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零榆上前拉住许含宥的手,和煦的微笑浮于脸上:“含宥啊,我很高兴你愿意嫁给时恕,他从小就对女孩子不感兴趣,我真怕他走了弯路。如今你嫁给他,我也算是放了心,我知道你们工作忙,婚礼的事就交给我来安排。”时恕听到母亲的话,脸更黑了,他与女生保持距离,在他母亲眼里就是……
“哈哈哈……”时樱实在是忍不住了,整个人倒在绵软的沙发上,双手捂住肚子,笑得肆无忌惮。
“小樱。”徐零榆无奈地看着沙发上已经乐疯了的时樱,这孩子,这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妈,妈,你也太好笑了吧,你竟然以为哥哥是个同性恋,我不行了,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时樱笑出了眼泪,抱着笑疼了的肚子直打滚。
似是被时樱的笑声感染,许含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偏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调笑。
时恕自然没有错过,心情十分郁闷,一把将她扯入怀中,靠近她的耳朵,暗暗威胁道:“宥宥,等等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注意到她泛红的耳垂,郁闷的心情瞬间晴朗,抬头对母亲说道:“妈,我和宥宥刚回来,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徐零榆听到他说累,眉头微微蹙起,担忧道:“那你们赶快回房休息,我让张妈给你们炖点汤。”
“谢谢妈。”时恕留下这句话,牵着许含宥上了楼。
回到房内,许含宥被时恕推向了床边,时恕注意到她的神情,一声充满磁性的笑声从口中逸出。
“宥宥,我们好好休息,你脸红什么?”一只温暖的大掌抚上她散发热意的脸颊,大手的主人笑得一脸邪魅。
“没什么。”许含宥不自然地偏过头,鬼知道现在她的心跳的有多快。
遇见时恕之前,别人对她最多的评价便是不苟言笑,整个人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不会笑,也不会哭,最多会皱眉。
遇到时恕之后,她有了越来越多的表情,时恕的一举一动,甚至他只是抬个手,也能牵动她的情绪。
她不像医院里的那一群爱笑的医生护士,她们的眼睛仿佛可以说话,那么生动明亮,而她的眼内,却只有一潭死水,偶尔微澜。
“时恕,谢谢你。”许含宥直直地望着时恕,一字一句坚定地从口中说出。
“嗯?”时恕不明所以,看她绷得紧紧的小脸,情绪也随之低沉。
“你真好。”
“傻瓜。”时恕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宥宥,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需要再这般小心翼翼了,我心疼。”
许含宥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他的拥抱还似十五年前那般温暖。她的母亲教会了她人心之,十六年前被贩卖的那一晚,是她一生的梦魇。
几年前,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母亲决绝的背影和养父对她无尽的毒打,后来,她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由于支付不起高额的治疗费用,她从拒绝了医生治疗的建议,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慌乱地从诊室内跑出来。
后来,时颂听院长谈起了她的病情,亲自来福利院找她,带她去医院治病。怕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会做傻事,他将她带到了部队里,那一群阳光开朗的大哥哥,每天陪伴着她,那重重叠嶂的阴霾,终究是散了。
她病情稳定后,她恢复了学习,过了一年,她考上了清华大学的少年班,离开了部队。临走前,他们还送给她许许多多的小礼物,时颂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会。那段在部队里的日子,是她在遇到时恕之前,最温馨快乐的时光。
“怎么了?”时恕见她一直不说话,内心闪过一缕忧思。
“时恕,你的父亲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许含宥没有抬头,在他怀里闷闷出声。
“会,他明天就要回来了,还有他的一群好朋友。”时恕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起了他的父亲,但还是照实说了。
“好。”许含宥从他怀中抽身出来,头一回软着声音道:“时恕,我想亲你。”
时恕嘴角的笑容扩大,附下身子,将唇移到了她的面前。
许含宥缓缓搂上他的脖子,凑近他薄凉的双唇,印下一吻,久久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