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已过,齐翛协同江陶三人及暗中数人离去。
纵然齐昶对他有千万愧疚之情,由于顾焕琛亲口指定,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更何况,齐昶周围,被送去作为质子,最合适的也是这么个没见过几面的孩子。
哦,他那个已经“死”了的兄长也算一个,不过总归没齐翛方便。
望着车队渐渐离去,站在城墙之上,回忆起多年前的欢声笑语、欢畅痛饮,齐昶心中怅然若失,“抚柔,我对不起你啊”。
昔人早已无踪。
若齐昶真心对抚柔用情极深,也是绝不可能如此直接舍弃齐翛。
不过是面子功夫外加自我安慰罢了。
望着远去的洛阳,齐翛想起这几个月来的一切。
真是极大的转变哇。
此去永清,即便他想要安分守己地宅在质子府,顾焕琛这货也铁定不大愿意。
既然不能够置身事外,为了不吃亏,也为了明路,就只能够想个法门和顾焕琛平等合作。
出身皇宫贵族,除了齐翛,怕也没人那么不在意那个位置,
而得到那个位置后,有实力的国家的国君肯定会想着扩充领土。
此二者完全可以利用。
即便顾焕琛只有一点点的念头,清乐也有办法让这一点念头膨胀并燃烧。
齐和国洛阳之人知晓齐翛的并不多,更别提鲁彦国永清。日后至少是不用伪装成这么个恶心的模样了。
清乐:其实还是有点好玩的,要不继续?
内心雀跃,待离洛阳较远后,清乐说道“陶譍进来,念书。”
语气都带上了些许的欢乐。
原先在轅座上的陶譍听此,进入马车,他驾轻就熟得拿起案牍上的书卷。
然后,发现这是一本有点那啥的话本,内心:emmmmmm……
没错,一离开洛阳,他就放飞自我了。
有一点点小尴尬,好歹面瘫多年,神情倒是没过多变化,朗读起来。
他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而且心中有那么些许好奇,毕竟理当齐翛没有渠道拿到那么一本话本。
祁柒深藏功与名,潜匿在这个大队伍里头。
齐翛也不说着什么,只是回忆所学内容。
听到马车内动静,顾焕琛手一抖,差点骑马冲出去。
如此暧昧旖旎的文字在这队伍的一堆男子耳中只留下了别扭。
这一下,差点没导致产生一大堆的性冷淡,因为陶譍低沉沙哑冷淡平和的嗓音太有杀伤力了。
不得不说,虽然他们尽量避免入城,但是到齐和鲁彦边界的路上需要度过的时间真的很短,总共也没一个月。
或许是因为顾焕琛的手下听不下去一个接一个有点那啥的话本,他们更是加快速度,使得时间更加缩短。
不同于手下那般,顾焕琛同样只是狐疑这几本话本从何而来。
几本,没错。清乐找时机又向祁柒要了几本。
被命令去购置小y书祁柒内心很是无奈。
清乐玩得开心了。
至少看着别人痛苦时他挺快乐的,只要不想起那肮脏的数日。
就同刚提及那般,这队伍里头都惨兮兮得很,那些人几乎都要发疯。
顾焕琛看不下去,他就在路上某处和齐翛谈谈,结果人家一脸冷漠,跟他说,“我要学习”。
顾焕琛内心:你学什么学,一个半大点的孩子,学这些干什么。
说实话,这也不是因为顾焕琛的手下定力不行,任一个人都受不了走到哪里伴随的都是嗯,啊的词,
尤其是在城里行走的时候,特别是手下们害怕自己日后不举。
在陶譍冷漠淡然的语调中,在众侍属复杂的心境里,该走的方向没有走错,该花费的时间也没全都用完。
这么看来,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还不错。
唯一不太好的是到了晚上,顾焕琛等手下各自解决自己私事的时候,就溜进马车,和齐翛探讨学到了什么。
清乐自己作的死,自己哭着也要面对。
两个人就坐在车里一本正经的谈论画本里的东西。
嗯,,,一只七岁,一只十二。
虽然一只已经被迫经历过。
虽然那一只对于同别人近距离接触很是不愿意。
嗯……祁柒除外。正如同清乐对他的谜之信任,生理上和心理上,似乎都没有对与他接触有很大不适。
不会有恶心的感觉,这很特别,很奇怪。
每次齐翛烦躁了,都用传说中鲁国好吃的槐花糕结束尴尬之至的话题。
这一段,是完全把齐翛的性情给崩掉了。
不过清乐一点都不担忧,反正这些个地方认识齐翛的也就江尚朝阳陶譍祁柒顾焕琛。
问题不大。
在他作这一把死的同时,到边境之前,倒是面对了很多骨肉相残母子分离的混乱场面。
一般混乱。
正常操作。
小场面。
毕竟现在齐和国正在闹饥荒。
饿得了不得了,就吃人。
如果运气好些,有人牙子买人,那些个可怜人就把自家孩子卖了,说不定分离的亲人还能够吃上饭。
有一点糟糠,都足以让他们开心。
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清乐又是一个极其自私以以我为中心的家伙,更加不可能有怜悯之心。
白河村到永清路上那事?
不过是想要瞅瞅江尚是个什么样子(情况)而已。
终于进入鲁国境内。听到完全陌生的口音,虽然有点慌,好歹能假装淡定。
齐和鲁彦晋汶楚淮四国以及周围的那些个小国,大都用着相似的语言,简称通用语。
虽然口音有些许区别,大致情况听得懂就是了。
让陶譍停止念话本,剩下的路上表示出来的都是“我,齐翛,是个冷酷无情的质子。我,莫得感情。”
后来,晓得这货玩心大起的祁柒都有点看不下去他的蠢样了。
倒是顾焕琛没事就逗逗这个小傻子,顺便套话,想要确定齐翛身后的势力。
时间一久,朝阳和江尚也松懈了原来对齐翛的小心谨慎,
是不可能的。
朝阳如此,江尚却不大敢,所以面对齐翛的一切行为,都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身份。
然后,某天。他们到达沧州,入城之时,所见是意料中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