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重若轻“
陆笙眼里掠过一丝骇然,右手本能的探出,掌心的气旋散出数屡肉眼不可见的细丝,瞬间攀附在掠来的雀羽飞剑上。
雀羽飞剑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挣脱细丝直朝陆笙咽喉刺去。
陆笙抓着雀羽飞剑停顿的那一瞬间,腰身一扭,朝着右面窜去,幽冥刀隔空朝着花想容砍去。
“开天”
虽是虚晃一枪,但先前幽冥所施展的‘开天’让下方的岩浆都分开两半,造成的声势是在是太过于惊人。
花想容在出手试探之时,心神已经戒备到了极点,不由往后退了数步。
虽然‘举重若轻’让雀羽飞剑有瞬间的停顿,但速度之快超乎了陆笙的想象,窜起的同时,雀羽飞剑直接贯穿他左侧腰腹。
陆笙脸色一白,深知对方马上就会醒悟过来,趁着他闪躲“开天”的霎那,身形爆窜而出,直立在石壁上快速朝上方的甬道掠去。
“武龄!”陆笙额上青筋暴起,蓦然大喝一声。
腰腹上伤势让他的感受到一丝死亡的恐惧,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宁愿伤口不停的渗出鲜血,也要等待武龄的到来。
“小子,没有了秘法的支撑,你一个聚元期修为的人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见并未等来那一式‘开天,’花想容脸色铁青,脚步一踏出现在石壁上,雀羽飞剑带起呼啸的劲风朝陆笙掠去。
“完了。”
陆笙转头看了一眼,心头咯噔一声,雀羽飞剑已然化成一道白色匹练,瞬间已至后背。
“举重若轻”
陆笙再次使用先前的手段让雀羽飞剑停顿了一瞬,不得不止下往上掠去的身形,就近窜入一个甬道内。
虽然幽冥已经将主导权从陆笙身体内让出,但意识已然比值比之先前快了几分。
再加上花想容先前耗费大量元气,此消彼长之下,花想容想快速击杀陆笙,也没有先前在船上那么容易。
“这小子的招式好诡异。”
雀羽飞剑突然停顿的那一瞬,让花想容的脸色有些难看,陆笙三番两次的逃过他必杀的一击,已经让他失去了仅有的耐性。
“你跑不了。”
花想容手指上的纳戒光芒一闪,手中再次多了一张祖灵符。
看着手中仅剩的一张祖灵符,花想容眼中掠过一丝肉疼,这已经是他最后一张祖灵符。
可一想到典籍上对涅槃泥神奇功效的介绍,花想容眼里的不舍转为狂热的贪念,手中的祖灵符再次燃烧,化为一股清气被花想容从口鼻中纳入。
“嘭”
花想容身形爆窜而出,径直朝着陆笙之前进入的甬道掠去,速度之快,让上方探出脑袋的上官锦绣暗暗咋舌。
“想不到那家伙竟然使用了第二张祖灵符。”
上官锦绣诧异道:“看来陆笙使用的秘法时限已到,他手里的泥团究竟是什么东西?花想容为了抢它,竟然使用了第二张祖灵符!。”
“烟姐,这对我们未尝不是一个黄雀在后的好机会啊。”上官锦绣眸子里闪烁着异彩,兴奋道。
“先看看吧,待会见机行事。”纪凌烟余光斜睨林文杉一眼,轻声道。
先前陆笙的一番挑拨离间,虽然没让林文杉与花想容当场撕破脸皮,但也差不了多少。
别人卖命保护你,谁知最后你却准备卸磨杀驴,饶是从小便生活在城主府里的林文杉,此刻的信念也开始了动摇,自己这么多年来为花家鞠躬尽瘁,所换来的就是这副下场?
“我体内还有赤焰金鳞蟒留下来的余毒,你们做任何事,林某都会当没看见。”林文杉眼睛突然张开,淡淡道。
“既然林大哥心中对花家不满,何不来我澹南纪家?”纪凌烟笑道。
“你是澹南纪家的人?”林文杉脸色微变,随后苦笑摇头,“花家对我有恩,断然没有我负他的道理。”
“林大哥果然是忠义之辈,是凌烟唐突了。”纪凌烟歉意一笑。
“快看。”上官锦绣脸色突然一白,指着下方一道突然掠过的黑影惊骇道。
“那是武龄?”
看着那道黑色倩影快速掠进陆笙先前窜进的甬道,纪凌烟俏脸微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到武龄似是比之先前有些不一样。
就好像是原本很熟悉的一个人,突然变了性子。
“花想容,你的对手是我。”
上方的人刚听到这一句话,甬道里突然飞出两道人影。
花想容与武龄悬空而立。
“你能汲取玉玺上的气运纳为己用?”
