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飞回一个地方时,四人都有些惊讶。
这人看着好生眼熟,不正是那日试剑大会上的魁首南北吗?
“各位公子,好久不见。”南北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四家公子朝他行了礼,南北还了个礼。
心里还一直念叨着:这仙家人真麻烦啊……
南北收回了剑,笑了笑。
“惜泽兄,你看这铁儒,好生厉害。”楚昊说。
南北看了析浔一眼,朝他笑“千尘兄,你没事吧?”
“无碍。”
“那,开始吧。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妖兽。”
南北的剑与析浔的扇子一搭,那就是绝配啊。
南北打眼睛,析浔打耳朵,看的其余几人目瞪口呆。
“他们,是第一次合作吗?怎么配合的这么好?”楚昊感叹了一下。
其余两人压根没听见他说话。
只见析浔和南北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本打眼睛的南北将剑换作箭,打向了铁儒的耳朵,而析浔凭借着距离的优势,振空陡然变成一把剑,朝铁儒右眼打去。
众仙家到时,铁儒已经倒下。
“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言家家主言崖生笑道。
“父亲,大哥。”析浔行了个礼。
析允礼和析城微微点头。
“千尘辛苦,南公子辛苦。”析城说。
“不辛苦不辛苦,跟千尘兄在一块斩这妖魔,可是轻松的很呐。”南北笑。
“有劳了。”析允礼微微一笑。
“多谢南公子出手相助。”析浔抱之一礼。
“无妨无妨,这凶兽该到各仙家镇压了,惜泽先行告退。”南北一笑,那笑容明朗的很。
走了几步,南北又回来了。
“看析公子手法,也应该是个熟悉用剑之人,如若析公子日后使得一剑,你我联手,定当举世无双。”
析浔只是欠身一礼。
“告辞。”南北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各仙门的视野中。
“这南公子,真是个可造之材。”析城说。
析浔看了一眼振空。
“大哥,不知我何时能去测剑?”
“此次回家,便可闭关。”析城说。
“测剑后便需闭关一段时间与剑磨合,我们千尘终于也要是个持剑的好儿郎了。”析允礼笑。
“孩儿定不负父亲重望。”
南北叹了口气,看着现在只是用一番客套话交流的几人,好难受。
“那个,向问先行告退。”南北行了个礼,准备跑路。
跑了还没五米,彻宵出现在眼前“你还欠着我的钱呢,想往何处去?”
我靠,程夙离你个小人,不就两壶酒吗你至于吗你?
南北心里刚暗骂一声,恍然天地间一转,他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啊,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十五年前
南北一路小跑上了蛮荆,到家以后把东西一扔,鞋一撇,躺到了床上。
没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睡着了。
惊人的睡意啊……
今年,南北十五岁。
睡得正香着呢,南北忽然感觉身上有一股灵力四处流窜,而且根本压不住。
最近这个现象越来越严重了。
南北的脸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东西有些不稳,也在躁动。
南北开始颤抖,仿佛掉入了梦魇之中,很难受,明知道梦境很痛苦,可就是醒不过来。
感受到南北有异动之时,茕孑捏了个诀子,从后山赶了回来。
茕孑给南北把了脉,顿时心感不妙。
“糟了。”
茕孑赶忙封住了南北的经脉,给他念起了几段清心的咒法,最后在他脑门上贴了张符。
南北渐渐安静下来。
茕孑就这样守在南北旁边,两个时辰后,南北才渐渐转醒。
感觉到四肢无力,南北问了一句“我刚才又那样了是吗?”
“是。”
“真愁人啊,刚刚成年,就要百般折磨。”
茕孑又给他把了把脉,终于松了口气。
把南北身上的符印和经脉都解开了以后,茕孑走了出去。
南北跟了上来。
茕孑坐在外面的一把椅子上,南北站着。
“茕孑,我以前没有你大的时候吧还感觉不到什么,你说我现在都挺大了吧,你为什么不长呢?我好像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样,你这长生不老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南北也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我就能长到这么大啊没办法,就是十二岁的样子了。”茕孑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今年应该多大了?”南北也跟着倒了一杯。
“忘记了,很大了吧。”茕孑笑着喝了口茶。
“这茶叶是咱们蛮荆的茶叶吗?”南北尝了一口,后来又想了想“不对,蛮荆种不出来。”
“惜泽。”茕孑唤他。
“嗯?”南北看向茕孑。
“我已经与我的一位故人商量,明日送你去陈陵。”
“陈陵?干什么去?”南北好奇。
“我大限将至,我算了一下也就是今晚。”
“什么?”南北瞪大了眼睛“别逗我,你可是茕孑,茕孑也会死吗?”
“当然,是人,就会有生命的轮回的。”
“可你不是人啊……”南北声音很轻。
茕孑瞪了他一眼。
“我死后,我会封住你的周身大部分灵力,你能调起来的灵力少之又少。”茕孑又喝了口茶“便是你为我守孝了。”
“守孝?”南北皱眉。
“怎么,我养你这些年,还不给我守个孝么?”茕孑挑眉。
“守啊,守多少年啊?”南北软了下去。
“三年,这三年我会把你送到陈陵学习。”
“陈陵?为什么是陈陵啊?”
