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月二十六日晴 太阳火辣得像是毒刺
踏上这块土地的第一天,除了干燥得能把脚陷进去的土之外,就是各种干枯低矮的植物,有人甚至发现了一条干涸的河谷,里面爬满了干死的鳄鱼,我告诉他们现在是旱季,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天知道这块大地自从步入二十五世纪就一直是旱季。我们脚踩的这片土地没变成沙漠真的是奇迹。
离开双木的第四天,在忙碌得连睡觉都很奢侈的时间里,居然还能保持每天至少想她十次的频律。
我尽量不去想她会有多恨我,总是极力去回忆属于我们的回忆中甜蜜的一部分,这很容易,也很难。
施哥说我变得更谨慎了,是的,我想要活下去,活着回去见她。活着回去承担我该担的责任,哪怕她最后会用离子枪把我的头打碎。她不能容忍欺骗,这点我跟她很像,我不能想象异地而处我会怎么样……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十足的恶棍。
九月二十七日又是该死的晴 太阳似乎比昨天更火辣
根据地图我们应该已经到达叛军盘踞的山谷边缘,但是从卫星传过来的资料来看,叛军已经离开了这里。
笑……这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毕竟在我们像明星一样被推到新闻发布会上,大张旗鼓地宣布我们要来抓捕叛军首领后,不跑的才是傻瓜。
这次的行动政治意义大过实际意义,我们聪明的新闻发言人先生在记者会后的闲聊时说道。
我们今天还是有点收获的,就是我的队员凯尔在用水冲他脚上的水泡时被蝎子咬伤了,虽然已经注射过血清,但还是需要有人扶着他。
今天想念双木十五次。
九月三十日有云但不如没有,天气闷热
九月的最后一天,照例是在寻找中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情报传过来,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扑空。
今天年轻的队员们得到的教训是在敌人的地盘,连孩子都不能相信。
我们找到了叛军首领的一个亲信的家,并且成功地抓到了他,保罗利用他的娃娃脸成功地与这位亲信的七岁的男孩成了朋友,并说服他带我们去找叛军首领的另一个亲信,但在半路上那个孩子忽然从草丛中拿出一个已经挂了弦的手雷——幸好施哥抓住了小孩的手,抢下手雷扔出去,否则我们至少要牺牲三名队员。
临睡前保罗哭了,是因为他的失误几乎使自己跟队友丧命还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环境的残酷,我不知道,但我命令他不许流泪,否则就把他送上回去的飞机。
今天想念双木十八次
PS:我们没为难那个孩子。
再PS:希望我跟双木的孩子不会像他那样。
十月七日晴 但太阳稍温柔了点
“二十一世纪之城应该已经是初秋了。”
在我们稍微感到有一丝凉快的时候,施哥咬着干草说道。于是我们感到更加的热。
“可恶的阿梅达。”队员们抢在我前面说道。
我们对阿梅达的照片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能记住他脸上的胡子的具体分布情况能数出他脸上皱纹的程度了。但还是没有见到他本人。
有几次我们差点儿抓到他了,但还是让他逃脱了。
我们的饮用水以光速消耗着,幸亏给养送得及时,否则我们就要像当地人一样去喝河沟里的烂泥汤了。
队员们一直在抱怨战地食品的难吃,我踢了他们其中一个的屁股,告诉他如果觉得难吃的话大可以用这些食物去换当地人煮的“热食”。
今天想念双木十次。
十月九日阴 天气预报显示降雨概率五但终究没下
今天我们到达了一座传说中的城市,并得到了当地政府官员的热情招待,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从网上看到的新闻说我国政府决定援助大笔的资金给该国政府,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热情。
指挥官命令我们原地待命尽情玩乐,年轻的队员们很开心,老队员包括我都知道那只老狐狸又在耍阴谋了。
我命令队员们要小心,禁止喝当地的自来水,在被当地的年轻黑姑娘引诱时注意保护自己。
队员们像是脱疆的野马一样地飞奔出去,但我知道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施哥问我要不要也出去找点乐子,我拒绝了,我宁愿待在旅馆的房间里想念双木。
十月十日晴
国内的媒体不知怎么搞到了我的队员们像是度假一样四处疯玩的照片,并在第一时间播放了出去,几小时后全世界的媒体都称我们是武装到牙齿的旅行团。
于是一开始就像一场闹剧的特别行动终于变成了全世界人民眼里的大闹剧。
指挥官命令我把所有的队员都叫回来,但已经太晚了。
我在媒体上看到指挥官面对脸黑得像是晚娘一样的贝元帅时依旧开朗的笑容,忽然觉得这家伙在枪林弹雨中活这么久,是因为他根本没神经。
但愿双木不要以为我在那一群玩乐的队员当中。
十月十二日阴 有小雨
前一天的日记是空白的原因是因为在十月十一日的凌晨,我忽然接到了指挥官的密令,悄悄带所有队员离开了旅馆,关闭所有的无线电设备,秘密到达他指点的地点。
