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宓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如过电影般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她在想如果自己是伊菀,会怎么做?又或者自己是占茗又会怎么做?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让这一天真的出现。李希言也好,向荀也罢,对于安宓来说就像是烫手的烟花一样,炸伤了手也留不住烟火。
“对不起,伊菀,改天再去你家吧!”上保姆车后,李希言坐立难安,他甚至听不清一旁的伊菀在说些什么,只是听上去仿佛很开心。可是他的心根本不在这,他担心刚刚脸色苍白的安宓能否顺利回到酒店,他不想让她一个人。“胡叔,帮我把伊菀送回家,我自己回酒店。”李希言话刚落地便顺势拉开车门,他还没时间意识到自己的迫不及待,走得太匆忙也没听清伊菀的话。
这一切仿若给了伊菀当头一棒,就在刚刚和李希言一起坐上了车,她还满心欢喜,连送自己回家这样的小事都能让自己变得如此开心,然而李希言都不愿意做到。她攥紧了拳头,她当然舍不得怨恨她深爱的李希言,这一切的愤怒便落在了还在状况外的安宓头上了。伊菀心里一边深信李希言对安宓一定有些特别的感情,又一边想否认,所以这一切都让她心神俱疲。
李希言环顾一周,没有找到安宓的身影,便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安宓的号码,直到对面传来一声“喂~”,李希言一颗悬着的心才感到一丝安稳。
“在哪?”
“我刚到门口。”
“在那等我,我马上到!”
“你不是....”安宓话还没问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电话里的李希言听起来有些焦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李希言的到来。
李希言迈开他的大长腿,三步并两步很快就走到了安宓的面前,见到她的这一刻,整个心才真的完全安稳了,一见面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抬起了手,轻轻触碰了安宓的额头,温度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他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离开那么一小会儿,怎么看上去不舒服。”
“我...我没事”安宓被李希言的动作扰乱了心神,连连后退了几步。可是她又总是忍不住时不时地抬起头偷看李希言一眼,他的五官看起来像是雕刻出来的,有棱有角,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
“走吧”李希言看到后退几步的安宓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紧张到手忙脚乱
“去哪?”
“回酒店”
“哦”
“可是你怎么坐车?”安宓这才反应过来,身旁这个男人可是拥有好几千万粉丝的大明星肯定不能随便坐出租车的。
“喂,我把位置发过去了,帮我从附近调一辆车过来,要快。”只见李希言不紧不慢掏出手机,不知道拨通的是谁的号码,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心情不好吗?”李希言挂了电话,两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看到若有所思地安宓,李希言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吗?”安宓转过头去,不想自己隐藏的心事被看穿。
“嗯”他又怎会没有,母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被病魔无情带走,父亲常年在外忙着所谓的生意。连听话的妹妹也失去了听力,而这些他统统都无能为力。好像年幼的时候失去的太多,相较于过去,现在好像还算安稳。
“我好像最近越来越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安宓低下头扣了扣自己的指甲,无力感从心里穿透了出来似的。
“我帮你”李希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宓的身上,一刻都没有移开过,他不知道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安宓不肯说,那他便不问。而如今的李希言已经从那个对于眼睁睁看着母亲离世却无能为力的少年变成了拥有了小壁江山的男人,也许他可以帮到她,只要她开口。
“我的工作是要帮你解决麻烦,而不是给你制造麻烦,尽管已经制造了一些,但......”安宓的话还没说完,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稳稳地停在他们的面前,下车的人躬着腰毕恭毕敬地邀请着李希言上车,果然有钱人生活中的困难都很好解决。
“上车吧”李希言坐进了驾驶座后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示意站在车外的安宓坐到副驾驶处。安宓接收到了信号后便火速坐到车内,毕竟这样的车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都会看上一眼,安宓可不想再被拍出个什么新闻来。
上车后,李希言专心开着车,安宓在这平稳舒适的车内昏昏欲睡。某个岔路口的红灯处,车停下后,李希言放肆地注视着一旁熟睡的安宓,看上去静谧美好。“你在做什么美梦吗?”李希言对着熟睡的安宓说道,得不到回答也没关系,因为答案就在身旁。李希言伸出手试了试车内空调的温度,好想有些低了,便慌慌忙忙调高了些温度。
一路上李希言的车开的都十分平稳,所以直到车稳稳地停在酒店停车场,安宓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李希言熄了火,坐在一旁,他并不打算叫醒她,他知道她最近有些辛苦。
安宓卷翘的睫毛看上去像两只美丽的蝴蝶站在了眼睛上一般,淡粉色的红唇加上洁白如牛奶般的肌肤,看上去十分诱人,李希言不由地抬起右手,缓缓地移向了安宓的脸庞,把安宓耳边的碎发小心翼翼地别在了耳后,整个过程,李希言连呼吸都停了,生怕扰了她的美梦。
“对不起,我又睡着了”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鸣笛的车才让安宓从梦中惊醒,安宓的声音还有些嘶哑“怎么没叫醒我,你等了多久?”
“刚到”
“哦”
“去吃饭吧!”
“好”
安宓还没发觉,刚刚的无力感已经在慢慢消失了,她拒绝李希言帮助她,可是都是因为李希言的存在难过才消失殆尽,好几次都是这样,只是安宓还不知道,又或者还在否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