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盛安心知今天不能善了,当下打起精神,抽出一把大环刀准备应对。
万松自是不敢像对待郭杰一般轻视广盛安,也把金锏拔出,看着广盛安,道:“来吧。”
广盛安深吸口气,一夹马腹,座下马由慢而快的快速奔腾起来。
万松看着广盛安举刀飞驰而来,竟只是紧盯着,轻轻一拍马屁,座下马缓缓的跑起来。
广盛安见万松如此轻视于他,也不由心生恚怒,又是狠狠一夹马腹。那马吃痛,跑得更是飞快,眨眼就到万松面前。广盛安直接踩在马镫上,人立起来,高高举起大环刀,狠狠的往万松头顶往下劈。
万松见广盛安大刀眨眼就已劈到,不由得心中大骇,急忙奋力举起金锏横挡。好在这金锏也不是凡品,不至于被大环刀劈成两截。但广盛安人借马势的奋力一劈,却是直接把万松的金锏撞击得往万松胸口撞来,险些撞断胸骨,脸上霎时涌现出赤金色。但座下马却是匹凡马,如何能承受得住这股巨力?当下是脚骨折断,直接把万松甩落在地。
广盛安是从征战中厮杀出来的,打斗经验比万松不知丰富了多少倍,也知战场上生不得怜悯。当下是直接跳下马匹,又是高高举起大环刀就往万松劈来。
万松摔倒在地,还没缓过神来,就见大环刀劈来,急忙就地一滚,欲要闪开。但如何能来得及?竟是眼睁睁的看着一股鲜血喷溅而出,腰间传来巨痛,却是被拦腰劈成两截,挣扎一阵,方才心有不甘的往幽冥而去。
广盛安见着万松死去,心中才略略安定下来。想着万松的金锏竟能抵挡住自己大环刀的劈砍,不禁上前捡起一看,竟是丝毫未损。再看看自己的大环刀,已是崩掉一个缺口,眼看着已是不能再使用了。再看看万松的另一只手,手指伸直,直指向下半身的腰间宝袋。当下心中一动,上前捡起拍开宝袋,里面确是有一把三尺来长的乌心锥,一看就算一件伤人的法宝。广盛安心中大喜,一下子拥有了两件法宝,却也是冲散了心中不少的担忧。心里也暗想着,能不能寻些修道中人前来相助?但现今确是当先拿下这昆郡郡城,当下趁着对方诸将身死,众将士士气沮丧之时,立即下令击鼓进击,自己也是一马当先的冲杀过去。
冉季林在阵前,本想着以万松真人的本领,自是轻易可击杀广盛安,确是不曾想广盛安更是凶猛,两刀就砍杀了万松。内心在惊骇之时,也是忍不住的腹诽万松真是银样镴枪头,竟是如此的经不住砍。这其实倒是有点冤枉万松了,若真论起来,万松的武力、战斗经验或许不及广盛安,但却也不至于几刀就被砍杀了。而一旦使出法宝乌心锥,广盛安却是万万不能敌的。可惜万松一是轻敌,二是不知沙场征战一开始就应全力搏杀,因此折戟沙场!
冉季林还在抱怨万松时,广盛安却已是率军冲杀过来了。匆忙之间拿出一把长枪迎着广盛安而来。
广盛安乘胜之势怎会惧他,依然举着大环刀朝冉季林砍来,只三个回合,就当场砍杀了冉季林。率军衔尾追着冉季林的败军进了郡城。
昆郡郡城此时已是群龙无首,只是敌不住广盛安大军的凶猛,纷纷跪地投降。
广盛安遂得了昆郡郡城,还有一军的降军,自是声威大涨。按下不表。
却说这西郡凤凰山西霞洞乃是元极圣人座下二弟子圆觉大法师的道场所在。凤凰山东边的翠心峰乃是圆觉大法师座下四弟子正真的修道之所。
这日,正真正在洞中静诵无极经,突然心有所感,掐指一算,已知徒弟杭伦被人所杀。当下心生恼怒,正想前去查探是何人竟敢杀他徒弟时,恰好万松进洞来请安,见师父面有怒色,请安之后问道:“老师为何发怒?”
正真道:“你那不成才的师弟被人所杀了!”
万松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杀我西霞洞弟子?”
正真道:“我刚才心有所感,掐指一算,却是只知杭伦在阜阳县被人所杀,却是不知被何人所杀。”
万松道:“那人既然敢杀了我西霞洞弟子,必然会掩盖痕迹。老师此时前去,未必能查找到凶手。何不前去询问师祖,免得白跑一趟?”
正真道:“此言有理。你就随我去向师尊问安吧。”
万松点头遵命。
正真拉着万松,驾起云雾,不一时就来到西霞洞前,按下云头,恭立在洞口道:“老师金安!”
圆觉大法师命童子领进,道:“你不在山中清修,来此何事?”