花想容沧桑的眸子紧紧盯着武龄,似是隔着无尽岁月在和武龄对话。
“关你何事?”
武龄面若寒霜,脚步在虚空中狠狠一蹬,手中的神魔镰仿佛割裂了虚无般,直取花想容咽喉。
“小女娃,老夫当年纵横世间时,可没人敢这样与我说话。”
‘花想容’嘴角掠过一抹自信的笑容,微微一招手,雀羽飞剑本是三寸长的剑身竟是凝出五尺长的剑气,横亘在他身前,挡住了武龄蓦然劈来的一刀。
“锵”
神魔镰撞在雀羽飞剑凝聚的剑气上,形成一道气浪涟漪朝四方奔涌而去,下方刚平静下来的岩浆首当其冲被气浪砸中,再次变成了煮沸的开水奔腾不休。
武龄的俏脸有瞬间的错愕,似是未曾料到这一击竟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身形正要包退而去,‘花想容’嘴角紧紧抿起,目中掠过一丝杀机,“你若成长起来,将是覆灭花家的根源,留你不得。”
‘花想容’话音刚落,雀羽飞剑被他隔空握在手中,手指轻弹,雀羽飞剑缓缓朝武龄飞去。
武龄低估了雀羽飞剑似慢实快的速度,神魔镰甚至都没有机会拦在身前,便被雀羽飞剑一剑掼入胸口,继而穿透而过。
“噗呲”
武龄俏脸惨白,嘴角大口溢血,身形站立不住,朝下方的岩浆掉去。
“趁还有一丝气力,该去找他那小子的下落了。”
见武龄已然必死,‘花想容’目光一转,朝陆笙所在的甬道而去。
武龄眉心有一簇漆黑焰火若隐若现,随后黑焰似是挣脱了枷锁般,将她整个身形裹在其内,
“我就算死,你也别想好过。”
武龄身形在掉入岩浆的瞬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花想容’赶往的甬道上,手中的神魔镰夹杂着黑焰蓦然朝‘花形容’劈下,神魔镰所划过的空间,此刻竟是荡起阵阵涟漪,不停的修补和破碎。
“这是不朽御魔炎?”
‘花想容’看着神魔镰上的黑焰,目光掠过一丝错愕,当看到武龄脸上遍布着妖异的黑纹时,面容再不复先前的风轻云淡,惊骇道:“你竟然是魔...”
神魔镰的速度太快,把‘花想容’想说的话全部憋了回去,仓促间御使雀羽飞剑横亘在身前。
“嘭”
笼罩在雀羽飞剑上的剑气在这一刻被神魔镰尽数震碎消散于无形。
武龄手中的神魔镰犹有余力朝着‘花想容’当头劈下。
‘花想容’目中掠过遗憾之色,右手轻点眉心,一道虚影从花想容身上走出,那道虚影看不清面容,脊梁挺直,就像是一柄利剑在此刻突然出鞘。
“惊鸿!”
虚影嘴角轻吐,身影渐渐虚化消散,化成一道凝实的三尺青锋横在花想容身前,迎上了武龄这一刀。
“嘭”
武龄这一刀虽是将三尺青锋顺利碎成数截,但也没有了余力击杀其后的花想容。
眉心山的黑焰引领武龄使出这一击,随后黑纹再次被黑焰收入眉心,胸前的血液早已经侵湿了衣袍,空气中散发着剧烈的血腥味。
武龄两眼一翻,瘫倒在地面。
“可惜了,老祖宗还未告诉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想容目光有些复杂,秀袍一挥,朝着甬道掠去,被武龄这么一耽搁,这里面的甬道四通八达,更加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陆笙的下落。
至于武龄,刚才那一剑他看的清清楚楚,被雀羽飞剑贯穿心肺,若不是眉心突然传来的异变,恐怕她早就已经掉入岩浆尸骨无存。
她临死前的一击,也让祖灵符的力量根本没有发出五成,现在不仅没有得到涅槃泥,还消耗了另一张祖灵符。
花想容的脸色已然阴翳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找到陆笙,再用雀羽飞剑捅他个千百刀以泄心头之恨。
而在花想容消失在甬道尽头时,瘫倒在甬道口的武龄整个人隔空飞出,被出现在另一个甬道内的陆笙搂在怀里。
“好险,这娘们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得交代了。”
陆笙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先前若不是武龄突然出现,挡住了花想容递来的致命一击,恐怕现在的他早已经落得身死的下场。
“虽然我们认识不足一月,我陆笙书读的少,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陆笙撬开她的嘴,将幽冥给他留在纳戒中的最后一滴补天水喂了进去。
将武龄落在甬道里的神魔镰收回纳戒,陆笙抱着她往上方的甬道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