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这是管家的事,暮九清也没兴趣多管什么。而现在……
盆栽这事究其原因,就是暮七尘太闲了。暮九清硬邦邦地想,有事做哪里还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管家此时只道:“家主养着他。”
暮廷给了钱的,所以暮七尘做不做事不重要。
反正有人买单。
暮九清:“这影响他换个职位吗?”
而管家只是略一挑眉,瞥了眼暮九清,“你真想问的话,还有个就是因为你。你自己心底没点数吗,在家里少爷脾气和架子都大得很,还龟毛;我要是突然把什么工作扔给他,首先是大部分地方是饱和的,不好插人;其余就是如果什么和你生活隔得比较近,又把你给惹到就不好了。”
这句话大致意思就是那反正也有人付账,不影响双方的结果显然最好。
而暮九清:“……”
他冷漠道:“你要点脸吧。”
暮九清并不认为需要被顾虑的是自己。
真说龟毛,谁能比得过管家。
暮九清不想再和他纠结这个,只是不容置疑地说:“把他移走。换一个工作。”
“怎么这么顽固?”管家不赞同地皱眉。
“不经过别人允许,擅自动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他表现出来的行为。我要把他辞退,父亲不会同意。……怎么,现在我连让一个人调一下职务的能力都没了?”
管家看了眼暮九清桌上的栀子花,毕竟也是被人缓冲过,叶子都有些焉焉的,不过土倒是已经填上了。但是……“你竟然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这个盆栽不也是没坏吗。”
暮九清听着后面那句话,看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
管家叹口气:“他自小生活在维那,这般也该是正常。”
“这不是他碰别人东西的理由,栀子花没坏同样也不是理由。”
暮九清道,“此外,你装太过了,假模假样的。”
管家非常自然地忽略后面那大半句后:“那就让他去上学吧。”
暮九清皱眉:“什么?”
“昨天老爷说,让暮七尘去你所在的学校上课,学费他来承担。”
“他这么看重那个人?”暮九清眯起眼眸。
管家却是突然说:“你对他很感兴趣吧?”
“你在说什么?”暮九清的面色眨眼间沉了下来。
“不是吗?”管家微微一挑眉,“是因为……他是第二个?——也许老爷也是因为……”
暮九清的面色已经很冷了,打断管家的话:“他就是他。我不喜欢我把别人看做谁,也不喜欢别人把谁看做我。”
他很讨厌类似于“替代”这一类的词语,是发自骨子里的厌恶。
每次听到这个词,就总是会不受控地去想——最初的那一个,都已经被替代了,好像,就没有用处了。
好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暮九清狠狠闭了闭眼,揉了揉太阳穴。
管家看出他的烦躁,没再纠缠,只是蓦地笑了声:
“对了,你是不是挺好奇我为什么把季泊带回来?”
暮九清神色一僵,对这个问题已经免疫了,顺着套路道:“我记得上次你问我这个问题后,你给我的答案是‘我有自己的理由’。”
管家说:“我确实有自己的理由。”
暮九清:“……”他冷然道,“那我问个什么劲。”
管家点点头,“所以现在是我问你。”
暮九清差点绷不住表情,磨了磨后槽牙:“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