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祝融在我旁边,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这回忆杀真是厉害,让我这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找到泥人张了吗?”我问祝融。
“没有,泥人张的铺子还在,只是人已经不见了,街坊邻居说泥人张是在夜间离开的,走的很突然,有好一阵子都不见人了,具体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无从知晓,我们还要接着找吗?”祝融回我。
“也罢,不过是出来寻寻开心,这种事也不必怎么强求,塞翁失马嘛,泥人张的招牌还在,想必不会走多久,有机会我们再来寻他便是。”我和祝融说道。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我这身体状况能不能拖到明年还是个未知数,只不过是宽慰自己的话罢了,我看着祝融红了的眼,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庞统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见气氛凝重,默默地走到我的床边,“你看这是什么”只见庞统献宝一样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物件。
“水火钟!”我看着他手中绿绿的东西惊讶出声。
“诸葛差人送来的”,见我如此眼神疑惑,庞统解释道“没带什么话,就只是送来了这个”。
我心下奇怪,这水火钟不是丢了么,又怎的会出现在诸葛手里?可是眼下也没办法问,只能作罢。
我拿起这个小玩意,之前系的红绳还在,于是将它绑回我的腰间。
庞统见我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很是高兴,想带着我四处转转。我在床上躺久了连心也跟着发霉了,我自知道这样不行,便应了他。
“想骑马吗?”,庞统问我。
我是想的,只是我这身体怕是吃不消。我知道好多事情不趁着还能做的时候去做,总是告诉自己明日复明日,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做了,等是一个有魔性的字眼,等着等着一只脚就踏进了棺材里。
庞统看出我眼里的挣扎,“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他出言道。
庞统的话很有诱惑力,我知道古代人男女授受不亲,将礼仪这种事情看的很重,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在意的,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告诉我这样做没有什么做,况且我是那么的想,是了,我应该现在就做,因为我想。
于是庞统牵来马匹,他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我递出去我的一只手,庞统稳稳的接住,一个使劲我便坐到了马上。
“驾”,庞统一扬鞭,一声令下,马儿便窜了出去。
现代的时候我很喜欢速度与激情,不是电影,是速度与激情本身。无论是滑雪、蹦极、还是飙车,那种挑战自我和超越自我的感觉,任是谁人都抵不住诱惑地想要沦陷。只是人与人之间总是有那麽些区别的,有的人想着想着就做了,有的人想着想着就死了。我不妄自论断究竟谁是赢家,对错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别人的人生,我不是主角,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
马儿的奔跑让我从要死不死的状态又活过了过来,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生的气息一丝丝地注入我的身体里,“庞统你下去,我来骑”,我和庞统说。
奔跑的马儿停了下来,庞统翻身下马“你行吗?”他有些担忧地问我。
“你看我行还是不行?驾”,我狠狠地一扬马鞭,马儿飞了出去。
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就只是想这样的跑着,像坐一趟不知道目的地的火车,对未来没有那么多的憧憬,只是享受火车带着我奔跑的感觉。马和我都是一身汗,我就附近找了个店,住了下来。
我其实挺不喜欢住客栈的,人肉包子的故事听得多了看哪个店都有一股子邪气。上等间不敢住,怕招人惦记,下等间不想住,怕自己嫌弃,所以都没得挑,只能住中间的。
中间的倒是和其他的没什么差,就是要共用一个洗澡间,相当于现在的大澡堂子吧。这共浴也讲究的很,男女混合,中间就一隔板。要说这店家也是黑呀,想让人赶紧泡完澡走人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女人嘴碎呀,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吵的耳朵都要熟了,等我真去了才发现,岂止是女的,这隔壁的男人嘴也碎。
我也没怎么仔细听,只是这群男人声音太大,我被迫听了,没成想这一开始听就没能停下来。
他们说的这个人真的是太让我感兴趣了,黄小姐,只有姓氏,没有名字,奇丑无比呀,竟然嫁给了诸葛这一尊大神。
黄小姐,我是听说过这个人的,玩三国杀的时候这女的有点难缠,技能倒不是有多厉害,只是英雄卡牌上她被称作黄月英,正史里倒没有多少记录,这黄月英也是依着民间的叫法。我不免想起诸葛取给我的新名字来:黄月英,竟是与此一般无二,我当时还以为我是黄月英来着,只是现在看来,这角色怕是另有其人。故事传说把她讲的很神,可是我向来觉着那些人都在胡说八道,我能记住她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她丑,丑女配才郎,这个搭配我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有机会倒是想见一见这么个人物,想来诸葛应该不会拒绝的吧,毕竟我能看出来这个男子对我好,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情感,只是对一个人好是藏不住的。我之于诸葛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是钦佩之意倒是满满,这样一个近乎神一般的男子,看一眼都是奢侈的吧。不知道他们夫妇二人打起架来到底谁更为厉害一点,会不会像小说里写的,看见他那一张帅脸骂都不舍得骂一句,这样想来,惨兮兮跪方便面的那个应该是黄小姐,讲错,她跪的应该是搓衣板。
我惊讶于自己的八卦能力,这个澡竟是洗得超时了,丫头操着一口细碎的嗓子喊我的时候,真的很想把她的嘴巴用袜子堵起来一顿痛扁。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澡池,因为心情不好也没点灯,摸着床沿就上了床,打算睡他个天昏地暗。等我伸好懒腰准备盖被子时,手竟然摸到了一个东西,我又往下摸了摸,我去,我这床上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