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夏家,此时正在清点财物,准备趁机居家迁移,和云阁彻底决裂。
夏家有些难以搬迁的财物,房产都已经在逐步的贱卖了。有各方势力的插手,这件事做得很快。
但是夏家如此庞大的产业,要想不走漏一丝风声,却是极难的。夏栾杰已经顾不得了,只要赵家不趁这个时候找上来问罪,夏家很快就要消失在云州了。
“云阁已经被围起来了,消息就算传进去了,赵家也没工夫出来问罪的,家主,你为什么还要如此着急的变卖财物啊。”
短时间变卖房产土地,必然会降价亏损,很多人自然会感到不满。夏栾杰每天出去交易房产土地,都会被很多人拦在门口质问,甚至指责他中饱私囊。虽然仅仅半个月前,就是同一批人支持他弹劾了前一位家主。
这就是人心。贪婪而又短视。
夏栾杰根本没有功夫给每个人解释,他每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但是,积怨如果不解释清楚,总有一天会爆发。
夏家已经有人打算叛逃。
夏栾杰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这一天,他清点完账目,将这座房屋的钥匙交给新的主人,把钱款和账目收进空戒,打算像往常一样返回家中。
但是他没能活着回到家里。几个小时后,他的尸体摆在了夏家的大门口,手指上的空戒一个都不在了。
身为夏家家主,许多重要的资料,账目和相当一笔钱款都被他随身携带着。夏栾杰本身就是五境强者,想在夏家的眼皮子地下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五境,太难了。
但是真的有人做到了,与此同时,夏星河也不见了。原本夏星河被关禁闭,不久之后就会放出来,夏栾杰毕竟还是看重自己的这个侄子,因为夏栾杰也没有孩子,他也需要接班人。
夏家彻底乱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几位隐世的长老被迫出来掌管局面。这样一来,夏家竭尽全力做得保密工作功亏一篑。
不仅夏家想悄无声息的迁移做不到了,就连夏家一共有几位隐世长老,也都暴露出来。
夏家气数已尽,也许很快就分崩离析了。
赵籍已经得到了夏家的消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将玉简扔在桌子上。刘昀拿过玉简,浏览片刻,“夏家现在自顾不暇,两边为难,活该。”
“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两边讨好保持中立?这个夏栾杰啊,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还不如夏星河,死了也好。”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杀死夏栾杰的人,现在就在云阁里面。更何况,低价收购夏家房屋土地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我的人。想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溜走?夏栾杰真是异想天开,云州已成是非之地,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人发觉。”赵籍神情淡然,仿佛胜券在握。
“那夏星河呢?”
“地牢里面关着呢,如果我们打完了这场战争,我们还要用他去接受夏家。”
“万一我们输了呢?”
“不会的,昨天,羽皇的气息流露出来了。虽然很隐蔽,但是还是被探子发现了。他们果然咬钩了。”
刘昀点了点头,还是有些顾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退下了。
“赵籍上钩了。”
龙文正站在营地的空地上看着远处的云阁,嘴里嘀咕了两句。
“那就动手吧。”
几千里之外的沢青山,龙文江走进最角落的一个营帐。对着几位身穿黑色宽袍,正在盘膝打坐的老者,抚胸鞠躬,低声说道:“鱼已咬钩,还请几位长老为枉死的族人报仇。”
几位老者点点头,准备等到天黑开始行动。
沢青山上,戒备森严。
徐熙站起身,“我要去见父亲和宗主,这件事情还是跟他们说一下。”
“我跟你一起吧,二哥,你在房间里好好养伤。”
两人沿着沢青山曲折的山路往主峰前行,一路上许多江宁宗弟子来来往往,“徐师兄好,徐长老好。”
两人懒得跟别人搭话,一路快步前行,来到宗主大堂。两人对着紧闭的大门鞠躬行礼,高声说道:“弟子请求拜见宗主。”
大堂里毫无反应。
徐熙有些心急,冲上去推了推门,“有禁制的,进不去。”徐熙还准备在敲门,徐桓突然问道:“你经常在沢青山里修炼,你知不知道,如果宗主和四位长老都不在的话,还有谁能主持护宗法阵。”
“都不在?你是说......”
“对,我怀疑,他们都不在。”
徐熙仔细想了想,“还有几位太上长老,江宁宗底蕴非凡,至少还有三位五境之极甚至六境的长老。”
“也就是说,龙家如果真的想打江宁宗,至少要派十位以上的五境之极。龙家不是凑不出这么多人,但是现在外面怎么可能一位巅峰战力都没有。”徐桓的表情凝重的几乎滴出水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羽皇如果都不在江州,那么他能去哪?这么大的战争,凭羽皇和龙家的关系,他绝不可能置身之外。那么,他只有可能在云州,云阁外面。”
徐熙皱起了眉头,不太明白的问道:“难道龙家真的要先打云阁?那不正好,你不是怀疑宗主等人不在,应该就是去援助云阁了吧。”
徐桓猛然回头,快速的往回跑去。徐熙紧紧的跟着,“你要去干嘛?”
“我要看看云州的情报。”
两个人都发了狠,极短的时间就跑回房间。徐桓一步冲进房间,径直翻找着自己的柜子。
徐蒙有些不明所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消息吗?”
徐熙摇了摇头,看了眼徐蒙,“你现在恢复了几成?说实话。”
徐蒙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表情都如此严峻,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如实说道;“三成。到底怎么了啊,你们一个个的。”
另外一边,徐桓有些绝望的扔掉了手里的玉简,长叹一声,“江宁宗完了。赵籍那个蠢货,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