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镇鱼、红白水吞馄饨、赤霄白龙、四珍灵炖、红甲虾兵、金酥鸡、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锦、卤子鹅、卤虾、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加名酒,红河大曲八百寿两坛。”
天字末房里,忙的满头大汗的小厮清点完宴席酒菜名目,确认无缺无少后,转头对盯着桌上菜肴干瞪眼的鸦郁、百里惊雷躬身施了一礼,说道:“二位客官,已经完备,请慢用。”说完,单手提着漆木托盘,退出了房间,出门时,顺手带上了房门。
鸦郁、百里惊雷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各拿起一坛酒,开了封塞,海饮起来。
想是风尘仆仆的二人饿极了,半坛酒下肚后,便风卷残云地吃下了大半桌菜肴。
百里惊雷大口喝着酒,抽隙对鸦郁说道:“楚国不亏是大国啊,吃食都做的这般精细可口,可怜我生在多罗那个穷国里,整天吃些糙肉粗饼。”
鸦郁闻言眼睛一眯,笑着摇了摇头,攥紧了拳头,沉声说道:“百里兄弟不要说这丧气话,多罗现在虽然穷苦,以后一定能富裕起来的。商路……商路,打是没办法打的,我们要努力先把商路开起来。”
百里惊雷闻言面色一变,笑意全无,嗔怒地一拍桌子,恨声道:“可恨国主无能啊,醉生梦死,夜夜笙歌,不思进取!若非我主心怀谋略,目光长远,多罗,只怕要被吞并了去。”
“多言无益,百里兄弟,我们几时动手?”鸦郁慢悠悠举坛饮了一口酒,目含杀意,说道:“这次不同以往,动作要快,虽然我八人目标一致,但终非同路人,只怕那几位现在在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勾当。”
“照我俩先前说的去做,管他几个有什么心思,我俩是直来直去豪杰,没必要弯弯绕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不能等他们先动手。”百里惊雷说完,含了一口酒鼓洗口腔,放下酒坛,拿起身旁的的红缨梨花枪,直起身,解了裹住枪身布条拿在手上,冷冷看了看枪尖,一口酒喷了上去,拿布条擦了擦,撇了布条,目光一凝,衣衫无风自动,提着枪一脚踹开房门,嘴里喊道:“卢古,多罗百里惊雷,受令取你性命!”
说完一跺足,连人带枪,窜到半空,化作一道残影,迅疾冲撞向天字六号房,“嘭”地一声撞碎房门,冲入内里。
卢古听得百里惊雷声音时便站起身拔剑防备了,房门被撞碎时,内力运转,左手掀飞木桌,捏个剑印,脚下一个挪移,侧过身,贴地滑步后退一段距离,避开捅破木桌、突刺而来枪尖,旋身一剑刺向百里惊雷。
“看招!”百里惊雷听得身侧破风声,一振枪身震碎木桌,一沉身双脚踏地,双手持枪反身一招横扫千军。
“锵”地一声,枪尖撞上剑身,相接处,几缕火星飞溅,二人蕴含杀意的目光一对。
他退我进!
力大,迫退。
刹那间,二人心念一动。
“飞星取命剑穿心!”
卢古举剑横眉,剑尖直指百里惊雷,左手剑指于剑身上一抹飞甩,一点凌厉焰状气劲向百里惊雷飞射而去,旋即捏着剑印一跃而起,手中长剑斜对百里惊雷,调转内力,催发一道寒光剑气插刺向他。
“百鸟朝凤!”
同时间,百里惊雷身枪合一,突进向前一段,枪尖刺散飞星剑气,人枪身形一顿,弓步踏地,手中不滞不怠,内力喷吐,发劲一抖长枪,枪尖化作簪簇花影,周转三圈,化去剑形剑气,脚下发力,一撸枪身,挺身冲突而上,捅向尚未落地的卢古。
“风屏抵退。”
见他这一枪气势凌人,瞬息而至,卢古面色凝重,落地时,猛然提剑,内力喷薄而出,化作一堵气墙,横推而去。
“噗嗤”一声,枪尖穿透气墙,堪堪刺到卢古面前,而后,百里惊雷整个人便被柔韧的气墙抵住身体,推开了五六步距离,他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怒骂一声:“凎!”
二人动作迅猛无比,交手不过五息。
百里惊雷被迫开时,卢古心中一阵悸动,预感到又有人在靠近,立马运转内力,斜卧下身,整个人倏然一滑,如铁铲铲雪一般,流利无比地来到了土木构筑的房间里墙前,抬手挥剑,一记追风迅雷剑招发出,夭矫曲折的剑气光虹过处,墙体瞬间破裂开来,他当即纵身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