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娘娘,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
有这么好看笑容的人,又怎会是传言中让后宫之人接二连三失踪的罪魁祸首呢。
再次确认是代南尚书上门求亲后,那青衣少女也微红着脸笑起来。
可惜,可惜。
南悠儿微微一笑,这种姑娘进宫后,定也能和她们相处甚欢的。
不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美妙了。
几人再走了一会儿,小厮过来转告李夫人,餐食已准备妥当了。
一行人走回正堂时,紫衣妇人旁多了一位蓝衣少女。
“民女叩见皇后娘娘。”
“嗯,起身罢。”
南悠儿笑望着蓝衣少女,和紫衣妇人一样,少女有双妩媚十分的眼睛。
“二小姐生的这般标志,没进秀女名册真真是可惜。”
南悠儿笑道,便听紫衣妇人答道:
“娘娘谬赞,民妇小女早已定亲了。”
“原来这样。”
南悠儿一笑不置可否,比正室穿着还显眼的妾室,怎会不想出风头。
怕是和那些宫中传言有关罢。
不过接二连三的失踪是真,可另一个……
南悠儿收了笑意走进屋内,便看到刚换下朝服走进来的李大人。
“下官拜见皇后娘娘。”
“李大人请起。”
“娘娘,请坐。”
李大人伸手拉开主位,看到南悠儿坐下后才走到侧位慢慢坐下。
“皇后娘娘,今日下朝丞相跟下官谈起一件事,不知娘娘亲临敝府是否是同一件事?”
南悠儿笑着点头,“本宫是来替南尚书说亲的。”
听到这话,李大人开心笑起来,“是下官有愧,高攀了,高攀了。”
“李大人哪里话,昨日我家二娘还连连训着二哥,说等亲事定下后,必要诚意再三携厚礼拜访。李大人知道的,二哥是庶子,我家二娘一直紧张得很。”
李大人听罢起身对着南悠儿拱手拜道:
“劳烦娘娘替下官转告二夫人,南尚书青年才俊,以后小女便托付给南府了。”
“李大人安心,这话本宫一定带到。”
南悠儿对着李公公使了一个颜色,他便走到李府大小姐面前,双手捧出一个玲珑的木匣子。
“大小姐,这是娘娘的求亲礼,您收下罢。”
李大人见状几分惊喜几分愧疚,拱手道:“娘娘您真是……让老夫惭愧啊。”
娘娘亲来本就是莫大的荣耀,更何况是他们高攀,娘娘却还用最低的姿态来求亲,他真是有愧啊。
李大人对着青衣少女点头,她便双手接下,起身对着南悠儿行礼。
李夫人感慨万分,又掉出一些眼泪来。
这般好的娘娘,陛下一定心疼的紧罢。
只是官眷都传陛下容貌惊人,有一回自家次女随口提了一句陛下容貌,被老爷大叱一顿,想来陛下……这一点确实是委屈娘娘了。
不过陛下才情八斗又有治世之才,也是人中之龙啊。
“报!老爷,外头有一位白姓公子,想进府讨一杯茶喝。”
白姓公子?
南悠儿心口一跳目光不自觉朝门外望去,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微红了一张脸。
“这事儿还禀告什么?不知府里来贵客了?快赶走!”紫衣小妾怒声道。
本来听到皇后娘娘是来替南尚书求亲她就窝了一肚子火。
如今偌大的锦城,还有谁比得上南府的二公子!
当初她是想让自己女儿进宫的,可一番小道打听,不说宫中连连发生失踪事件,就说当今陛下能吓晕人的一张脸,她也不可能把自己女儿往里头送。
不,不止是她,整个锦城的大户也没人往宫里送人!只有那些不知情的小门小户和离锦城十万八千里的外地官员们才想破脑袋想把女儿送进宫!
紫衣妇人余光撇了一眼主位上的那人,也不知这般极致的美人儿,怎么能忍受容貌惊奇的人日日在身边。
“便去送一壶好茶,你好生说今日府中有贵客,不方便请公子入内。”
“方便。”
听到南悠儿口中蹦出的两字,刚刚将话说出口的李夫人惊讶地望向她。
南悠儿脸再次一红,她不想自己想也没想就说出这两字来。
若此白公子非彼白公子。
“便去把那位白公子请进来。”
李大人开口道,看到娘娘这反映,他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蓝衣少女收回一直偷瞄着娘娘的视线,暗笑道这美人娘娘莫不是日日被陛下的容貌惊吓,听到有公子上门便想瞧上一眼?
再目光回转,发现那位娘娘竟要旁边的婢女给她偷偷整理起发饰来!
竟然这么搔首弄姿的么?
过了一会儿,小厮带着一人走进来了。
“在下路过贵府,想来贵府讨杯茶喝。”
是好听的声音。
除了李大人桌边的手一抖,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向那人。
一袭浅灰色的长衫,墨染的长发被一个玉冠束起,作揖的双手纤长雪白,抬起头时,都被他绝然的浅笑所吸引。
就在旁人的目光都留恋于那人时,南悠儿已经端起手边的茶边,想也不想走到那人身边,将茶水递给他。
这……
木沉白接过那杯水,抬手饮尽。
“还渴么?”
南悠儿问道,这时李公公又端了一杯茶过来,看到南悠儿伸手去接,他自觉地拿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
“不渴了。”木沉白率先开口。
“您怎么来了?”
恍神过后李大人忙赶上前,神情纠结。
这陛下以“白公子”的身份上府,他真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木沉白微微笑道:
“路过,听闻皇后在此,猜想是不是有喜事。”
“有,有。是小女和南尚书。”
“哦?”
木沉白抬眼扫了一下坐在桌边的几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也大方望着自己的青衣少女身上。
“很配。那便提前贺喜李大人了。”
“是,是。”
李大人喜上眉梢,陛下的这句“很配”,比让他得到赏赐还开心。
“那您要不也坐下吃些?”
南悠儿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对着身前人仰头笑道:
“城南新开了一家酒楼,我们去那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