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哥。”桂生乖乖答应了,跟着顺安往外走。
见桂生要走,洪掌柜咬牙切齿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约摸三两的碎银子,捻了又捻,这才递给桂生:“拿着吧!今儿的野鸡不错,这是郭大人赏的。”
桂生不明就里,刚要上前接过,顺安一个箭步,拉住了桂生:“掌柜的,那烤野鸡虽说是矛大头送来的,不过,咱们店里也搭了东西的。”
说着,使劲儿把洪掌柜要拿不拿的手摁了回去:“掌柜的,咱们那蜂蜜、柴火啥的,也不能白搭进去啊!再说了,矛大头往常来送野物,可不是这个价。”
洪掌柜听了,当下松了口气,又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嗯,顺安说的也对,咱们店里不能白搭东西。这样吧,”说着,又往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块不到二两的小碎银子,“就把这个拿给大头吧!”
顺安赶紧接过来:“掌柜的放心,我定会嘱咐我这弟弟,一定叫他把话捎给矛大头,没有咱们店里,他可挣不着这赏钱。”
“哎,不用不用,咱们跟大头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老洪还能让他吃亏不成!”洪掌柜这回可算舒心畅意地笑了:“好小子!有空常来,看看你哥!去吧!早点回,省的夜路难走。”
趁着午饭吃完、晚饭不到这个空儿,加上帮洪掌柜省下了近一两银子,顺安请了一会儿假,顺顺当当把桂生送出了孙家寨。
以为出了寨门能看到矛大头,打听了严大哥,桂生才得知,人早就走了。桂生无法,想着哪天有空了,定要把这银子给矛大哥送家里去。
中午只吃了两个包子,又走了不近的一段山路,桂生回到家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就有些个狼吞虎咽。
这人也是怪,往常有一口沒一口、经常饿肚子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这么不经饿。这几个月天天吃得饱、穿得暖,今儿不过乍然少吃了一口午饭,倒饿成了这副样子!
桂生一边吃一边苦笑:他的肚子已经娇嫩起来了吗?
待吃了半饱,桂生才断断续续地开始说这次去孙家寨的见闻:“顺安哥忙的很,他们店里的几个伙计,被支使着干粗活,几乎一刻也不得闲。”
见七妹和王妈妈、绿绢都听得认真,顺安赶紧把顺安嘱咐他的话说了:“顺安哥说,副使大人以后会常驻孙家寨。那位郭大人家的下人,都很气派,顺安哥说,那是因为他们是京城武烈侯府出来的……”
“咣当!”
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响,桂生惊讶地看着绿绢,这丫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里正舀饭的勺子掉了都不知道。
七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不过她很镇静地站了起来,走到绿绢身边,亲自把掉了的饭勺拿了起来:“武烈侯府如今已然只剩了空架子罢了!你这丫头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更何况……哼!这位郭副使,叫什么名字来着?”
桂生知道七妹已然乱了心神,不然不会用这么激愤的语气说话。而且,还问他郭副使的名字?
“顺安哥没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家大厨我认识,姓吴,是个胖子,还让我帮着烧火来着。还有位郭嬷嬷,还有个叫莺儿的……”
王妈妈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动也不说话。绿绢咬着唇低下头去,朝七妹福了福,悄悄拿了木勺子下去洗去了。
“哼,这就是有名的开国侯府,自家主子的饭食,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前!”七妹神色已经缓和多了,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想来那位章特使的饭食,你是插不上手的。”
桂生想想,还真是这样。
今天他都能把吴胖子拌倒,想来他要是存了心在饭食里下点什么,也不是难事啊,当时厨房是那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