今天的天气不错,虽然有点小雨,但是足够凉爽,我们到达指定地点时发现这里是在一大片谷地中的小片开阔地。
在查看了电子地图后,我笑了。没多久指军官传来第二道命令要我们钻入某处地下掩体。
这里曾经是某国的地下原子弹试验厂,废弃了足有两百年,但是至少我们有一个像样的可以待的地方。
嗅觉灵敏的媒体当然发现了我们的失踪,但在某种刻意的引导下纷纷说我们已经被秘密地调回国内接受检查。
今天想念双木二十次。
十月二十日沙尘暴
如果不是直升机忽然坠落,这会是一次完美无瑕的行动,我们这支被认为早已经回国的小部队忽然空降到阿梅达的秘密组织总部,逮捕了正在召开会议的阿梅达跟他的手下一共十人。
就在我们将按照原计划乘直升机离开这座叛军控制的城市时,直升机忽然出现固障坠落。
指挥官给我们的命令是死守叛军总部大楼,等待另一架直升机接应。
在这里我们见识到了几个世纪的武器组合到了组成的火力网,其中甚至有二十一世纪的AK74等古董武器,战斗结束后我一定要带回一支去装饰客厅。我苦中作乐的想。
就算是石器时代的武器照样可以使人受伤,我的队员在一个小时的战斗里伤了两个,感谢防护服,他们只是轻伤。
指挥官在通话器里说直升机已经在路上,十分钟后到达之后的两分钟,我也受伤了,伤得最重的是我伤病累累的右膝,本来不重的扭伤引发旧伤疼痛难忍,但除了我没人知道。
我想见到双木……
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温度是二十二度,然而对待在永远恒温的房间里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小小对于我放弃上千万的财产回到这里很不理解,但在我温柔地警告过它后,它只有躲在角落自己郁闷的份。
巧巧却一句话也没说,我怀疑它早已经知道了迈克尔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开口。巧巧是个聪明的机器人。
编辑说我修改过的小说让他们总编很满意,并在电话里对我大家赞扬了一番,他甚至说看我的小说第二次看到哭,流的是幸福的眼泪。真不知道有着他那样的声音的人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说要把样书第一个传给我看,还要让我确定封面。
我给他的回答是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本小说,至于封面,他自己选吧。
坐在电脑前继续敲着我冷漠的故事,享受着读者的回帖……
看,一切都回到了正轨。至于这几个月里发生过的一切……权当是一场噩梦吧。
“你瘦了。”司马慧今天难得有时间约我吃饭,选的是一家很有名的中餐馆,除了吵点没有什么缺点,食物的味道也不错,但我依旧提不起精神。
“还好。”我摸摸自己的脸。是有些瘦了,但我把这归结为我最近熬夜太多。
“别再减肥了,你的身材够标准的了。”
“我没在减肥。”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这家的糖醋排骨味道不错。
“那你是失恋了。”司马慧像是嗅到了什么,眼前猛地一亮,这女人……
“没有。”我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是失恋,只不过是被商业欺诈了而已,不算是失恋,人造仿真机器人厂商提供假冒产品,而我不小心中了招而已,又因为某些原因没办法投诉。我继续大嚼糖醋排骨。
“别硬撑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硬撑?”
“你的左眼写着‘硬’右眼写着‘撑’。”她从化妆包里拿出一个粉盒,用上面的镜子照我的脸。
我一把夺过粉盒,“你的左眼写着‘无’右眼写着‘聊’。”
“说你硬撑你还在撑,说真的,是不是跟我的那个B13机器人有关?我去找我的那个朋友定制B13造型的机器人,结果他笑得肚子快要爆了,说那种机器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哦。”我耸耸肩。
“你说会不会B13就是迈克尔·米?”
“你想象力真丰富。”
“我也觉得我想象力太丰富了点。”
这女人肯定知道点什么,不然不会约我出来到这么贵的地方吃饭,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套我的话,但我还是咬紧牙关,一句错话都不肯说。
“这家的酸辣汤不错。”服务机器人送上汤之后,她颇殷勤地替我盛了一碗。
“你不知道我不爱吃酸的吗?”
“可我看你吃糖醋排骨吃得挺起劲的。”司马慧揶揄地看着我面前的骨头山。
我被她看得心头一颤,“那是因为排骨太贵,小小不肯给我煮,我最近快破产了,已经三月不知肉味了。”
“谁叫你耍个性放弃上千万的遗产,如果把遗产继承到手的话你想吃龙肉都吃得起,来尝尝这家的酸辣汤,喝过的都说好。”
我试着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索性要了碗米碗,又要了个空碗,吃汤拌饭。
“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么吃了?”
