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架
深夜。
“瞬息”PUB门口安静非凡，门内人影幢幢，欢呼着的人们近看大多数为男性，不论西装笔挺还是休闲时尚甚至衣衫破旧，全都为台上的舞者着迷。
NANA轻舞着，妙曼的身材被贴身的紧身衣勾勒得魅惑人心，还是一样的黑色绒帽，帽檐低得遮住了眉目，就连舞台下的观众都只能看到她轻颤着的睫，璀璨的灯光下，大家化了妆的脸都显得很诡异，唯有NANA淡淡的妆容显得透明简单。
摇滚音乐充斥着因拥挤而显得狭小的空间里，踏进去连心都震了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音乐，连自己都可以遗忘了。
每周一至周五NANA会到瞬息来跳舞，而周末则放自己一个假，陪陪小舞，也放松一下自己。
周五的夜晚比以往更加热闹，男男女女在音乐中舞着，让舞步随心所欲，以宣泄一周以来压抑的郁闷。
张洋一如往常坐在吧台旁，喝着鸡尾酒等着心目中的女神到来。
自从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舞会后，他便迷上了这个百变的女孩，会找到NANA，还真有种特殊的缘分，那天朋友拖着他来这里，喝了几杯酒跑去洗手间，撞到了头一天来瞬息跳舞的NANA。
他差点以为看错，抓住她的手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当时的她一脸被水煮蛋撑住气管，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最后才恢复正常，以一种诡异的表情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再看看他，俏皮地道：
“我看起来像怀孕了吗？”
他因她美得动人的笑而迷失，喃喃道：“是你自己说的……你有了我的孩子。”
“我？”她瞪大眼，愣了一下，仔细端详了他一下终于认出他来，然后大笑：“张总裁，我是很荣幸你会相中我的肚子啦，不过你还是找别人吧！相信外面有很多美女会很乐意。”
……
从那天以后，只要她有来瞬息，他便会出现在这里，喝一杯鸡尾酒，让调酒师依据自己的心情调换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味道。
他只知道，他已为她着迷。
只是，她从来不在意他。
而今晚，他如往常一样在NANA出现在舞台上时挤到舞台边上，手中的钻戒璀璨夺目……
周围的人们鼓噪着，吹着口哨喝彩，其实包括张洋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NANA一定不会有任何回应的，只是，某人不知道。
NANA扬起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不如平常般无视男人的求爱，顺着舞步扭动身体，妙曼的动作让张洋着迷地愣在当场……
她半跪下来，近得张洋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他屏息等着她的动作……
她缓慢地舞着，柔软的手似无骨般溜上张洋的颈，看得四周其他男人都开始羡慕张洋难得的迹遇，难不成张洋的痴心终于感动了传说中不近男色的舞厅女王NANA？
NANA双腿并拢，小腿跪在台上微微张开，以人鱼之姿向后仰，纤腰如蛇般扭动，在众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一探佳人容貌之际，又重新改变舞步……
她缓缓靠近张洋，嘴角擒的着笑没有消失，樱唇凑近他颤了下的唇边，在他以为她的芬芳快要袭上他之际，又灵巧地移开，吻住他手中的钻戒……
“嘭……”
口哨声中，张洋的脸被一拳打向另一边！
NANA愉快地笑着，站起身来继续舞着。
“我警告你！不要觊觎别人的老婆！”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林禹轩直接冲了过来给他一拳，冷冷地对踉跄地站好的张洋道。
张洋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林禹轩，一脸遇到情敌的表情：
“你老婆？你可别忘记那天是你老婆说了有我的孩子的！”
林禹轩嘲讽地笑，“把玩笑话当真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了。”
