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荒日的晨光从窗户缝中爬进了甲等250,一路慢慢悠悠的爬上了赢臻的床,毕竟位于阳面的床位最受荒日的宠爱。只见这个平日间堆满杂物的床位,此刻焕然一新,床头放置的棉衾如被卤水点过的豆腐一般,没有一丝褶皱,如果有蚊虫落脚于此,都会摔个跟头。
荒日的晨光就顺着赢臻的棉衾一路滑向了那个熟悉的床位,只见还在熟睡中的付朝阳嘟囔了几句,扯了扯身上的棉衾盖住自己的脑袋,便又睡去了。荒日的微光好似不甘心般,顿时呼朋唤友来整治这个不给自己面子的人,当付朝阳扯住棉衾盖住了头,荒日的光便顺势照在了盖不住的屁股上,盖住了屁股它们又爬到付朝阳的脸上。
如此往复几番,付朝阳便再也忍不住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开始了自己的起床大业。此时,赢臻刚好洗漱归来,看到付朝阳也起床了,便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荒日的晨光便顺势从窗户中涌了进来,将整个房间占满。
站在床边的付朝阳被晨光包裹着全身,付朝阳眯着眼睛看向窗外,说到:“今日的荒日怎升的这般早,感觉还没睡就天亮了。”赢臻听到此话,不由得想起昨晚付朝阳醉酒后的挥斥方遒,寻思着要不要告诉他,他对文武两宗大长老的看法,想到此处,赢臻的嘴角探出了微笑的弧线。
付朝阳在床边挥着自己的长臂,似要将那恼人的晨光赶走,但晨光依旧洒遍了他的全身,好似耀武扬威的说到:“只要清晨我爬上你的床,你付朝阳必须给我起来!这是规矩!”
付朝阳此刻方才想起昨晚自己喝醉了,试探的问到:“赢臻,为兄昨夜不胜酒力,没有做出什么荒唐事吧?”
赢臻看向付朝阳笑着说到:“付师兄,你昨夜醉酒后只对赢臻讲了讲你对文武二宗的大长老。”
付朝阳挠了挠头,心中暗道:自己怎会对赢臻讲起那两个老匹夫,往日间自己都是五宗大长老一起讲的啊,怎会单独说起那二人?真是怪事啊。
“为兄是不是昨夜对你讲了文武两宗大长老的英雄往事,今年为兄负责对新生讲解我祀院五宗的历史与人物。看来昨夜提前为你讲解了一番。你可知晓了文武二宗大长老的峥嵘岁月?”付朝阳颇为自得的说到。
此刻的赢臻被付朝阳的话语扼住了喉咙,不知道该如何说道才好。难道文武二宗大长老的英雄往事就是阻止他追求文宗的卓娇和不让他顺利完成祀院潜修?难道刘屠夫与老匹夫是文武二宗大长老的别称?
看到赢臻欲言又止的模样,一丝凉意从付朝阳的脊背处渗入,他有些警觉的开口问道:“赢臻,为兄昨夜是不是说错话了?没事,你可以告诉为兄的。”
赢臻说到:“师兄,你还是先把房门关好吧。”
付朝阳听见这句话,瞬间明白了昨晚自己定是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赶忙前去关紧房门。待回来故作镇定的说:“师弟,但说无妨,为兄的抗压能力乃祀院一绝。”
赢臻开口讲到:“也没多大点事,师兄昨夜也就是称他们为老匹夫与刘屠夫罢了,说他们误你良缘与前程而已。”
听到老匹夫与刘屠夫时,付朝阳顿时瘫坐于床边,让赢臻不再言语了,估计他自己已明白说了些什么。
赢臻看到此时付朝阳的模样,再也没昨夜的意气风发只剩惶恐之意了。赢臻说打趣着说到:“师兄,没事吧,昨夜的你可是英雄气概的很,师弟我甚为佩服。”
坐于床边的付朝阳终是缓过神来,看着赢臻笑道:“为兄方才只是在想要不要,灭了你的口。”
听闻此言后,赢臻与付朝阳同时笑出了声。
“两日后,祀院就要举行开学大典了,到时会安排所有的新生。大典过后你的苦修便会开始,趁这两日空闲为兄带你熟悉下祀院。”付朝阳看向赢臻说到。
“谢付师兄,这不耽误你的修行吧。”赢臻说到。
“为兄天纵之才,早已修行圆满,怎奈出山时机未到啊。再说祀院处处都是修行地,所以你不必如此客气。”付朝阳义正言辞的说到。
“师兄教训的是。”赢臻笑着说道。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甲等250。
“师兄,我们是要去往何处啊?”赢臻随着付朝阳一路出了武宗地界,不知前往何处的赢臻问到,只见付朝阳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到:“等下到了你自会知道。”二人一直走到了姜幼安带赢臻来时的分岔路,只见付朝阳轻车熟路的走向了左边第二条行路,赢臻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师兄莫非是要前去文宗,找寻找你口中的女神?”赢臻试探的问到。
只见付朝阳头也不回的说到:“肤浅,为兄今日带你去开开眼见,让你见识见识我祀院器宗的各式巧夺天工之物。”
“非本宗之人,能随意前往别宗探寻吗?”赢臻有些担忧的问到。
“我祀院一向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祀院之人皆可随意出入五宗,就算前去修行也是可行的。”付朝阳说到。
赢臻便不再询问,脑海中想起了刚入院时所见的鉴妖镜,那就是出自器宗先贤之手,赢臻心里便多出了些许期待。
“终是到了,这器宗偏偏要建在山脚的溪流源头,路程比别宗长了小半。”付朝阳转身向赢臻说到。
赢臻向前看去,两座山峰间有溪流蜿蜒而出。中间有座高约百尺的门楼,门楼顶端的有块玄铁匾额,匾额上的器宗二字竟是与此匾一同浇筑锤炼而出。
付朝阳看着赢臻说道:“我五宗的匾额,就数器宗的最为特殊,毕竟这是它们最为擅长之处。”
赢臻叹道:“果然祀院五宗各有其不同,不知其余三宗是何等模样。”
“待以后你自会知晓,快走吧,器宗的展宝会已经开始了。”付朝阳说道。
“展宝会?师兄这又是什么啊?”赢臻不解的问到。
“这是器宗每季举行一次的盛会,刚巧被你小子碰见了,器宗那些炼器狂人,整日间埋头于山底的器窑中炼器,为了避免他们闭门造车,器宗便举行此盛会,让那些炼器狂人们挑选自己最为得意的一件宝器,进行鉴定与买卖。”付朝阳向赢臻解释到。
果然进入祀院,仅相当于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以前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啊;赢臻心中叹道。
二人通过器宗的门楼时,赢臻向上望去,果然上面悬有一面鉴妖镜。
待真正的进入器宗地界后,赢臻眼前出现了连绵不绝的小山丘,山丘间兼有溪水蜿蜒而过,不时有轰鸣声从那些山丘中传出。
“师兄,器宗为何没有房屋驻地啊?”赢臻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到。
“器宗所有的奥秘皆在你眼前的山丘中,这些炼器狂人都有所属的山丘,他们将山腹挖空用于炼器,衣食住行皆在其中。别看这些山丘不起眼,待你进去便可知里面自有乾坤。”付朝阳说道。
“那我们要去的展宝会在哪里举行?”赢臻看着眼前的山丘说道。
“你眼前最高的那座山峰就是你我的目的地。”付朝阳望着那处最高的山峰,眼神火热的说道。
赢臻向前看去,一座巍峨的山峰在这些小山丘中鹤立鸡群,赢臻对此次器宗之行,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