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睁开眼见,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她坐了起来,脑海中的记忆渐渐的清晰,河凌,是河凌,他说他要自己为后。这混蛋,居然真的把自己掳回了魔界!
只是,为他的魔后,除非她死。可是,以河凌的性子,估计难以放她离开,于是久安掐诀,准备悄然离开,可是,这混蛋居然在房间里设了结节,她早就料到自己会逃走!
门外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要白费力气了,婚期已定,你就等着做我们魔界最美的新娘吧!”
“新娘?”久安冷笑,她凝神,手中的魔气渐渐凝聚,然后尽数推向门外。
瞬间,白光之下,那大门已经四分五裂。
“不错,昏睡了半月,这么一来,终于有了魔族的样子,没事,拆了一间,我在给你换一间。”门外那片残乱之下,是河凌拍手赞叹的声音。
“河凌,你做梦,这一生,除了他,我谁都不嫁。”久安抬着头,眼底一篇决然。
“可惜,你别无选择,三日后,我们的婚期,半个月前,我已经告知三界。”河凌走到久安的面前,于他的态度,不怒反笑:“可他毫无反应。久安,佛者向来是没有心的,你又何苦吊死在他的身上,我这是在帮你。”
久安打掉河凌触碰自己的手,背对着他:“我有选择,我的选择就是爱他,因为这世上,我只信他,所以你说的话,我不会信。”
拂天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嫁给他人还无动于衷?他只是还在生气,但绝不会放弃自己的。河凌一定在骗人,想让自己死心罢了。
可是,即便如此,为何她的心还是如此的疼,拂天,若三日后,若我真的被迫上了花轿,你是不是真的会来,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明知道,无论什么原因,拂天都不该出现在魔界之中,可久安的心还是有了一丝期待,她想他,想到发疯,却又因为担心他,无力寻他。可三年了,拂天,久安想赌一次,即便一眼都好。但若你没有出现,久安也不会怪你,但,久安除你谁也不嫁。即便那是一条不归路,可若失去了你,那不归路便是久安唯一的路。
佛陀天外,白晨看着拂天这两年来与世隔绝的样子实在在担心,虽说以前没有久安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清冷的过着,可至少,他是个佛,知道这三界之中什么为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着,可如今久安离开后,他连佛都不像,只将自己关于这佛陀天之中,只尽心修炼,那身影之中让人感受着无边的孤寂,又带有着一丝的闷燥,似心中有无数解不开的结,将他牢牢的锁死在这佛陀天之中。
有时候连他也看不下去,所以经常带着一些好酒,陪他闷头喝着,虽然他们二人从未喝醉过,可至少,有一人陪着,不至于憋出什么内伤来。
这不今天他又在凡间寻了几壶好酒,他看着手中的酒,喃喃道:“拂天啊拂天,若不是不忍心看你如此,我才不舍得将这好酒于你,简直就像牛饮。”白晨摸了摸酒身,心疼的说。
不过,今日的拂坨天似乎不似往常般安静,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大声的喊着拂天,白晨好奇的走了过去,果然是文季,这女人居然还敢来这佛陀天。
“你来做什么?”毕竟有些往日的情分,白晨还是尽量的放下心中的偏见,柔和问道。
“白晨,白晨,你带我进去好不好?我要见拂天。”文季像是见到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拉住白晨的衣服。
“见拂天?何事?你且说说看,我再决定要不要帮你传话。”白晨微微闪身,避过文季的触碰。
他又不傻,拂天既然亲自下令文季不得入内,他若带她入内,不是摆明了往枪口上撞嘛!再说了,她又不是玉久安,虽然拂天也这么对久安说过,不过若她来了,他一定二话不说的把人带进去,毕竟,那是久安是他的心药。
“白晨,我只想见他,当初那件事,怪不得我,即便我没有将久安推入化魔湖,即便我没有将此事告诉执者,玉久安也会被发现的,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是为了他好,将一切归于原点,所以她不能这么对我。”文季哭着说。
“原点?自久安出现后,便再无原点,因为久安便是他的原点,也是他的终点。而我向来相信以拂天的能力,即便再难只要他想就可以到达他的终点,可你呢,硬生生的毁了他所有的努力。”白晨骂道。
“那你以为玉久安就是什么好人吗?先不说为魔的身份,不过才两年的时光,她便要成亲了,这样的人配不上拂天的爱!我是在帮他,对我是在帮他,所以你们都不能如此对我!”文季大声吼道。那女人如何配得上拂天如此之深的感情?
