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子已经不想在这个满是臭气肮脏不堪的房中在多待一刻,便只身一人来到了颜轩的庭院外。
颜轩庭院外的大门两侧,此时正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守卫。
缪可走上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两位兄台,烦请二位帮我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想见少主一面。”
院门左侧的守卫面无表情的淡淡道:“少主此时正在会客,不方便见你。”
白辛子想了想道:“那...那我先在这等着,如果少主方便时,还请两位通报一声。”
白辛子说完便走到了大门旁边的墙角处。她一边无聊的四下看着,一边等待着房中的客人出来。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颜轩的房中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白辛子只好又走到门前对着两个守卫说道:“两个大哥,我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前去通报一声。”
院门左侧的守卫轻笑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每年比完赛,都会有落选的教徒前来找少主,所以少主特意吩咐过,这个时候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白辛子瞪着眼睛,语气中带有一丝怨愤道:“我刚来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说,让我在墙角傻等了那么久。”
两个守卫谁都没有说话,而是目视前方不在理会白辛子。
白辛子满肚子的怒火,她点了点头道:“好...我今日要是见不到少主,我还就不走了,说完便走到墙壁边坐了下来。”
白辛子坐着坐着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亥时左右,颜轩披着一件黑色大氅,一边往手心里吹着热气,一边搓着手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走到门前两个守卫忙作揖道:“少主。”
颜轩点了点头便向门内走去。刚走进庭院,他又退了出来,歪着头看了看坐在墙角正酣酣大睡的白辛子轻声问道:“这谁啊?”
一个守卫忙道:“回少主,他是来找您的,属下估计,应该是今天比武比输的,想在少主这讨个差事。”
颜轩走到白辛子身前仔细看了看她,然后便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颜轩走到两个守卫身边轻声说道:“不要跟他说衣服是我给他的,省着他来烦我。”
两个守卫忙应声道:“是少主。”
颜轩双手交叉搓着自己的肩头,哆哆嗦嗦的快步走进了房中。
第二日清晨,白辛子被一个男子的喊叫声吵醒。“哎...醒醒...醒醒。”
白辛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教徒正低着身子,拍打着她的手臂。教徒见白辛子睁开了眼睛忙笑道:“嗬!你可真能睡哎,坐着都能睡一宿,你这睡功跟我们少主可是有一拼啊。”
白辛子忙起身道:“少主人呢,他可在房中?”
教徒道:“少主现在不在房中,今儿早早的就出门了。”
白辛子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大氅道:“这衣服?”
教徒道:“这衣服是昨天晚上那两个守卫的,你给我就行了。”
白辛子忙将衣服递过去道:“麻烦你帮我谢谢他们。”
教徒点了点头道:“嗯...放心吧。”
白辛子又看了一眼院内,只见到两个家丁正在院中打扫,只好叹了口气,悻悻然的转身离开了。
朱权和古若溪此时已经来到了清风山附近的一个小镇。
朱权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夜色渐浓的天空道:“若溪姑娘,你看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不如我们在这住一晚,明日清晨再继续赶路可好。”
古若溪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嗯...也好。”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了房间。
朱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古若溪那娇美的容颜,正眨着柔媚无比的眼眸,对着自己微笑。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美艳,那么的撩人心魄。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行,她明日便要回清风山了,在想见她可就难了。我今日必须要跟他说清楚,我要带她回王府。”
打定主意后,朱权忙拿起床边的靴子。可靴子举到半空时,他又将靴子丢回到了地上。“不行,这么晚了,我如果冒冒失失的去若溪姑娘的房间太过失礼,还是明日再说吧。”
想到此处,朱权便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可刚闭上眼睛,朱权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嗒...嗒...嗒...嗒...嗒...木棍敲打地面的声音。
他又猛地坐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前。他慢慢将房门打开一个很小的缝隙,瞪着眼睛向外望去,可门外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刚才的嗒嗒声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轻轻关好房门,又从新躺了回去。朱权刚闭上眼睛,那个嗒...嗒...嗒...嗒...的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这才听出声音好像是从隔壁古若溪的房中传出来的。他一惊,忙起身慌乱地穿好靴子,推开房门便向古若溪的房间奔去。
砰砰砰...砰砰砰...朱权一阵急促地拍打着古若溪的房门。
过了半晌房间内一点回应都没有,朱权焦急道:“若溪姑娘,若溪姑娘,你在房中吗?你在不回声,我便要进去了,此话刚出,房门便被朱权一掌推开。
古若溪的房内此时一片漆黑,而且房间内很静,静到朱权都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轻微的喘息声。“若溪姑娘,若溪姑娘,朱权又试探的叫了两声,可房中依旧寂静无声。他一步一探的朝着古若溪的床边走去。刚走到床边时,房间内突然亮起了火光。
朱权看到古若溪并不在床上,他猛地一回身,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廖雪峰正站在一张桌子旁,他手中的剑架在了古若溪的脖子上。古若溪满脸的惊恐之色,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廖雪峰的身前。
廖雪峰此时的脖颈儿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红丝。看着很是让人倒胃口,他正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朱权。
廖雪峰的左侧还坐着一个拄着拐杖满鬓银丝的老翁。虽说老翁一脸憔悴,尽显病态,可眼中的杀气还是让朱权不由的毛发悚立
朱权忙道:““若溪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古若溪大叫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坐在椅子上的老翁突然捂着胸口重重的咳了几声。咳咳咳...咳咳咳...
