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值双休日,夏天的余威还留着一个小尾巴,这里就成了最好的去处,尤其关于水的游乐设施更是大受欢迎。人们都想抓住这个小尾巴,享受最后的夏日欢乐。
卫凛柔紧紧拽着姐姐的手,看着游乐园里嬉闹的人群和好玩儿的设施,那双眸子里净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木梓沁和卫戚成面对这些,也有些愣神儿,他们倒不是没来过这里,恰恰相反,两人的结识,正是在游乐园,一会时间让他们陷入了甜美回忆中。
姐妹俩趁着父母腻歪的时候,偷偷跑进了人群,两姐妹对视一眼,笑闹着跑向最近的旋转木马。这个时候的她们,才有了符合同龄人的天真和活泼,她们像天空的飞鸟,草原的野马,尽情的翱翔,驰骋。
这可就苦了那十几个保镖,他们的主子武力值有多高,他们不知道,从平平日里不经意间流散出的一丝压迫感不难判断出个大概。因此,夫妻俩的安全,他们是最放心不过了。倒是两位小公主,可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闪失。
于是乎,俩儿小家伙手里捏着票,撒欢儿的到处跑,到处玩儿,把保镖甩开不说,还净朝人多的地方钻,这就让保镖们苦不堪言了。
日头逐渐偏西,酷热也散去了大半,风起之时,已然带上了一丝凉意。
两姐妹玩的尽兴了,也该是回去父母身边的时候了。就在卫凛然准备叫躲在不远处的保镖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涌进来一大泼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小到襁褓的婴儿,大到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爷爷,可谓是全年龄段的应有尽有。
卫凛然和卫凛柔可没见过各个年龄段的人同时出现,就在姐妹俩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被人群淹没。她们就像是狂浪咆哮的一弯独舟,任凭摧残冲刷。
就在两姐妹勉强不被冲散,奋力冲出人群之后,依然置身于游乐园的偏僻地带。缓过劲儿来的的姐妹俩,瞧着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游乐设施,终于有些害怕了。她们年纪还小,没有能及时联络家长的通讯手段,好在她们头上的发卡是特使材质制造的,里面暗含定位器,即便是她们走到天涯海角,木梓沁和卫戚成都能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
对于这一点,两姐妹却是不清楚。不过呢,这并不妨碍她们对父母能找到她们心存信心。尤其是卫凛然,她可是对母上大人有十二万分的信任。
“姐姐,我,我害怕。”
“别怕,姐姐会保护小柔的。”
“爸爸妈妈会来找我们对吧”卫凛柔小声有道,“爸爸妈妈会不会因为我们胡闹不要我们了呢?”
“当然不会,爸爸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我们呢。而且呀,妈妈可是比超人还厉害的哦。”
“姐姐见过吗?”
“当然。有一次妈妈练,呃,应该是修炼吧,这个词是妈妈说的。总之吧,那次我偷看的时候,见到妈妈只用一根手指,就是这根食指,嗯嗯,就这样……刺啦一下,把一颗这么粗的大树给砍断啦,可神奇了呢!”
“姐姐吹牛,小柔不理姐姐啦,哪有一根手指头就砍断比姐姐腰还粗的大树的,姐姐一定在骗人。”
“呃,或许姐姐记错了,可能要细一点儿吧。”
“哦,那小柔信。”
“……”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
“突然觉得好累,不想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从拐角的巷子阴影里走出一道她们极为熟悉的人影来。那人嘴角含笑,手里拿着棒棒糖,婀娜的身姿在微凉的风里摇曳而来,在两姐妹恐惧难安的心绪一下子安定下来。虽然期盼着的爸妈没有出现,这个女人的到来还是让姐妹俩放下了提防的心。
那是一位阿姨,不,准确说是平常照顾她们起居的保姆阿姨。可以说,除了家里的长辈以外,最和这个女人亲近,接触也最多。
这个女人很漂亮,工作的时候不施粉黛,衣着朴素却干净利落,懂事有礼,更是得到了姐妹俩的信任和亲厚。她叫安琪兰,她总是对她们笑,犯了错也总是替她们承担,照顾起她们来更是无微不至,她对姐妹俩来说,是朋友一般的存在,或许还要在此之上。
当看到安琪兰出现的时候姐妹俩很高兴,放下了全部戒备心得两个小孩子,却是没有发现今天的安琪兰与平日是有些不一样。她没了平日里安心的笑,她衣着光鲜暴露,撩人妩媚,眼睛里还绽放着莫名的光。
安琪兰蹲下,象征性抚了抚两个孩子的头,淡漠道:“跟我走。”
“琪兰阿姨,你今天好漂亮。”卫凛然笑的见牙不见眼。
“琪兰阿姨天天都漂亮。”卫凛柔拉了拉安琪兰的衣角,眼睛里透着一丝小心翼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琪兰阿姨有点儿让她害怕。
安琪兰勾唇,眼里的冷漠越发的浓郁。附身,抱起她们,走进了她来时的那一条昏暗的小巷。一路上安琪兰很沉默,这让看惯了她安心微笑的姐妹俩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卫凛柔更是讨好的唱起她自认为非常好听的儿歌。
