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刚进站,大雨就像大豆子一样地扑下来,被风一刮,刘玉娟站在月台,身上被淋湿了多半,打着伞也的确是没起什么大作用,不过这些都是不放在心上的了,当看到欧阳陆从车厢走下来的那一刻,刘玉娟几乎是扔了伞扑上去抱着他,可让刘玉娟没有料到的是,她被欧阳陆硬生生地给推开了,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带着距离的尴尬与冷漠,但就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爱……。
“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叮嘱我妈看着时间开始烧饭,等我们到家,正好可以吃上!”刘玉娟努力堆砌笑脸,她飞快地把地上的伞捡起来,挽着欧阳陆生硬的手臂,走了不到两步,被欧阳陆给推了开,欧阳陆只冷冷地说了句:“下大雨,这样不好走路!”,刘玉娟听了,心已是凉了半截。
出站后雨下得更大,几个开出租的站在外头喊着问要不要坐着,刘玉娟一下发现了姚司机正站在不远处一个可以躲雨的屋檐抽着烟,她马上大喊:“姚大哥!姚大哥!”
姚司机透过大雨,认出来是刘玉娟,于是叫她等着,很快将车子开到了最近的口子,接好刘玉娟两口子上了车。
“你怎么也会跑到出站口拉客的,姚大哥,你现在三台车,下面不是四五个马仔帮着你跑吗?”刘玉娟坐在车里问道。
“我去你们那里吃饭,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坐在前台,我就进去问问,他告诉我你唐姐去车站接女儿了,他帮着照看一下,所以我就跑去出站口,看能不能碰到她们母女两个。”
“欸!不对啊!唐姐女儿今天就回来了啊!就是你见着的那个帅哥,她男朋友,两个人一起回来的!这小子怎么瞎说话,这不是让你白跑了嘛!”
姚司机听到这话,全身的神经都开始紧绷了起来,他预感到有什么情况不大对劲,但他仍旧装作无所谓的态度,说道:“那你唐姐跑去哪里了,这****的天气!她什么时候舍得过离开店里了!”
“是哦!我也想问她来着,偏我今天自己也有事情,我老公回来了。”说到这里,刘玉娟忙介绍了两人认识,欧阳陆依旧是一副冷淡的做派,姚司机也没心情去多了解对方,只忙着又问道:“你不知道你唐姐去哪里了?”
“不知道!她今天只说晚上跟女儿一起出去有点事情!至于什么事情嘛,她没说,我也没去问。”
到了巷子口,姚司机自然是不肯收钱的,临下车前,刘玉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对姚司机说:“唐姐出去也是叫了车子的,怕是去了比较远的地方,我当时叫她找你,她说自己找出租车,不麻烦你。”,姚司机听了,说了句‘知道了,快回去吧’,便消失在了暴雨中。
天空电闪雷鸣,突然一道白煞煞的闪电划过,旅社的灯全都灭了,邱思远跑去外头,见到火车站的灯光还是亮得好好的,只这片几栋楼没了电,他曾经在火车站电工田师傅的队里实习过,以他的经验,他知道是这一片的高压变电器被雷个击坏了。
整个一片的住客与其他店主都在询问情况,邱思远先是安抚好大家的情绪,然后叫人赶紧去火车站找田师傅,等了老半天,车站那边来了人说田师傅出差去了,不在车站,另外两个跟着田师傅的徒弟也都跟着去了,邱思远听了,只得打电话给车站领导,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派来了一位已经退休的电工师傅,带着两个刚刚分过来的毛头小子,邱思远问过几句,发现这两个年轻小伙子都是上个礼拜才开始参加工作,什么也不懂!再又看看带着他们过来的老师傅,已经六七十岁年纪,如何爬得上电线杆,更别说还要去维修了!
邱思远也没多想,他直接对来的老师傅说道:“师傅,您年岁大了,爬上去危险!这两个小孩又什么都不懂,还是我自己来吧,您把工具都给我!”,说完邱思远就要去拿这位老师傅身上背着的背包。
老师傅听了这话,吓得忙摇手一个劲地说:“不行!不行!不行!”,这老师傅来之前就已经被打过招呼,知道邱思远是广铁局局长的儿子,老师傅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哪里敢把领导交给自己的任务又转交给局长的儿子去做,两个人就这么拉扯了半天,旁边有人围着的,也帮腔说道:“您老这么大年纪了,别搞得人还没上去就出事了!”
“是啊,老师傅,您别担心,没事儿的,我跟着田师傅有段时间了,这些事情我都做过,我熟悉的!”
老师傅还是不肯,非得要邱思远打电话问问火车站还能不能从别的单位调人过来,得到的答复是其他单位也在搞抢修,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派得出人手,这下这位老师傅也没辙了,他抬起头看了看高高挂在杆子上的变压器,也着实知道自己没得气力上去,再又看看旁边两个小年轻,一副畏缩害怕的表情,于是只得把工具包给邱思远背上,嘴里还喊着:“你做一个动作,跟我说一遍,我这里好了,你再做下一个动作!”
邱思远爽快应承下来,背起工具包就往电线杆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