“陈陵析氏主研静心之法,对你身上这股阴阳气有些作用,而析氏与我所修的也有些相似,你也好修习些。”
“茕孑,”南北想再商量一下。
“叫师父。”茕孑打断了他。
“是,师父。”南北马上就服软“为什么?”
“你现在还挺小的,不会收服你身上的气,我把你送去陈陵,一是为了保护你,二是让你学习析氏的术法,这三嘛……”茕孑笑笑,又喝了口茶“此茶只应天上有,哎呀,这月老的茶叶是可以。”
“月老?他来看你了?”
“昨日半壁祈姻节,他好久不来人间,来看看啊。”
“你这回了天就上了神位的,那谁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他总会知道的。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好吧,唉你刚才说的三是什么?”南北又喝了口茶。
“哈哈。”茕孑笑起来还有点孩童的稚音“我说了,前几日半壁祈姻节嘛。”
“噗――”南北把茶一下子喷了出来,“咳咳咳,茕孑你你你,你不应该,咳咳咳跟我隐居,你应该去算命啊!咳咳!”
“以前算,现在不算了。”茕孑笑着抓住了南北的左手。
“要不要给你看看手相啊?”
“不必了不必了。”南北缩了回去,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想去陈陵,和祈姻节有关系吧。”茕孑也倒了一杯。
“废话,你和那谁缘定三生试试!”
“哈哈……”茕孑笑的有些猥琐“我也没算过你的或是我的姻缘啊,我哪里知道你会和,哈哈。”
“我一个黄花大小伙,我为什么偏偏是,啊我的天啊。”
前几日半壁祈姻节,一众仙家弟子应秦正之邀参加半壁祈姻节,南北今年还是听茕孑的话来参加的,正好也从来没出过蛮荆,所以看着半壁祈姻节有些眼花缭乱。
不远处有一群耍杂的艺人,南北挤了上去,看见一个女子对着一条蛇,女子的头微微抬起,蛇也便一同抬起。女人朝哪边晃它就朝哪边晃。
“好!”围观群众拍手。
女人手上拿起一个盘子,在自己脑袋上顶了一个,在蛇的头上也顶了一个。她动蛇也动。
“好!好!”南北也跟着喊了两声。
该收钱了,南北从怀里掏出来几个铜板,往铜锣里放了几个。
南北转头,看见一个卖花的铺子。
“原来这花还能用来做买卖啊?”南北随手拿起一朵绿色的花。
“这不是祈姻节到了,这花呀寄寓相思,公子你看这花叫绿影,这花可是好花啊,这花……”南北往旁边看了一眼,瞄到一个正在抢包的小偷,后面还有一个女人“抓贼呀!”
南北也没听到老板后面说什么。扔了钱在桌子上拿着花就去追贼了。
老板在后面说了一句“这钱够买一车花了。”
“站住!”南北从后面喊着,左手拎着剑右手拿着花有点不舒服,就把花顺手塞进了旁边一个人的手里。
给析浔吓了一跳。无缘无故有个人当街给他送花还没留一个姓名,不,连个脸都没留。
析浔闻了一下,嗯,还挺香。
听到后面一群人在抓贼的时候析浔还给让了个路。
析家小辈,从不多管闲事。
南北抓了贼,把他用绳子来了一个亲密的包裹,好了,大功告成。
等到他们追上来的时候,南北已经在想这贼怎么跑的那么快,后来得出结论,这贼会些功夫,轻功还不错。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大娘一个劲的感谢。
“看看少什么了没有。”
“好好好。”
旁边一群人,南北溜了出来。
南北往回走的时候还去找了他的花,这花是绿的,回去给茕孑看看能不能泡茶。
析浔还在原地等着人来拿花,等了半天人也没来,干脆在路旁数起花瓣来。
南北记着自己好像是把花塞进一个人的怀里了,这人好像穿着白衣服,没看脸啊。
南北看见析浔时析浔已经把花数了三遍了。
“请问,”南北蹲在析浔旁边“这花是不是刚才有一个人强塞给你的?”
“是啊。”析浔抬起头。
“是你?”两人一同开口。
“千尘兄。”南北站起来,向他行了个礼。
析浔也站了起来“南公子。”
“这花。”南北看了他一眼。
析浔皱了皱眉,哈,你又欠我八百两银子。
析浔把花递了过来。
“送你了。”
析浔看向南北,南北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围乱糟糟的声音都好像消失了。
让他们两人回神的是一阵光。
此时是黑天,天空中突然显现五彩光芒。
析浔开了口“今日祈姻节,听说有时,月老会亲自下凡牵下红绳,这红绳一般时候不能见到,但是一旦绑上了就会纠缠三生三世,由此缘定三生。”
“哦,原来如此。”南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光,一般人看不见吧?”南北问。
“大概只有修仙之人或是能成仙之人能看见吧。”析浔说。
突然,光芒有些刺眼。
一阵红光映照在析浔和南北的身上。
没什么感觉,但是南北却能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南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中指上,绑了一根红绳。
这红绳很调皮,一般人看不见,但是像南北这种天生就不是凡人的人来说,这红绳还挺好看的。
南北往红线的那一头看过去,看到尽端的那刻,南北冷汗都下来了。
月老你没看错吧,我是男的。
你给我栓了个男的你什么意思?
这个男的还是,还是析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