张洋还在火大中，他又道：“你可别忘记那天她是和我一起走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得意地扬起嘴角：“我们的女儿已经六岁了。”
“什么……”
张洋不敢置信。
林禹轩总算觉得扬眉吐气了点，“对，所以……请你离我老婆远一点！”
哪知张洋竟笑了：“林总裁……不要以为我们不是同行我就不清楚你的情况……传闻中你已经和妻子离婚五年多了，不是吗？”
“你！”被踩中了痛处，林禹轩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下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张洋扬眉吐气了，“现在我未婚她未嫁，就算NANA有女儿又怎么样？”
“难不成你还想养我林禹轩的女儿？”林禹轩一脸他在讲天方夜潭的表情。
张洋昂起头，“是又怎么样？”
“那么……”林禹轩扭动着手，阴阴地道：“你就死定了！”
“嘭……”
张洋被他一拳打在人群中，人群散了开，很快又恢复原样。
张洋恶狠狠地瞪着他，气不过地站起来就是一拳头……
“喂！喂！你们别打啦……”随林禹轩而来的欧阳急得满头大汗地忙着劝架，心里在郁闷着自己的倒霉……
你说吧，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动心的人，结果他表哥竟然跟他说她是他表嫂，一颗芳心就这么摔碎了，还没来得及疗伤呢，还得带着情敌去找他心爱的女人！这像什么话……
好，这会儿，他们倒打起来了。
他无奈地想着，他是不是该感谢他们打起来他自个儿去渔翁得利？
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无奈地想着，还好他仅是欣赏加动心而已，还没到深爱的地步，不然也得和他们斗个你死我活，那可是人间惨剧！
不过……
似乎他们斗成怎样也毫无用处啊，正主儿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呢！
NANA继续舞着，眼神冷漠，无视眼前的一幕。
台下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压根没有人理会他们！
“喂，你们好歹也劝一下架啊！”欧阳焦急地抓住一名帅气的酒保。
对方瞄他一眼，再扫扫打成一团的两人，翻了翻白眼——
“死不了！待会我会帮你打120的。”就这点程度也能急成这样？那平日里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岂不忙死？
翻了翻白眼，她帅气地甩了甩发拿着酒杯就想走。
“喂……”欧阳张大嘴，抓住他——
“先生，你有没有公德心啊？万一他们自相残杀打死了人呢？”
先生？长相帅气的女酒保翻了翻白眼：“等他们真打死了再说。人口正爆炸呢，多死几个是几个！”
这下欧阳说不出话了，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你这浑蛋，有本事咱们出去外面打！”
揪着张洋的领口，林禹轩喘着气，脸上早已挂彩，反观对面的张洋也好不到哪去。
“好！”不答应就不是男人了。
汗，所以说男人都是冲动的动物啊。
一些熟客早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而且为NANA打起来的事件近几个月可是激增，早看到不想看了。
重要的是台上带着邪恶神秘魅力的舞者。
NANA轻轻勾起内衣的肩带，小露香肩，灵舌俏皮地舔着唇瓣……
舞步轻柔，动作却更加狂野性感……
忽觉口哨声更响，林禹轩转过头，就看到台上的女人动作带着勾引地任外套滑下肩头，露出雪白的美背……
客人虽惊讶于今晚NANA难得的放宽尺度，却也惊喜地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NANA笑着，轻轻解开绑在腰间的裙带……
甚至有人吞了吞口水，双眼离不开她……
“啊……”NANA一声惊呼，周围的景物一旋转，才发觉自己已被林禹轩抱了起来！
人群更加沸腾了。
张洋正想挤进人群，欧阳就上前挡住他。
“张先生是吗……”
他硬着头皮不让他上台，有个上司表哥真可悲，他居然还得为他当众绑人脱罪甚至挡情敌……
“滚开……”
……
这厢正争执着呢，林禹轩倒是自在地抱着她就往地下停车场跑。
NANA挣扎着，用力打着眼前这人的背：“你这野蛮人是不是疯了？你想绑架吗？”
林禹轩完全不将她的动作当一回事，将她扔进车里，在她想挤出来前关上车门，迅速开了车——
“你以为我会任由我老婆在外面招蜂引蝶？”他理直气壮。
NANA不敢置信：“谁是你老婆？我们已经离婚了！”
