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绿淮皱了皱眉,道:“算了,反正影响不大。”而后她低头略带些嫌弃地看着靓仔,道,“靓仔,你该减减肥了。抱了一路,我手都酸了。”
靓仔:“…”
“是你太弱了。”
靓仔抬头时发现,她们竟然已经进了城了,人群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长街短停纵横交错,朱楼矮房高低林立,明时国虽小,其帝都却不得不谓繁华。
靓仔感叹:“你竟然还分的清东南西北。”
姜绿淮微微一笑,道:“东南西北我分不清,但出了断秋处只有两条看着是经常有人走的路,一条是去神坛的,那么另一条不就是来漳都的了么,你是不是傻?”
靓仔心道“大意了”,却仍旧不服气道:“还不是因为被你传染了,自从绑定你为主人之后,我智商就一天比一天低了。”
姜绿淮看着怀里这个自诩聪明美貌集一身实则格外呆萌的小神兽,点了点头,表扬道:“这甩锅甩的还是挺厉害的。”
靓仔懒得跟她争,说不过就开始装高冷,高傲地抻了抻脖子,翻个身继续在姜绿淮怀里睡大觉。
眼前各种新奇的事物让姜绿淮眼花缭乱,一会儿去翻翻小摊子上的钗子手镯,一会儿去翻翻架子上的油纸伞和花折扇,姜绿淮不消停,靓仔就睡不好觉,她抬了抬眼皮,不耐烦地问姜绿淮:“翻来翻去又不买,翻什么翻!”
姜绿淮嘿嘿一笑,道:“我也想买啊,可是我没钱啊,所以过过眼瘾也好咯。”
姜绿淮在城里悠闲地转了一会儿,最后在桥边的横栏上坐下。拱桥正挨着一座高楼,透过红楼轻纱传来丝竹阵阵,看起来颇为风雅。
姜绿淮听着琴音只觉得神清气爽,心里没由来地感觉到格外舒适,她抬头朝楼上看去,白色纱帘后头,隐约可见一青衣公子正姿态慵懒地坐在一方琴前,他手指修长瘦削,如昆仑碎玉芙蓉泣露的袅袅琴音便是从他指间流泄而出的。
风骤起,帘微动,透过掀起的一角,姜绿淮恰好看清了帘后的那人。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从前姜绿淮看过许多诗词,却似乎没有一句能写出他一二风华,他便是静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便让天地万物黯然失色。
姜绿淮突然想到,有些人偏是不一样的,只要他出现了,那其他人便都会变成比灰堆还模糊的背景。
楼上的青衣公子也看到了姜绿淮,狭长深邃的眸子里有暗光浮动,他眼尾微弯忽然浮上一抹笑意,如三月春风化开冻泉,拂动一池碎冰。
姜绿淮也回以礼貌一笑,而后站起身来朝他挥挥手,就自己转身走了。
姜绿淮刚走两步才发现,怀里的靓仔身体紧绷得有些异常,她轻轻摸了摸靓仔的脑袋,问她:“咦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靓仔忙摇摇头,干笑两声,道:“没事没事,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我就是抽筋了。”
姜绿淮忍俊不禁,道:“没事就好,你强调这么多遍干嘛?很可疑啊。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靓仔心虚,怒道:“我结巴!结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