“我一直是这么吃的。”
“我没见过你这么吃。”
“现在你见到了。”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能吃酸的……喂,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我一口饭喷到她的脸上,差点儿被呛进气管里的饭粒呛死……
虽然已经暴打过语出惊人的司马慧,我还是被她的那句话弄得心烦意乱的,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个时代避孕手段先进,每月需要吃一粒药就可以安枕无优了,而我自从“隐居”后便一直没再吃什么药,当初以为迈克尔是机器人,也没在意这方面的问题……
不会这么巧吧?
在超市里晃了一圈,买齐了所有需要的日用品之后,我在常用非处方医疗器械专柜前发起了呆……
最后抓起一个验孕试纸扔进篮子里就直奔柜台。
“根据鼓励生育法,如果你真的中奖了只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每个月可以享受双倍津贴以及减税百分之二十的优惠,并会获得十万元的特别生育奖金此奖金是不必付税的。”
看见我拿回家的验孕试纸,巧巧凉凉地说道,小小则在发现验孕试纸后一直尖叫被我拔了电源。
“这个我知道,但我不打算用它。”我把验孕试纸扔进抽屉的角落,后悔自己为什么耳根子那么软。
“我的主人,有一条法律我也必须告诉你,除有专业医生开得不适宜怀孕或者是胎儿严重畸形之外,任何企图伤害胎儿的行为都被视为二级谋杀。”
“如果你不想被关掉电源的话就闭嘴。”我粗鲁地吼道。
巧巧不再做声了,电视却自动打开,并被调到了新闻台。
“以上照片是昨天中午十一点钟某位摄影爱好者提供给我们的,该人的爱好摄影地正是我们优秀的地球捍卫者组织派出精英小分队执行任务的国家,瞧瞧他拍到了什么呢?一群全副武装的游客!”
“这些游客带给当地最大的改变就是大量的金钱!一位在酒吧里卖烟的小男孩甚至拿到了一百元地球元的小费,而当地的年人均收入是三十地球元,他们疯狂地在酒吧餐馆迪厅洒钱,与那些漂亮轻浮的当地姑娘约会……”
“我们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拉动了当地的内需,并且与当地人尤其是年轻姑娘做了充分的‘沟通’与深入的了解,这也许有助于缓和我们与贫困国家的矛盾。可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呢?有谁还记得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让我们再看看这个超豪华的武装到牙齿的旅行团吧。”在第一张照片被重新放映之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电源!电视的电源跟巧巧的电源!
十月二十九日晴 气候凉爽
英雄与狗熊、地狱与天堂只有一线之隔,当你被媒体捧上天的时候你会发现,当初踩你的也是这群人。
阿梅达落网,整个恐怖组织的骨干被捉捕了大半,在走下飞机前,我们已经成为了全世界眼里的英雄——军部是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的大好机会的,事实上我们刚刚捉到阿梅达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叛军总部时,军部里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跟记者朋友分享了。
似乎永远料事如神的指挥官送来了拐杖,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腿上的伤复发了的,不过能够回到文明世界实在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年轻的队员们甚至对于看见秋天的黄叶欣喜若狂。不过那些已经有了固定的女朋友或者是已婚的家伙们可就没那么开心了。
刚刚一下飞机,拿回自己的民用通讯工具,开机的一刹那,各种铃声便开始此起彼伏……
队员们用尽各种手段说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些胡搞瞎搞的人并不是自己,而且自己还曾经试图劝阻,把自己装饰成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在发现女性同胞们很可能互通声气搞不好此刻就在一起后,他们又集体改口,说是整件事都是指挥官放的烟雾弹,具体指挥的人是我,从头到尾他们都在演戏,一个个比初生的婴儿还清白。
我躲到一旁找了部市内电话——家里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双木去了哪里?
思念双木一百次,幸运的是我们就要见面了。
十月三十日晴 有时多云人感觉很舒适
被拉去参加一次又一次的新闻发布会,一次又一次地接受记者的访问后,队员们接到集体休假一周的命令,而我却被指挥官直接送到到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是我膝盖有些积液,进行手术,至少要休息三周。
该死!
想念双木一百一十八次,但我被扣在医院动弹不得,指挥官的名言,你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国家的。
愚腐固执的老头!虽然他才四十二岁,但一样是老头!