正真道:“年前老师曾吩咐弟子寻找合适的人选去世间验证造神*****尊师命,安排二弟子杭伦前去。不曾想到,刚才弟子一阵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却是得知杭伦不知为何被人所杀,因此前来聆听师尊教诲。”
圆觉大法师闻言,掐指一算,道:“你这弟子却是该死。我曾与你言,这验证造神大法须得循序渐进,万不可行歪门邪路。他倒好,趁着天灾直接怂恿人造反,以致百姓死伤无数。这却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正真心有不甘的道:“他再是不肖,自是有我们自行处置,何须他人来动手?”
圆觉大法师道:“你意欲何为?”
正真道:“只是一命还一命。”
圆觉大法师一时沉吟不语。
万松道:“师祖,若是我们对杭伦师弟之死不闻不问,别人还只道我们西霞洞尽是懦弱之辈。”
圆觉大法师道:“也罢。杀杭伦之人名叫广盛安,他也是有根脚之人。你要去为杭伦讨公道也可,但需按规矩行事。”
正真问道:“如何按规矩行事?”
圆觉大法师道:“杭伦乃是在军阵之中征战被杀,你自应在军阵之中讨回公道;再是不能以大欺小,免得引起两派争执。”
正真道:“弟子遵命。敢问师尊那广盛安的行踪,弟子好命人去堵截他。”
圆觉大法师掐指再算,道:“去昆郡郡城吧。”
正真谢过师尊,领着万松回到翠心峰道:“我这一脉只剩你一人,为你师弟讨回公道还需着落在你身上。”
万松道:“自当为师尊效命。”
圆觉大法师欣慰道:“甚好,你此去自当小心行事,万不能在堕了我西霞洞的威名。”一拍宝袋取出乌心锥,道:“这法宝与你,争斗之时若是见机不妙,尽管把这法宝打出,纵是天仙之躯,若是未曾防备,也得乖乖的下幽冥去。”
万松大喜道:“谢师尊赐宝,弟子定不辱使命,把那胆敢杀害师弟的贼人头颅拿回来献给师尊!”
万松辞了正真,不一时就到了昆郡郡城。这昆郡郡城乃是昆王驻地,因此并无郡守,只有昆王府的一众属官。此时的昆王已率领车队前往大兴去了。昆王府乃是由司马冉季林、昆芒军副将徐宁留守。万松露了些许手段,自是轻易的见到冉季林,把事情一说,就被冉季林奉为上宾,自在昆郡郡城等待广盛安到来。他也从不曾想到,广盛安的到来,却是来要了他的命。
圆觉大法师自万松离了翠心峰,就一直心神不宁。但又想,对方只是个地仙之辈,万松纵是不敌,也不至于有事。况且自己又把法宝给以他,纵是天仙也有机会杀死。遂强行定下心来,静心念诵无极经。过了数日,好不容易才静下的心,竟又是一阵烦乱。掐指一算,不禁大叫一声道:“好贼子!竟是绝了我翠心峰一脉,我正真若是不杀你,妄自修道一场!”当下出洞,驾起云雾,不一时就到了昆郡郡城前,大声叫道:“叫广盛安来见我!”
广盛安刚接收完昆王府正在大殿上坐着,就有军士来报,城门外有一修道之人要见将军。
广盛安暗道:“这该不会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吧?若是如此,我如何能敌?可若是不见,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
正思虑间,蔡德元进殿来,见广盛安愁眉苦脸,当即问道:“二哥何事犯愁?”
广盛安当即把事情一说。
蔡德元道:“这还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吗?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若是打了大的,岂不是还要来个老的?如此纠缠,何时是个头?”
广盛安道:“谁说不是呢!”
蔡德元道:“二哥也是个修道之人,何不也请些同门前来助阵?”
广盛安叹道:“我们兄弟俩皆是跟随护国仙师学道,可惜大道艰难,只学了些皮毛,未曾被护国仙师收为门徒。”
蔡德元道:“虽不是师徒,但总归是护国仙师的族人,亲胜师徒。如今护国仙师已然不在,若是二哥回山哭诉一番,必能获些同情,如此或许能解了此次危机。”
广盛安道:“此言有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此时那道人已在城外,如何解决?”
蔡德元问道:“那道人既然要杀二哥,为何不直接进城来呢?”
广盛安道:“此事我却是不甚清楚,想是有所忌讳?亦或是怕我人多势众?”
蔡德元道:“我虽不曾学道,但也知就算是以天仙之尊,恐也不能敌万箭齐发!”
广盛安道:“若无法宝,自是无法仅凭自身道行硬挡。”
蔡德元道:“如此二哥何必与他单对单?且带上一校军士,看他有何话说?”
广盛安道:“若是这样,岂不是有损修道之人的颜面?”
蔡德元道:“他以大欺小,尚不惧损伤颜面,二哥有何可怕的?”
广盛安大喜道:“此话有理,正该如此办理。”
蔡德元道:“如此我且去领一校军士与二哥同去。”
广盛安道:“有劳贤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