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清连夜放出消息称闻人家在西域有千顷良田,与西域皇室有染,蓄意密谋造反。
当夜此消息一传出,江南城内皆是议论纷纷,百姓皆是不相信忠心耿耿的闻人氏能作出这样的事来,不出两日皇宫中的人就人人知晓。
宦官在官家面前谗言道:“陛下,近日坊间传得厉害,说是这闻人家与西域勾结寓意谋反。”宦官低着头,不敢看皇帝此刻的面色。
闻言皇帝立马叫人将闻人宏,闻人清两父子传唤进宫。
“你二人可知这坊间中是如何言论?”皇帝冷冷发问,二人自是知晓,这消息不就是自己传出去的吗?却也只是不敢说出口,闻人宏只得道:“回陛下,臣略有耳闻。只是这言论与实情不符,所以臣和犬子未成理会罢了。”
皇帝笑道:“是吗?与实情不符?还是说你等心虚,才未有所动作?”此话一出,周朝所有的宦官在这一刻将头埋得更低,仿佛是要折断脖颈。
自有闻人宏在,闻人清一语未发,只是将手中的信件牢牢抓紧,这皇帝这些年越是平和,对不忠之事却是痛恨欲绝,现下听说自己的重臣却是要背叛自己,还是同自己的曾经的盟友,这就好比自己被绿,结果发现绿自己的是自己的兄弟是一个道理。
闻人宏笃定的说道:“若是陛下信不过老臣,大可派人去查看,若是不忠,臣与犬子皆凭陛下处置。”说罢带头跪下,两双膝盖砸在地上闷响。
此刻皇帝犹豫了,思前顾后还是想留住老臣的心,给他们一个机会洗白。
“若是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你们就等着诛九族吧。”皇帝即可拟旨派人前往传闻所说的地方秘密查探,而现如今在城中的西域使团全部扣在城中一个都不准放走,特别是领头羊。
皇帝叫人将闻人宏,闻人清父子二人软禁在宫中。
“儿啊,你这主意真的有用吗?”闻人宏尽管走到这一步还是心理不免担忧,自己是相信这孩子的,不过这回赌的是全族的性命。
“爹,你放心,这法子是嘉赐给我的。”闻人清望着窗外,脸上莫名的表情。
闻人宏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子自己最为清楚不过。
“儿啊,虽说公良嘉赐是乐正寺亲传的弟子,可你对他太过于信任了,将自己的要害交在别人手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良久的沉默……
闻人清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父亲,请你相信我们。”
进宫前,闻人清就传信给闻人景派人去那边打理。
而在三天之后皇帝会得到的消息是西域联盟国准备攻打江南,而闻人家则会是忠心赤胆的忠臣。
一切仿佛都在闻人清的计划中一步一步走向结局。
而这路上的垫脚石就是阻挡在眼前的所有人。
闻人清藏在衣袖里的信件就在方才偷偷塞给了一个宦官,让其交给太子。
信中书写内容也足以让太子心甘情愿的帮自己除掉隆纳图。
在宫外,闻人府上上下下皆处于紧张焦灼的状态,家住被扣在宫中,生死未卜,担心自己前途的,还有那为数不多真的替主子忧心的人都是惶恐不安。
就连塔娜笃定闻人清有办法逃出时都还是不免担忧,毕竟这个皇帝是自己所不能真正了解的。
这样的氛围直到公良嘉赐从西域带回真香的那一刻变得缓和,公良嘉赐暗中诱导皇帝的人调查所谓的真相。
探子回报道:“回禀陛下,这闻人父子二人所言句句属实,却是这西域联盟国有意……”
这话说出来怕是官家当场气的吐血,可是就算是官家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还是逼问道:“说,有意什么?”
“回陛下,有意,有意骚扰侵占我朝边境的趋势,在我朝边境多处发现西域的瞭望台以及军队扎营。”此人不停的吞口水,胸前的双手不停的在发抖。
深怕牵连到自己身上。
皇帝震怒,将书桌之上的一切一切全部散落外地,茶盏摔得粉碎。
立刻便下旨将所在城中的所有西域使团全部扣留。
兵器全部上交,皇帝看着手里拿着的证据,表面上平平静静的,可是心里的波涛早就如同山河海啸般汹涌。
官家连近侍的宦官都来不及传唤,写了密信马上叫人传往西域都城,而这边信刚走,官家就命殿前侍卫将所有西域使团相关人员全部带回皇宫,和闻人氏父子二人一同审问。
这段时间虽说是没有下雪,可是寒冷还是像钻进骨头里似的,关押闻人氏父子二人的地方连个暖炉都没有,闻人清来时穿的单薄,指尖冻得发紫,嘴唇惨白,几日未进的好食,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在强健的身体都吃不消这个样子的折磨。
就在闻人清眼神恍惚之间之际,门外传来了声响。
“闻人长家,陛下有请。”为首的宦官依旧对父子二人恭恭敬敬的。
或许是光线过强,照的闻人宏有些许的睁不开眼。
闻人清搀扶着自己的父亲。
半道上就遇上了同样是被押入宫中的西域使团众人,为首的自然就是前几日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老东西,此刻隆纳图面上的表情用粗俗言语便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隆纳图见着闻人清,眼神中的凶恶再一次显露,只是碍于外人在所以不能直接说出口。
闻人清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跟这个老东西进行什么眼神交流,闻人清要省下剩下的力气用来待会儿演出一场好戏。
皇帝召见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王宫大殿,而是这外人不得而知的大内密室,这里死过太多娘娘,皇子,多少的宫闱故事都搁在这个密室里。
官家就在密室里的案桌后坐下,见着两拨人全全带到,官家周边全是彪形大汉,腰上备着短刀。
“参见~陛下~。”闻人父子二人眼神一番交流就直接跪在地上,语气中充满了委屈,充满了可怜,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申诉的地方,闻人父子都充分的体现了示弱。
同样是一句话,这西域的人就显得不情不愿了,皇帝心中的怒火顺势又增添不少。反而对闻人父子二人的疑心下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