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牛只吃了三天,就把这山谷啃了个精光。可它还是觉得饿,似乎自己的肚子就是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一般。但这山谷中的杂草、灌木叶子都被它吃光了,无奈之下只能离开这山谷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小黄牛的脑袋虽然不是很灵光,但也知道自己走了很远,早已经走出这山谷才对,怎么现在看去,好像没走几步远?小黄牛再次往前走,边走边看着四周,自己的确是在往前走没错。小黄牛不禁越走越快,也感觉肚子越来越饿,若是再不吃点东西,自己可能都要走不动了。而这山谷中能吃的,就只剩草根了。小黄牛无奈,也只能是努力的去啃食草根了。只是这草根不止是难啃,也难吃,可不吃肚子又饿得慌。
小黄牛为了活下去,只能勉强的啃食,只是这草根又能吃多久?不过两天,就被啃食光了,但小黄牛却是感觉像是没有吃过一般,反而更饿更精疲力竭。忍不住的躺倒下来后,就在也无力站起来了,只能是绝望的看着那似在眼前但却永远也无法走出去的山谷,慢慢的闭上眼睛,再绝望之中备受饥饿的煎熬慢慢的死去。
无尽的黑暗再次袭来,不知沉沦了多久,仿佛数千年,又仿佛一刹那!只觉一股疼痛从屁股上传来,勉强睁开眼睛,眼前尽是陌生人。
有一个尖嘴的大婶开口道:“桂二娘,又是个女娃儿,你又白费心思了。”
另一个宽颧骨的大婶道:“这都第五个了,老桂子真是福薄,尽招女娃儿。”
尖嘴大婶突然又拍了女婴屁股一下,道:“哎呀,这女娃儿还不哭呢?该不会是个哑子吧?”
宽颧骨大婶道:“不如把她扔到野外去吧,这么多个女娃儿养着都是赔钱货。”
桂二娘虚弱的躺在床上,看了在尖嘴大婶怀中的女婴一眼,见她手舞足蹈,脸色竟然像是生气的表情,叹口气道:“交由她爹做主吧。”
女婴终究还是被她爹给留了下来,不是她爹舍不得孩子,而是打算着随便养个几年,卖去给人做丫鬟,还能值几个钱。
女婴自此吃一顿饿两顿,长得瘦瘦小小的,不止是爹娘不喜欢,就是姐姐们也喜欢欺负她。但别看她长得瘦小,性格却是倔强得很,若不是她的错,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自然也是免不了被爹娘打,也被姐姐们打,甚至出门都会被邻居的小孩欺负。
这一日,老桂子吩咐大娃去县里买包盐,不想这大娃在县中看到糖葫芦,一时嘴馋买了两根吃了,剩下的钱只够买半包。她担心回去被爹娘责骂,就在外面寻到了五娃儿,让她把盐带回去,自己跑去田里瞎忙乎一阵才回去。回到家里,果然看到五娃儿被罚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带着明显被树枝抽打的痕迹。
五娃儿看着大娃儿回来,爬了起来,怒瞪着她,伸手指着屋内。
大娃儿走进屋内,看见父亲还是怒气未消,小心翼翼的走到一边。
老桂子看见大娃儿进来,大声道:“不是让你买一包盐吗?怎么只有半包?”
大娃儿道:“我是买了一包盐啊。”
老桂子道:“那怎么只剩下半包?”
大娃儿道:“我在半路上碰见五娃子,见她没事,就让她带回来,我就去地里了。”说着还伸出双手,道:“爹爹你看,我手上还有泥土呢。”
五娃儿走上来,连连指着半包盐,意思是说她拿到时就是那样子的。可惜她无法说话,因此老桂子并不懂她的意思,就算懂,他也不在意这个不会说话的五娃子。
大娃儿道:“五娃子,你是想说你拿回家时不小心洒落了吗?你只要老实承认,爹爹是不会责怪你的。”
五娃儿愤怒的上前抓绕大娃儿。
大娃儿连连闪避,不小心,却是把桌上的油灯给碰掉地上摔破了。大娃儿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本就怒意未消的老桂子,这下子更是勃然大怒,捡起地上的树枝,狠狠的抽了大娃儿一下,然后看着五娃儿站在那里,竟是上前一脚踹倒她,拿着树枝疯狂的抽打。直抽的五娃儿连连翻滚,然后渐渐的不动了。老桂子犹不解气,伸手抓起五娃儿的衣领,走了几步到屋门口,直接就往屋外扔出去,竟然是浑然不在意她的死活!
本已昏迷的五娃儿,被老桂子重重的扔在地上,只是本能的蜷缩了下身子,就不在动弹,也不知是死是活!
天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桂二娘带着其他三个孩子也回来了,听了老桂子说五娃儿把半包盐给洒了,就都不去管她,任由她蜷缩在屋外。
人常说虎毒不食子,但人狠起心来,却是蛇蝎都不及万分之一!
五娃儿在夜半时分终于被冻醒了过来,挣扎了许久都坐不起来,只能喘着气,忍着浑身疼痛,一双乌漆漆的眼睛望着乌黑的屋子,一颗火红的心也跟着渐渐的黑了下来。她始终都想不明白,同样是爹娘的孩子,同样是女孩儿,为什么她自小就不受待见?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可不能说话是她的错吗?难道她就不想说话吗?五娃儿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悲哀。然后就渐渐的起了怒意,你们不怜惜我,自此以后,我就自己怜惜自己!下了决心之后,身体仿佛有了力量,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屋门处拿了根木棍,头也不回的走出村子。
村中,有看家的狗听到有人走动,跑出来对着五娃儿吠叫不止。
五娃儿举着木棍做势要打那狗,不想那狗确是凶狠,跑过来就要撕咬五娃儿。
五娃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棍子正打中那狗的腰上,直接把那狗打得‘嗷嗷’惨叫,跌倒在地。五娃儿又是举着木棍对着那狗狠狠的打着,越打越是快意,嘴角渐渐的露出了残忍的笑意!不一时,那只狗就不再动弹了。五娃儿也不吃那只狗,拄着那根带血的木棍,一摇一晃的走了。
时光匆匆而过。
五娃儿已经长成了一个彪悍的大姑娘,成了一个有二三十号人的山寨寨主。
这日,五娃儿照常带着手下去山下打劫,把那两匹马连带着一辆马车给围住了。一扬手,身后就走出一个斯文的年轻男子道:“我家大王说了,钱财留一半,两匹马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马上的男子并没有惊慌,反而嘴角露出戏谑的神情道:“你家大王倒是有良心,只劫一半!”
那男子道:“那就赶紧留下东西走吧。”
马上男子挺了一下腰道:“若是我连一半也不想留呢?”
那男子道:“你怎么不知好歹?要钱不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