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角早早的来寻我,莫不是见我还有点用处,来套我话了。
“我许你富贵荣华,只要你助我打这天下如何”张角问我。
“怎么个富贵法”?我听他言毕说道。
“你想要如何”?他不回答反问我。
“我一女流之辈,封侯拜相对我并没有多的的吸引力,我听说中原的腹地有一株奇花,可令人青春常驻,永保芳华,你若是能寻来给我,我可以考虑答应帮你。“我回他。
“好说,我这就差人去找。”他听闻大喜,果真派人去为我找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是我随便杜撰的一句托词,他竟真的会放在心上那么多年。
吃饭的时候,张角并不动筷子,就只是盯着我看“黄月英真的是你的本名吗,你有没有其他名字,或者你有其他兄弟姐妹?”
我只当他是胡言乱语,并不理会,只是和桌子上的一堆吃食较劲。他见我吃的欢乐,越发盯着我看,我只是觉着他这转变的甚是奇怪,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和甄姬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是觉着他这对我的态度有点莫名其妙。
食毕,张角献宝一样的说带我去一个好地方。
张角的书房里,有一朵很精致的芦花。我一进去就对这东西好奇的紧,伸手便摸了上去。张角好似一早就知道我会如此做一般,也并未阻拦我。我刚搭上手,头顶处一扇透明的门便落了下来,张角口中念念有词,带着我朝门边走去。
“快停下来,要撞到啦”,我朝他大喊,可是他并不理会,自顾自的往前走,没成想我们竟然就这样穿过了这扇门,进去了。
黑色总是能给人吞并一切的感觉,我现在有的就是这种感觉。不是看不见,入眼的全是黑色。我下意识的拽紧张角,因为太黑,所以看不见他嘴角掀起的笑。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出声问他。
“带你来看好东西,不着急”他好言安抚我。
我跟在张角身后走了大约有一刻钟,眼前逐渐亮堂了起来。一屋子的东西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的漂浮在半空中,我放开他的手,惊奇地走上前去。“它们为什么没有掉下来”我问张角。
“你摸摸看”,他回我。
我尝试地伸出了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书本,没成想还没摸到,书却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却直直地穿了过去。待我收回手后,它又像一开始那样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眼前。
“这些东西都拿不到么?”我问他。
“嗯,我经常来这里边,尝试抓住一些东西,可是很遗憾,并没有成功过”。他回我“此地名为虚无幻境,是于吉的先人留下的,因为祖上对于氏有恩,便把它传给了先祖,然后就到了我手里。”
他简单的介绍了个大概,我自知抓它们不住,便也慢下心来,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一切。
幻境很大,我只能这样说,无边无际,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通向何方。我们现在所在的为书籍类,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天文地理无所不有,我对书籍没什么兴趣,便和张角继续往前走,只是书籍类我们就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排在第二位的是器皿类,是按照大小排列,先是一些杯盏,再往后走就是石狮铜器,最后是一个玉如意,躺在那里的玉如意大的一眼望不到头。
我被眼前这个物件深深的吸引,它周身散发出来的绿意引诱着我一步一步地向前。
然而张角看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我像个傻子一样满脸堆笑,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摸着空气。
“你在干嘛“,他问我。
“这个玉如意漂亮不?”我反问他。
“玉如意?没有呀,我怎的没见着?”张角出声。
我转身看他,奇怪地问他道“眼前这么大一个玉如意你看不见”。
他见我不像是开玩笑,便上前一步,然而伸出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不开玩笑”,他以为我戏耍他,略微有些不悦。
我最讨厌别人不信任我,便猛地拽起他的手,“你摸不到莫,在这里呀,我没有骗你”。
这一下张角顿住了,他确实触摸到了什么东西,虽然还是什么都没看见,然而确实是有东西挡住了他伸向前的手。
他甩开我的手,想再次触摸到玉如意,然而确又抓了个空。
这下不仅是张角,连我也觉着有些惊奇了。
“我能抓着你的手再试一次莫”,张角小心地问我。
“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应承他。
这一次张角又能碰到了,他虽然感到诧异,却还是按着棱角往前摸去。
“你能不能看到它有多大?”张角问我。
“看不到头,我们可以试着走走看”,我回他。
于是我们二人,我拽着张角,他摸着玉如意的边缘一直往头边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由一开始的新奇生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便出言“是在是太大了,要是能小一点就好了”,只听我刚说完,眼前那玉如意突然变小,张角突然摸不到东西,遂问我发生了何事。
我惊讶于眼前玉如意的变化,半晌没说出话来,它最后竟然变成戒指般大小,缠在了我的小指上。
张角见我没回他,走上前看我,只见我盯着手指,待他看到我小指上的戒指时,也吃了一惊。
“这东西竟然愿意跟你?”,他出声道。
我也缓过劲来,“我们刚摸到的就是这东西的放大版”,我朝他讲道。
“可以拿下来给我看看莫”,张角问我。
我使了很大力气都没能让它从我手指上脱落下来,张角见如此,便作罢,他和我说道“本来是想带着你进来见识见识,没想到你竟有次机缘,于吉曾经说过,虚无幻境里面的东西都认主,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认法,千百年来也有人进来过,然而却并没有取走哪怕是一只碗碟,你是第一个有此迹遇的人”。
他停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先辈曾经讲过,虚无幻境的东西每个人都只能取走一样,没取走的还能看见接下来的部分东西,取过了的却是看不见前方的东西了,我们出去吧”。
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听张角这样一讲,我才发现眼前竟又回归于黑色的一片,我点头应好。
回来的一路上,那些飘在空中的我所看过的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于是我把手中的戒指抓的更紧了,人要知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