廖雪峰忙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老翁摇了摇手道:“不碍事。”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朱权道:“这位公子,你跟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古若溪忙摇着头道:“我跟他没有关系。”
老翁的声音略显沙哑的笑道:“呵呵呵...没关系他会这么紧张你。”
老翁又看了看朱权道:“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朱权轻声道:“我叫刘然。”
老翁点了点头道:“嗯...好。刘公子,这位姑娘给我的徒儿下了蛊,这你应该知道吧。她让我的徒儿百日后,才可去清风山下向她讨解药。嗨...”
老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的这个徒儿啊,从小被我娇惯坏了,吃不了这蛊虫之苦。我刚才在这位姑娘身上已经搜过了,她没有撒谎,解药确实不在她身上。
不过这百日...我的徒儿可是等不了的,我给你们两日时间,两日后,我必须要见到解药。”
朱权忙道:“前辈放心,您先放了我们,两日...两日后若溪姑娘一定会把解药给您送过来的。”
老翁突然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声。“这位公子可真会说笑,如果放了你们,你们不回来,那我这可怜徒儿又该如何啊!
朱权道:“老人家不如这样,您先放了若溪姑娘,我跟你们一起在这里等她如何?
老翁将微微颤抖的手伸进了怀中,掏出来一个祖母绿的盒子,老翁边打开盒子边说道。“这里面有两个药丸,只要你们吃了它,我就把你们全都放了。
朱权看了看老翁手中的盒子一脸戒备道:“这里面是什么?”
老翁摸了摸手中的盒子淡淡道:“这是我研制的断肠蝮蛇丸。”
朱权和古若溪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一听名字便知道这东西吃不得。”
朱权道:“如果我们吃了这个断肠蝮蛇丸,你到时不给我们解药,那我们不是必死无疑。”
老翁眼中突然寒光一闪冷冷道:“哼...你以为你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朱权看了看眼前的老翁心中暗道:“看这个老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如果我能将他快速制服,这样就可以要挟他的徒弟放了若溪。”
想到此处,朱权边走向老翁边说道:“那好吧,不过等若溪拿回蛊虫的解药,你可要...
说到此处时,朱权便已经来到了老翁的身边。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准时机,突然伸出左手快速地去抓老翁的咽喉。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朱权的手碰到老翁时,老翁便已经将他的手腕牢牢地捏在了两指间。朱权没有防备,突如其来疼痛使得他大叫了一声。“啊...”
“啪”的一声,老翁的手掌拍在了朱权的嘴上。朱权只觉得有一个东西进入了口中。喉结微微一动,“咕咚”一声,那个东西便被朱权咽了下去。
朱权捂着喉咙怒声道:“你,你这个老匹夫。”
老翁将夹在右手两指间的另一粒药丸又塞在了古若溪的口中。
廖雪峰见古若溪吃了断肠蝮蛇丸,便放下手中的剑,将她一把推到了朱权的身边。
朱权忙扶住古若溪一脸关切的问道:“若溪你没事吧。”
古若溪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老翁拄着拐杖慢慢站起身道:“如果一个月内你们还没有服用断肠蝮蛇丸的解药,到那时就算是神仙怕也救不了你们的性命。”
老翁说完便拄着手中的拐杖,缓慢的向门外走去。
廖雪峰走到古若溪身边冷冷道:“两日后我在这家客栈等你。”说完便跟着老翁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