林禹轩直接将准备好的文件交给她：“我们没有离婚，我没有签字。”
NANA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熟悉异常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字迹是如此熟悉……
有一股苦涩的感觉涌上……
“就算你没签字又怎样？”她嘲讽地笑，“我们已经分居快六年了，早就不算夫妻了不是吗？”
林禹轩很赖皮地笑，“所以现在我们又重新在一起了。”
“你……”她气急了，踢了踢车门——
“停车！”
“干嘛？”
“我要下车——”她怒吼。
“嘘……”他无视她显而易见的愤怒，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唇瓣——
“放轻松，我只是要带你去找小舞而已。”
她因他指尖的温暖触感而颤栗了一下，在心里为自己的失常而生气，“小舞怎么会在你那？她今天不是要去补习班吗？”
林禹轩略带着微笑开着车，心里为这样的心跳而感动着……
他，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感受到心情的波动了……
不可否认，他真的很怀念很怀念这种感觉……
所以，他再也不会放开了。
“今天补习班老师有事，小舞没事就跑来找我了。”他淡淡地解释。
NANA皱起眉，“小舞找你？”小舞居然不找她这个妈咪而找这个不负责任的才认了两天的爸爸？
有点不是滋味。
夜晚袭来，天空中星星都有点模糊。
莫名的寂静让她也沉静了下来，看着掠过的景物发呆……
“你先睡一下，等会到了我叫你。”林禹轩轻声道。
许是夜晚太宁静，许是他的声音那么轻，这一刻NANA竟忘了与他针锋相对，轻轻颔首。
“嗯。”
车子，继续开着。
人的心，漫延到很远很远……
“怎么样怎么样？”一看到林禹轩抱着康洁娜进门，小舞便很兴奋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林禹轩摇头，“不要吵醒你妈咪。”
他抱着康洁娜进了房间，才走出来。
原来，生命中有她们，竟是如此充实……
他感慨着，小舞哪管他激不激动呢，就道：“老爸，第一招成功了吗？”
“基本上吧。”扣去他脸上挂的彩。
小舞评着分，很兴奋，“那还算及格吧，六十分！”
林禹轩看着她又跳又叫的样子笑，“你从哪学会这么多招数的？”
他这个老爸居然要自己女儿来教自己追回她妈咪，真有点没面子。
小舞一脸得意，“天机，不可泄露！”
“故弄玄虚！”他笑，点点她的鼻尖，从冰箱里拿出蛋糕给她，看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才道：“‘回心转意’三大法？好，第一招我可是照你说的做了啊，表现出自己为她吃醋生气的样子，甚至还真的打了场架……怎样，第二招你是不是该传授给我啦？”
小舞笑，咬下最后一口蛋糕：
“‘回心转意’三大法之二——潇洒男儿泪！”
她话还没说完，林禹轩脸便纠结成一团：“你要我哭？”
那还像话吗？他都超过三十岁了。
小舞白他一眼，管他是不是自家老爸呢，认为笨的人，她小舞一率鄙视——
“女人嘛……其实有着天生的母性，特别是我妈咪那种女人，表面上她是冰冷不在意你啦，就表示她其实就是很在意你！不是有个白痴说什么……”
说什么呢？
她偏着头想了想，在林禹轩好笑的眼神中才回过神来——
“哦，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看，你们都已经给女人这种印象了，可想而知，男儿泪这种东西是多么好用的工具啊！”
她感慨着，眼睛亮晶晶的：“这么难得的东西，包管你一用，除了我这种精明的女生，哪个笨女人不手到擒来？”
林禹轩啼笑皆非：“你觉得你妈咪是笨女人吗？”
小舞为难地咬着叉子，最后下了结论：“嗯，有点牵强。能生出我这么聪明女儿的，当然是智慧型的！”
又得意道：“所以我才特地为你备了第三招啊，你放心吧老爸！有我这金光闪闪完美无缺宇宙霹雳无敌‘回心转意’三大法，我妈咪绝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希望如此！”林禹轩摇着头，若不是有病乱投医，他才不会指望小舞咧！
“洁娜说的没错，我这个所谓的花花公子，真是有够名不副实的……”他摇头叹息着。
小舞解决完另一块蛋糕，笑得一脸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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