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文季见久安将一切说得如此轻巧,疑惑问。
“只是觉得你说的其实都挺对的,但又全都不对,所以,我可以直走了吗?”久安笑了笑,她不打算解释些什么,随她怎么认为,她只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想见父亲了,而她也想拂天了。
文季见久安如此,只觉得心头更加的愤怒,她施法将久安的去路拦住,然后飞到她的面前:“玉久安,你拿了我灵药谷的东西就想这么轻易的离开。”
久安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如何?要回去?可惜我已经吃了。”
“吃了便吃了,我灵药谷也不差这一条鱼灵,但是,玉久安,我好奇的是,你冒着如此危险来取这一颗鱼灵,难道说你与他的孩子出了问题?”文季说完,眼底一道狠厉,趁着久安不备抓住了她的手,向她脉搏探去。
而这一探,文季的眼底浮现出越来越浓的疑惑,这孩子虽然气息微弱,但那不过是因为他还未足月,根本用不上鱼灵,不过,等等,为何那孩子呈现半魔半佛的神态。若是河凌的,这绝不可能!除非这是拂天的!
文季的眼底有了一抹狠厉,原来如此,记不清多少年前,也曾有一狐妖因怀神子而前来抢药。如今看来,她的目的是与她一样。
她冷笑然后突然向久安推出一掌:“玉久安,你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
“你已经探到了不是吗?”久安躲开,护住腹部,然后不慌不乱道。从她忽然握住自己手腕的那瞬间,她便知道一切都逃不过了。
“玉久安,我绝不会放过你,你这孩子也绝不会出生。你们违背天道,这孩子注定死路一条。”文季凌厉吼道。
“文季,这是我的孩子,生死由我来定,轮不到你。”久安看着文季,一向纯净的眼神变得比狠绝,她一步步的走向文季,咬牙道。
“你肚子里的半魔半佛自然轮不到我定生死,因为自有天收,玉久安,你违背天道,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让你们地下团聚,也算是帮拂天了却一事。”文季手中的一道绿光便直直的向久安的腹部刺去。
久安不躲,直直的看着那道绿光幻化成一把比锋利的长剑一步步的逼向自己。然后停在自己眼前,久安一笑,那把长剑已然覆上了一层黑气,然后瞬间灰飞烟灭。
她抬头,眼底以是一片腥红,红的让人看上一眼便是毛骨悚然,就上当初杀上天宫的河凌一般。
文季看着久安,她身上的魔气骤起,让她开始不由的害怕。她后退几步,然后停住了步伐,却不是她自己停的。
久安掐住了她的脖子:“文季,若我和我的孩子死了,那一定拉你陪葬。”
“玉久安,你敢?”文季挣扎着,整张脸已经涨的通红:“执者就在你的身后,你这么做是罪加一等,况且,拂天,不会允许你杀人的。”文季吃力的伸手,指了指久安的身后,从她猜到久安肚子里孩子是拂天之时,她便悄悄施法,告诉了执者,让他们速来,因为她知道,久安为魔,若真的动起手来,她敌不过她。
久安转身看着那些人,却笑:“当初就是你带着他们来拂陀天逼我离开,如今还是一样。”
“只要对你有用就行!”文季一字一顿道。
久安大笑:“你错了,当初对我有用,是因为即便我为魔,也并非我们的绝路,如今,你将我们逼上绝路,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他们吗?”久安说完手中的力量不由的大上一分。
久安背后是那执者的声音:“灵玉,放开文季,跟我回去受罚。”
久安冷冷一笑,唤出玄冰,在她与执者之间划上了一道分格。
“文季,若今日我逃不过,那不如带你一起,也算为自己和肚子里孩子抱仇了。”久安眼底阴森可怖,仿佛如地狱爬出来的一般。
背后忽然一疼,已是湿润,鲜血顺着背部滴落在地。是执者,在慌乱之中,向她动了手。
久安却一动不动,仿佛受伤之人并不是自己。
她说:“文季,我虽然为魔,可可因为拂天,即便为魔,也心生向佛,从不伤人,可如今,为了我们的孩子,为魔又如何。”久安说完,手中魔气尽现,不过顷刻之间,久安手中的文季便已消散于天地之间,无影无踪。
拂天,我所害怕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我们之间终究还是穷途末路。可是久安依旧不悔,为了我们孩子,一切都值得。
一道天雷落下,久安看着那道天雷,用尽全力去挡,那是责罚,天道对她的责罚。
“拂天,天已破晓,若等不到久安,那便回佛陀天,重新做你的佛吧。”久安撑了越久,终于她累了。
