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终于意识到车停下来了,闷闷的擦干净脸上的泪,“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庄北辰的手还固定在她腰间,“不用了。”
“你不能放弃治疗,你欠我的责任还没有还清了,我不许你死。”
“好,我不死。”
“那我们去看医生。”温婉拉了他要下车,庄北辰笑了下,然后提步下了车。
温婉还心心念念着要给他挂号,庄北辰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去往方琼的病房。
“庄北辰,你不能讳疾忌医,一定要先去看医生的。”
“我已经好了。”
“好了?”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已经不流血了吗?”
温婉看着他的鼻子,果然已经干干净净了。
“啊,好了?怎么好的?”
“难道你没有听说口水有杀菌消毒的功能。”说完他转身,嘴角抑制不住的翘的老高。温婉还沉浸在他得了不治之症的哀伤中,直到人走出了老远,突然反应过来,柳竖的老高,奔上前去,“庄北辰,你这个骗子!”
庄北辰回身一把将她接住,“嘘,公共场合,不心狗仔。”
温婉憋屈成内伤。
方琼并不大碍,只是动了胎气才会腹痛不止。经过抢救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听说害她的是伊云的哥哥,眼中出现不甘与愤恨之色。
“方琼,养好身体要紧。”
“我会的,他们越是针对我,我越是要活的好好的。温婉,谢谢你!”
从方琼的病房出来,温婉便有些闷闷不乐。庄北辰跟在身后,温婉突然停下,眸光审视着他,“这就是男人花心给女人带来的恶果,伤心憔悴只是小事,一不小心还会丢了性命。”
“我又不是林正龙。”
“你比他好不了多少。”温婉愤愤不平。
“放心吧,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交功课。”庄北辰拥住她,笑的意味深长。
温婉又是一阵气闷,这货三句不离本行。
对牛弹琴。她一把甩开他,愤愤离去!
“喂,庆功宴我也去啊。”
“不欢迎!”
只是这货的像个狗皮膏药甩脱不掉。
到了KTV,没想到庄南康还真在。这着实让温婉刮目相看,暗地里给小琳比了个V。小琳天生一副好嗓子,正好在男神面前表现一番。
温婉在包间里坐了一会,觉得闷便出了包间透气。不成想刚出了包间,一转头却看到了从隔壁间出来的邵文修。
“好巧。”温婉礼貌的笑笑,转头便往另一个方向去。
突然手腕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扯去,随后便被抵在了墙上,他一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男性的气息扑头盖脸的罩了下来。
兴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眼睛亮的吓人,温婉不适的推他,“邵文修,你喝醉了。”
邵文修紧紧的看着她,“温婉,你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
“哦。”他突然沉默下来,直起身退开一步,“今天几个大学同学聚会,都是认识的,要不见见!”
“不……”她刚想拒绝,突然多那个包间里转出一个爆炸头女人,看到他们惊呼着奔过来,“小婉儿,好久不见。”
“hi,麻花。”温婉尴尬的打招呼。
麻花大名麻南溪,但是因为一头天然自然卷,被戏称麻花,是温婉的大学同学兼室友。
“小婉儿,你来的正好,我们几个正给邵文修和梁思思开新婚party呢。一直想联系你来着,只是这三年多你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好不容易再得到你的消息,又已经是庄氏的总裁太太了,我们这小老百姓都不敢跟你联系,这刚好遇上了,就一起聚聚吧。”
麻花还是当年的性格,大大咧咧的。
温婉面色有点尴尬,“不用了,我还有同事在呢?”
“那有什么关系,正好隔壁间,你两边蹿就是了,要不我们干脆开个豪华间,一起玩得咧。”
“不用,两边人都不熟,还是算了吧。”温婉拒绝。
“一回生二回熟嘛,就这边说定了。”
麻花咋咋呼呼的性子一点没变,当即抓了走过的服务生要求换包间。
豪华大间足可以同时容纳百来人,他们两边加起也也不过二十来人,人到齐之后,包间还是显得挺空阔的。
年轻人很容易便玩到了一起。
梁思思依偎着邵文修,“温婉,自从婚礼之后我们便没有见过了,你还是这么漂亮。不像我,都晒黑了。都说好了不去普济岛的,文修说海岛密月才浪漫。便只好去了。”
温婉笑笑,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
“二位真是走运,听说普济岛刚刚过了海啸,一定看到不少从海底带上来的东西吧。”庄北辰一脸认真的说。
梁思思有点挂不住,海啸会禁游,那么她说去了普济岛那不是明摆着撒谎吗?