“成亲?和谁?”白晨一愣,连忙问。
“河凌。”自从半月前,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她便天天来此寻拂天,她要向他证明,自己没错,自己的是对的。
白晨看着文季,心头一跳,立马凝神,算得文季所说不假,坏了,这段时间他在凡间,居然忽略了此事,而且如今离那婚期只剩两日之时,瞬间慌了。他抬头看了一眼佛陀天,里面的人两年不问世间,大约也不知道吧。
他冷冷的看了文季一眼:“即便如此,拂天也不会见你,回去吧。”说完,便飞进了佛陀天。
“又来喝酒?”拂天听见的动静,只是闭着眼睛浅浅的道。如今这佛陀天除了白晨再不会有第二人进入。
可他多么希望,他睁眼看到的是那抹灵动的身影。为那身影,他足足等了两年,从来都是失望。
“喝什么酒,你女人都要跟人跑了。”白晨没好气的将自己带来的那两壶好酒扔在一边。
“你,什么意思?”一瞬间拂天睁开了眼睛,多久他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河凌那混蛋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居然要与久安成亲,婚期就在两天后。”
宽大衣袖里的手掌渐渐握拳,指甲狠狠的嵌入手掌,却抵不过心头的痛。
白晨无语的看着拂天无动于衷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喂,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河凌逼她至此,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
“当初是她自愿跟河凌离开的,而且,你怎么知道她是被逼的?”拂天看了那案桌上的梅花,自嘲的说。
“喂,这我要替久安鸣不平了,当初她离开也是为了你好,以她对你的心,怎么可能嫁给其他人。而且,我也和你说过,久安为你不愿呆在魔界,一直在凡间等你。在那里,以你的修为,只要藏的好,便不会被天道发现,我就不明白了,这么些年,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白晨气不过,站了起来,拍桌子道。
拂天沉默许久,为他呆在凡间?可当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思念去凡间时,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场面。他的久安在街上逛着,她身后不远处是河凌在跟着。
那时,久安会时不时的回头并停下步伐,将她买的那些吃的分出一半放在在阑珊处,让河凌去拿。而拿到吃食的河凌,脸上洋溢出的笑容,让他心生嫉妒。
在他眼里,那仿佛就是一对玩闹嬉戏的情人一般。这就是白晨口中的为了他?那刻他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可笑,竟然一直傻傻的呆在佛陀天之中,期盼的等着她的一句‘拂天,我回来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数,久安为他入魔,河凌生而为魔,他们才是符合天道的。如今,他们要成亲了吗?那他是否要学会放下?可是久安,我给了你一颗心,你却用它教会了什么是爱,如今,你转身离开,却没有教会我如何放下。久安,我究竟该拿你如何?
“喂,你哑巴啦?”白晨见拂天不说话,更加的生气,今天他非得把他的结,不说扯掉全部,至少一半他给解决掉。
“她没事。”拂天道。那玉簪还在她的身边,若她有事,只要她唤他,他便能出现在她的身边。可是这两年,她大概被河凌保护的很好,从未有过意外,所以他从来感受不道属于她的气息。又或者,她已将那玉簪拿下。
“你,你多说两个字会死啊!得,我不管了,到时候真出事了,你就等着哭吗?反正我把消息给你了,到时候我就是一个看戏的,一个操心命的看戏人!”白晨被气到不行,什么人啊!这性格,真的也只有那个久安能救了。真是急死个人!
就嘴硬吧,我倒要看看,真到了那天,以他对久安的感情真的能放任河凌。
白晨离开后,他看着那枝梅花,仰头将白晨带来的酒尽数喝下,然后化为灰烬。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摇椅,玉久安,你怎么敢?你已经是我的人,怎么敢为他人穿上那抹红色?
两日后,久安穿着喜服,看着镜中的自己,是她自己都未曾见过的明艳,只是与那抹艳丽不同的是她眼底的悲伤与决然。
是的,他答应河凌了,因为她逃不过,她别无办法,可同时,她更想放手赌一把,赌赢了是他,赌输了便是她的命。
她伸手抚了抚发间的哪只玉簪子,拂天,你,会来吗?不过,若你不来,也没关系,久安知道,你一定是不知道的,所以久安不会怪你,于这世间,久安惟愿你的安好。只要你好好的活着,这天下心善者莫不是你的佛道,那样,久安只要不在魔界,便就像回到你的身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