巷子很暗,大概是早年间建造游乐圆之前遗留的产物。当她们走出巷子以后,外面竟然是一条破败的街道,两边的门面和建筑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大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城市大改造遗留下来的产物,从那一个个褪了色的大大的红色拆字上,不难判断。
街道航脏破烂,坑洼不平,路灯歪歪斜斜,甚至被宁成了各种形状,反倒颇具艺术感。便道两侧还残留着一两块儿老旧的地砖,斑斑驳驳的破碎样子,看上去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即便如此,上面还站着一个个形形色色衣着暴露的男女。女的浓妆艳抹,男的赤膊上身,各种纹身几乎没有重样的。
这些人不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架斗殴,就是一对对一双双的搂抱在一起亲吻,甚至衣衫半落露出大片肌肤。更有甚者已经迫不及待开始运动,各种嘈杂声,叫骂声,接客招揽声,调笑声,娇/喘声混杂在一起,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这里是城市的黑暗,没有人管理,更不会没有人去管理。
深居城堡的小公主们,可没见过这些。她们瞪大了眼睛,却又用小手捂住,透过指缝偷偷地看,悄悄地喵,就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暴露自己的好奇心似的。
安琪兰只顾着往前走,哪理会两姐妹现在是什么状态。
她走到一个被拧成麻花的古怪路灯旁的黄色面包车前。敲门,车窗被缓缓摇下,露出里面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光头男。他瞥了眼缩在安琪兰怀里的两姐妹,对照了下手里的照片,点头,门开,放她们进去。
到了这个时候,大一点儿的卫凛然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儿。赶忙和妹妹打眼色,妹妹会意,两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反抗,可毕竟身体小,力气也不大,再怎么挣扎也拗不过车里的几个成年人,最后两姐妹在闻到一阵刺鼻的气味以后昏了过去。
安琪兰快速把两姐妹头发里隐藏的小巧发卡抽出来丢到车窗外,这才松了口气:“快走,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再不走就被发现了。”
开车的光头男,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谁叫你动作这么慢,要是出了问题,影响了计划,你的责任最大。”
“闭嘴,赶紧开车!”
安琪兰伸手在男人的光头上扇了两巴掌,咣咣有声,引得其他人的捂嘴偷笑。光头男羞恼的扭头,地吼道:“臭表砸,别蹬鼻子上脸,要不是看在你是K哥的女人份儿上,老子早把你先间后杀了!”
安琪兰面无表情,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咔嚓一声扣上扳机,枪口抵着光头男的大光头,笑的妩媚诱人:“再说一遍,老娘可没听清楚。”
光头男咬牙:“算你狠!”
安琪兰鄙视一笑,抢口敲在光头上:“真是废物,开车吧,再不走,我们可就都撂这儿了!”
光头男没吭声,眼里闪过一丝愤恨,发动汽车快速离开了。
就在他们走后三分钟,卫戚成夫妇带着保镖终于赶到了。木梓沁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眉头皱得又深了几分,等保镖将带着定位装置的发卡找到的时候,卫戚成狠狠摔了定位仪。气急败坏吼一众保镖。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我们本来在暗中保护两位小姐,可是到了摩天轮下面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群人,把我们和两位小姐冲散了,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不见了,我们追踪定位器的路上被很多莫名其妙的人阻挠,信号也时有时无,直到遇上老爷和夫人,我们才一起到了这里。”
卫戚成道:“废物,卫家白养你们啦!”
木梓沁安慰道:“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孩子再说。”
卫戚成眼睛一亮:“梓沁,你有办法?”
木梓沁从手包里抽出一张长方形的黄色符纸,嘴里念了句什么,就看见那张浅黄色的符纸突然爆出一条条诡异而繁杂的朱红色符文,红黄光彩爆闪之后消失。这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处在半隐形状态,也只有施法者和同样有修为的人才能看到。卫戚成和保镖们都是普通人,自然看不到已经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飞去的符箓。
卫戚成不知所谓,想要问清楚,木梓沁已经开口了:“我在凛然的内衣夹层里放了张‘子母符’,她身上的是子符,刚才的是‘母符’,只要子符不被毁,我就能通过母符知道孩子们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