她才悄悄抽身,自己冲回旅社,将店里所有的人全都询问了个遍,又翻遍了前台柜子里头所有的东西,找不到任何关于唐莲花去了哪里的线索。
又是一阵闪电划过,接着是低沉而轰鸣的雷声,暴雨如注!此刻旅社里只有蜡烛与手电筒的光,外头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如同黑洞,走不到头,却又只能这么往里走!各种情绪如暴雨倾泻,刘玉娟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情绪,她冲出旅社,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去,就这么在暴雨里走着,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