“庄总挺关心时事的啊。”梁思思端起饮料不自在的饮了一口。
“做生意的,肯定要关心时事,邵总不关心吗?不过也是,他关心邵太太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关注其他的。”
邵文修虽然挂了个邵氏总裁的头衔,但是一直没有真正参与运营,这是在讽刺他只会守在女人乡里,不务正业了。
“庄总倒是关心时事,难怪经常在新闻里看到你,就连明珠电视台的台柱子萧美雅对你也是颇多关心啊。”
明珠电视台的主持人一姐萧美雅跟庄北辰一直绯闻不断,庄北辰大婚后,萧美雅经常以失恋独憔悴的形象坐上头条。
“现在的媒体就爱捕风捉影,以前不是一直报导庄总和这个和那个交往过密吗?我看都是瞎写的,你看人家对温婉多好。”梁思思再踩一下痛脚。
庄北辰笑笑,“这只能说明一点,温婉眼光好,找了一个人眼人爱花见花开的好男人当老公,不像某些人只能拣别人不要的,不过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这是在讽刺她梁思思没人要,只能拣温婉不要的,而邵文修亦是对着别人的老婆念念不忘,可不就是人以群分嘛。
梁思思到底年轻,瞬间怒火攻心,“庄北辰,你什么意思!”
庄北辰扯扯耳朵“还全城最有名的KTV呢,狂吠声都挡不住,看来今晚是没办法好好听歌了,老婆,我们先回去吧。”
这是在骂她是狗吗?
梁思思气的站起来,要反唇相讥,邵文修一把拉下她,“那就不留庄总了。”
“玩的开心!”庄北辰牵着温婉的手,施施然的离开了包间。
温婉心里闷闷的,看到梁思思吃憋她挺痛快的,可是心里又堵的慌。
“还想唱歌吗?”
温婉扫一眼包间的门,“还是算了吧。”
“可是我想唱。”庄北辰拉着她重开了一个小包间。
“想听什么?随便点。”
“随便!”
温婉兴趣缺缺,她五音不全,从小就不爱唱歌,每次去到KTV,都是专业鼓掌。庄北辰觑她一眼,顾自在点歌台上按下一串歌名。
庄北辰的音色很好,有如大提琴一般低沉。他唱的是陈奕迅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一次次失去,又重来,我没离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陪你把想念的酸,拥抱成温暖,陪你把彷徨写出情节来,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她却失去了最想要的陪伴,一首温情的歌,她却听的悲伤成河。
温婉举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却感觉越喝越清醒,那些过往的美好岁月在脑中高清回放。外公外婆,爸爸,他们一个个相继离开她。
而现在,就连邵文修也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就连简单的说几句话都要诸多顾忌。
庄北辰坐到她身边,“别光听我唱,你也来一首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突然有了勇气,拿过话筒,屏幕上闪过歌名《泡沫》
她站到点歌台上,五音不全,举着话筒声不成调的嘶吼,发泄着心中的郁忿。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够,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已如泡沫一般,消逝不见了,留给她的只有无边的孤独和悲凉。她抓着酒瓶突然倒置过来,兜头兜脑的的浇下。
酒液混着泡沫湿透了头发,淌在了脸上。
“你疯了!”庄北辰愣怔了片刻,冲上前去一把抢下酒瓶。
温婉丢开话筒一把抱过他的头,狂乱的吻上他的唇。
庄北辰用力的推开她,目光炯炯,“姓温的,你看清楚,我是庄北辰,不是邵文修!”
温婉不由分说拉过他又吻了下去。
庄北辰怒了,“你特么的疯子,爷还没贱到上一个心里念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庄北辰,你装什么清高,你上的次数还少吗?有哪一次我的心里装着的是你了。”
“温婉!”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
温婉冷笑着,慢慢的解开自己的上衣,“庄北辰,我觉得跟你做挺好的,至少有那么几十分钟,什么也不用想。”
庄北辰用力的将她的衣服扯回来,一把扛到肩上,飞快的出了KTV,丢进了车里。
“送她回家。”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像庄北辰那样的男人,虽然游戏人间,却也有富家子的骄傲。他会用一些技巧让她沉沦,用一些不知羞耻的话让她失了章法。却独独不能忍受她这样羞辱他,邵文修出现的挺是时候的。
车子启动,温婉慢慢的理好衣服,唇边浮起一个苦涩的笑。
这样挺好的,至少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吧。
果然这个晚上庄北辰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早上看到空荡荡的另一边床,莫名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兰姐已经做好了早餐,非常丰盛,温婉吃了很多才出门,到了停车场去看到庄北辰的那辆拉风的超跑。
与她的小POLO并排停着,她突然有一种错觉。庄北辰倚在门边,一脸邪笑的望着自己。
她揉揉脸颊,暗骂自己,真是疯了!
启动自己的POLO,鬼使神差的往他的车窗瞟一眼,突然对上一双古井般的眼眸,骇的她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