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灯灯皱了下眉,面色冷淡地抬眼,看着顾絮然,半晌,慢慢站了起来:
“你不会坐的。”
顾灯灯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骄纵,没有恶意,没有炫耀,有的只是一派的宁静,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阐述一件事情。
但奈何,说的是对的。
顾絮然不是没见过即墨暹被人侵占了自己划定的地盘以后那种暴怒的样子,她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顿时身体紧绷了起来,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所以,顾灯灯说对了,她不会的。
顾絮然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终于没开口,意外的沉默着走了。
顾灯灯呆坐了几分钟后,也趴着睡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左边居然还有人在。
即墨暹又开始在一个厚重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按照运笔的轨迹来看,似乎是什么很奇怪的图形。
顾灯灯看了即墨暹几眼,轻轻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即墨暹显然懒得理。一直埋着头做自己的事。
顾灯灯小心地把椅子往左边挪了挪。转头的时候忽然看见粉色的小猪佩奇又被移到了自己的桌子上,还倒了。
她抿了抿唇,伸手把小猪佩奇正过来,慢慢的推到了两张桌子的缝隙那里,一人一半。
即墨暹早就注意到了她这小小的动作,笔顿了一下,没有反应。
“你在画什么呀?”
即墨暹笔尖不停,却感受到那种玉拂兰的香气越来越近,手下笔一划,好好的一个唐字写毁了。
“你不知道自己看?”
话里带着气急败坏和对自己的恼怒。
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即墨暹僵住了,这东西哪能给一般人看的,他怎么说话这么不长脑子?
好在顾灯灯没有过分的好奇。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就缩回了自己的座位。
即墨暹沉默了几秒,又拿起笔。
突然,腹部似乎一团火烧。即墨暹脸色一变,捏笔的时候紧紧的握成拳,用力到骨节泛白,那支塑料圆珠笔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这几个月以来这种现象已经出现过四次。可每一次的时间都很短。几乎也就五秒钟左右。
但这次不一样,那团火似乎越来越烈,而且直直得向心脏冲去,即墨暹痛的弯下腰去。脸色唰的一下苍白了。
靠,这次怎么这么难忍?
“你怎么了?很痛?”顾灯灯一直都有留意即墨暹的情况,即墨暹掩饰的很好,若不是他一不小心失手捏碎了笔发出了声音,顾灯灯也没注意到他此刻苍白的脸色。
即墨暹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反正就感觉这分分秒秒都特别难熬。他一头虚汗,最后竟然趴在了桌子上。
他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这种强烈的不确定性感觉让他十分心慌,但是也好似在泥沼之中挣扎着醒不过来。
直到,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小手突然握住了他的右手。即墨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感觉一道暖流在自己身体中游走,那痛楚在慢慢的减轻,直至虚无。
顾灯灯用了马赛克的异能。
可以屏蔽掉痛觉。
即墨暹慢慢睁开被汗水淋湿睫毛的眼睛,看向顾灯灯,后者什么事都没有,看着他笑。
“你……”即墨暹皱眉,这个顾灯灯,莫非……也是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