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九儿走后,卫妆倒也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不过是疑虑了一阵子。
总归是初入宫阙,即使是有些城府也压不住那在府中养成的玩性。
但是卫妆怎么可能会出去玩,这可是皇宫,一个错就没命的地方。
没办法,卫妆只能在自己阁中折花瓣放入小流水中,因为她觉得,花与水是绝配,是一副极美的画。
这份率真卫妆倒是没变。
闲闲一个上午过去,卫妆是什么正经事都没做。
但是到了下午……好像…就有些不太平了。
“哟,这是哪位妹妹的居处啊,倒是好生清闲。”一位着浅紫宫服,鹅蛋脸配着垂簪髻,珠花点缀的刚刚好,不多不少,随行宫娥倒是许多。
大概是有六位。
要知道,这宫女分三层,宫女,宫婢,宫娥,宫娥算是宫女中位子最高的,而携带宫娥的人多少决定高低,
六位宫娥,怕就怕在这位分在贵嫔位左右了,墨妗离看了看那女子立马附耳道:“这是帝君身边较为得宠的恪贵嫔,洛疏,虽是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是太后洛氏的人”
卫妆一边过去行礼,一边听着墨妗离的话。
“嫔妾参见恪贵嫔。”卫妆一边行礼一边忌惮着她,多少也是太后的人,若惹了她怕是不会好过。
那洛疏一边笑说免礼一边自己落座主位,卫妆示意诗意去沏壶茶,并坐于一旁。
“不知娘娘临架嫔妾寒居有失远迎呐,娘娘来此所为何事?”卫妆试探性的问道。
坐上那人等诗意呈上的茶来了,倒是故作清闲的抿了几口“其实啊,本来今日本嫔是无事的,但是因为无事,所以去这御花园的涓栖河坐了会,可这不坐还好,这一坐啊,好生了不得呢。”她说到这里故意打哑谜,不说了。
卫妆不用想都知道……她惹祸了…
但是她还是不清楚,惹谁了,又和这河有什么关系。
“嫔妾愚钝,请娘娘明示”卫妆站起来站在正中间,低着头,心下却想着如何应对。
“本嫔在河旁瞧着瞧着,却发现从你居所漂出一些花瓣来,随花瓣漂来方向所去,便到了这卫美人的居所呢”洛疏执着碧扇摇着,似笑非笑。
“这……嫔妾觉花漂水上甚是好看,便……”卫妆顿了一下,道“娘娘恕罪,嫔妾不知道这水是活的,并且会漂去涓栖河,那河…可有何不妥。”
卫妆面色霎变,跪地,道。
“罢了,看来卫美人不知道这涓栖河的来历啊,罢了,本嫔念你初入宫闱,就给你讲讲。
这涓栖河是太皇太后生前最喜欢的一条河,只因为它从来没有杂质,极其清澈,而越来越久,太皇太后就容不得这河中有何异物。
太皇太后还在世时,那宫中竟有一位宠妃权大势大,在河中种起了芙蓉,太皇太后震怒,将那位宠妃凌迟。
要知道,太皇太后的权利可是极高的,那位宠妃也是个不怕死的,敢在这涓栖河中种莲花。
自此以后,那宠妃的家族越来越衰弱,已经销声匿迹,而也是这件事,惹得太皇太后定下了一个规矩。
皇宫涓栖河,不允染任何东西,犯此禁着,轻则贬为庶人,重则……,妹妹还是不知道的好,这重的简直…。”洛疏端着茶抿了一口,将茶盏放下的时候卫妆看见她在极力克制着颤抖,然后又说。
“所以妹妹懂么?”
卫妆惊,不过是一条河,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历。
“不过……本嫔已让人将那花收拾干净……见过的人都已经处理了”洛疏的话好像还没说完一样。
卫妆懂了,这是要拉拢加威胁,你要不投靠她,她就去上报。
你若是投靠了,那以后便是要与她同一阵营了,她后面还有太后……卫妆这么想,好像有点划算,既可以瞒了此事,还能得太后的庇佑。
“嫔妾愿扶持娘娘……”这后面的话不说咱都懂,后位嘛。
这洛疏坐在主位上笑着说“是个明白人。”她放下茶盏,卫妆面前扶卫妆起来,笑了笑:“以后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在卫妆耳边轻声道“若是叛,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她说完就带着她一众宫娥出了初月阁。
卫妆点点头,当下这场景,唉。
洛疏带着宫娥出了初月阁,卫妆才好好喝了一盏茶。
没想到刚入宫就是这么艰险,但是那涓栖河怕是不止她一个妃子见了,那…若是其他妃嫔见了……卫妆不敢想下去,一个不小心碰倒了茶盏。
吓得旁边的宫女忙下跪喊着饶命,卫妆又怎么有心思管这些,径直挥手让他们收拾收拾,自己往后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