她跌倒在地,看着那道天雷,却没有想像中的疼痛,反而她落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
久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她发了疯一般的想要将拂天推开,这是她的罚,不该由他来受。
拂天将久安抱在怀里,吻去她眼底的泪水,背后一道佛光,耀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将那一道道的天雷收入其中。
“佛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这灵玉法灭了文季,又怀了你的孩子,该死。”执者看着拂天将灵玉抱在怀中,开口提醒道。
“既然你说了,她怀的是本尊的孩子,那本尊要做的自然就是护她。至于文季,竟然妄图伤害本尊的妻子与孩子,那便该死。”拂天看着他们冷冷的说。
“佛尊,你要违抗天道?”那执者沉默片刻,怒道。
拂天却不再理他,而是看着久安背后的上,眉头紧蹙:“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
“拂天,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久安一动不动的看着拂天,不安的问。
“是啊,我现在应该如你所愿的在躺在家中睡大觉对不对?只可惜,你带上了这根簪子,遇到了威危险,是你将我唤来的。”拂天施法将久安背后的伤口愈合后说,只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在睡梦中隐约感受到了来自你簪子的灵力,是久安,她遇到了危险,她在呼唤自己。几乎是一瞬间,他用力挣脱了一股束缚,然后醒来,发现身边的久安却无了踪迹。
他内心不安,便立刻顺着那玉簪子上的灵力来到了灵药谷,他本就疑惑,久安为何要来这里,却在入口处遇到了久安所说的那只狐妖,那天,自她遇见久安,虽然她心中有恩,却也心生一计,她想见拂天,想求他佛渡自己的孩子,但她知道若自己开口,久安一定不会答应,因为一旦拂天佛渡妖魔,必定会暴露自己的踪迹。于是她悄悄的跟在久安的身后,奈何拂天在他们的屋子里施了法,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久安消失在一片烟雾之中。
于是,她便另想一计,在灵药谷等着,她久安为了孩子定会前来,而她也一早就知道,若久安有难,拂天定会前来,所以她早早的在这里等候,一边探听里面的情况因为除了这样,她没有其他办法与这位高高在上了佛尊说上一句话。
其实她愿意将这个方法告诉久安,便也是存了一份私心,是她故意将文季引来的,一切看似无心却有心。
她毫不犹豫的将久安的事情告诉拂天,只求他能佛渡自己死去的孩儿。拂天听完那狐妖所说,震惊,惊喜,害怕搅乱了他的心头。她居然怀了他们的孩儿,而她为了这个孩子再一次的身处险境。怪不得昨日她总是缠着自己问他孩子的问题。原来她心中早就下就决定。可是,久安,你可知道,孩子于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的只有一个她。
他转身看着那狐妖,瞬间已经灰飞烟灭,久安对她有恩,而这她却对久安处处算计。嗯,该死!
久安摸了摸自己发丝的玉簪,怪不得那簪子上他的气息如此之重,怪不得自己每一次命悬一线一时,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他从初见之时便给自己留了退路。
“怪我吗?”久安看着拂天问。
“怪你将自己伤成这般模样,怪你有了孩子却不告诉我,竟然想独自一人承担下所有?”拂天心疼的看着久安。
“我杀了文季。”久安低下头,不敢去看拂天的眼睛,然后嘟哝道:“至于孩子,是你说要不得的。”
“久安,我懂你,你杀她必然是因为她该死,至于孩子,我虽说过要不得,可既然有了,那便弃不得,放心,有我在,便不会让你们有事。”拂天的手覆上久安的肚子,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拂天,你做什么?”久安看着自己周身的金光忽然不安问。
拂天看着在金色佛光之中的久安,笑了笑柔声道:“护你们周全,这是为夫为父该做的。”
拂天说完,便置身于那天雷之中,她既然法灭了文季,那这罚便是逃不过了,既然逃不过,那就由自己替她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