我的身体当然不是我自己的,他是林双木的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包括灵魂。
十一月二日晴 微风
手术后我的感觉不错,但是出院的申请再次遭到拒绝,我的那些玩疯了的队员们中只有两个有时间来看他们受伤的队长,而且是在去旅游目的地的路上顺便过来的。
我算认清他们了。
下午指挥官来看我时偷偷告诉我说那些来不了的队员根本不是去度假,而是被家里的雌老虎拘押起来正在接受家庭内部审查,而且审讯手段极不人道。
心里好过了些。
怎么没有人来审查我呀……
思念双木两百一十五次,我相信她对我的审查会很温柔的,前提是我不会因为欺骗她的事在看见她的那一秒钟就被她打死的话。
十一月七日阴
电话终于打通了,接听的是老吴,原来双木已经离开了农场,并且签署了自动放弃遗产协议,执行人唐律师跟见证人梅姐商量过后,决定出卖农场,所得收入连同其余的遗产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
天很阴沉,空气中没有一丝的热气,冷风吹过树梢刮起一片落叶……
我决定出院。
思念双木三百二十一次。
其实我早已经感觉到了恐惧……失去她的恐惧……
指挥官在跟我谈过之后很惊讶,他说他一直以为我无所畏惧,现在才觉得我也是一个人。不过他很高兴知道这一点。
经过他出面跟医院协商,我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关掉一切与外界的联系,拒绝接收任何来自外部的信息,我甚至没有恢复巧巧跟小小的电源。拉上所有能拉的窗帘,不洗澡不换衣服不说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书。
这种生活也不错,至少足够的安静。
我决定养只仿真狗或者仿真猫,它们至少会比小小跟巧巧可爱,而且不会“自作主张”。
这种封闭式生活一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家里的生活用品已经消耗光了才结束,洗了个澡换了件能见人的衣服,意外地发现镜子里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的自己——这样真的很好,最近很流行骨感的身材。
刚刚踏出公寓的大门我就有想退回去的冲动,阳光太刺眼人声太嘈杂,包括空气中的灰尘都那么让人讨厌。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路人问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路边站得太久,“没事。”
这个时间超市里没有什么人,偶尔出现的顾客多数都是像我一样面色疲惫衣着朴素的吃福利一族,这样的环境让我轻松了一些。
电视里放着新闻,我低着头视而不见,挑选了一些食品后,我来到柜台结账,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账户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两笔钱,这两笔钱的数目不大,却足够让社会福利署停掉我至少两个月的补助。
我仔细查看这两笔钱的来源,一笔是很陌生的账户,转账人姓张;另一笔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之城的账户。
“小姐,你没什么问题吧?”排在我后面交款的人关切地问道,大约是我的脸色太吓人了吧。
“没事。”我摇摇头。
找了部公用电话,我首先拨通了梅姐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一刹那,她很激动,“孩子你终于来电话了。”
“我最近很忙。”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生病了吗?”
“没有,可能是系统转换的原因吧。”
“你怎么突然走了?你知不知道你姑姑非常想把农场交给你?”
“我发现我不能适应二十一世纪之城的生活。”
“是因为迈克尔?他……”
“我不想谈他。”
“好吧……”她的情绪平复了些,恢复到了平时平静理智的风格,“你隔了这么久,忽然打电话回来,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事?”
“我发现我的账户里多了一笔来自二十一世纪之城的钱。”
“是的,是我转账过去的,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转相同数目的钱给你。”
“为什么?”
“这笔钱属于你姑姑,她的遗嘱里有一份秘密的补充条款,如果你拒绝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接受她的遗产,那么你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个属于她的基金支付的生活费。”
“对不起……我……”我忽然觉得离开二十一世纪之城,对于梅姐对于我姑姑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没关系。农场我们已经决定出售了,所得的款项将全部捐赠给慈善组织。”
“关于农场的事你们决定吧,那里本来就不属于我。”
“农场里有一些属于你的东西……”
“那些东西也一并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我不打算要了。”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梅姐……谢谢你。”
“不用谢,双木,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的话,就跟我保持联络吧。”
“嗯……我一定做到。”
第二个电话我打给了我的编辑。
“喂……”
“啊,啊啊……双木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我发给你邮件你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对不起,我出了些事情,离开原来住的地方了。”
“是这样呀。”
“我想问问你这个月你是不是转给我一笔钱?”
“是的,那笔钱是初款,出书版后会有尾款跟版税。”
“行了。”
“等等……双木,我看了你发在网上的新故事……”
“怎么?”
“故事太悲伤了,风格跟你以往的作品也有很大的不同。”
“是吗?”
“奇怪的是我们主编却很喜欢,说有真情实感,很能打动人。”
“替我谢谢他。”
“你还没听出来吗?我们打算替你出版这个故事,不过前提是你要写完。”
“我试试看吧。”
其实生活中有很多更值得珍视的东西不是吗?我走在阳光下才发现阳光没有我刚走出公寓时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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