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像往常一样撒入办公室。
周青一透过窗户,能看清旧楼正在施工。确切的说,四名漆工正在给旧楼的外墙重新刷漆。
旧楼的外墙漆时间太长了,这一块那一块,像伤疤一样很难看。和新楼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感觉不舒服,更不利于给学生创造整洁环境的要求。
刷外墙漆的报告,刚开学时就报上去了,校长亲自报到了镇政府。
也不知现在的政府好说话,还是镇政府有钱,或是国家政策大力支持。报告很快就批下来了,而且所需要的资金也已到位。只要施工方干完活,检验合格,工钱就可以马上支付。
施工是两天前开始的,整个外墙面已完成了一小半。
周青一看着扎着保险绳,荡来荡去刷漆的漆工,挺替他们担心的。这属于高空作业吧?每个漆工的工资应该不低吧?一般人是没有胆量干这样活的。
这时学校大门开了,看门保安放进一位骑电动车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骑着电动车径直奔向旧楼。
电动车停下后,男子非常彪悍的下车,走向施工的四人下方。
“停下!停下!别干了!”
男子的声音太高了,虽然离得远,办公室中的人还是能听得见的。
办公室中所有人都聚到窗前,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挥舞着手,嘴中说着难听的话。如果在近处,一定能看清他狰狞生气的面部。
“谁让你们干的?平兴村的老少爷们儿就能干,哪能轮得着你们?停下!停下!”中年男子大声吼叫着。
“我还早不知道呢。街坊们找我说这件事,我才知道你们干这个活。这不是欺负我们村吗?”中年男子怒斥道。
……
“这个人是平兴村的头。”单良人给大家介绍到。
“原先咱们学校的活,一般都是平兴村的头承包过去干。干习惯了就认为啥活也得他们干,只要不给就骂骂咧咧。”
周青一这才明白中年男子是谁,是地头蛇呀。
“叫你们校长出来,我跟你们校长说说。”平兴村的头大声朝着走近他的总务主任潘博阳吼道。
“校长没在家。”潘博阳解释道,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
“潘博阳处理这种事是老油条了。”单良人继续解释道。
“校长不在家,让他们马上停下!”平兴村的头继续大声道。
“这活是别人从上面争取下来的,和我们学校没有任何关系。这人你也认识,是南兴村的文村长。要不你和他联系?”潘博阳不急不缓地继续解释道,丝毫没有对方生气的样子,顺手拿出一支烟递到对方手里。
接到香烟,平兴村的头语气缓和了许多,“让他们先停下,让姓文的去找我。”
“行,那就这样。”潘博阳语气平缓的。
“你们几个先下来,把活先停停。”
潘博阳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
平兴村的头,等潘博阳打完电话,骑着电动车怒气冲冲的走了。
20分钟后,一辆轿车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平兴镇东西,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
“这是南兴村的村长。”单良人介绍的。
潘博阳一直没有回办公室,向前迎上南兴村的村长。
“这个活就那么点钱,干活的还冒着生命危险,他也真好意思。叫他找人干干试试,他还真干不了……”
南兴村的村长也不是一个善茬子。
“你们继续干,不用理他。”
南兴村的村长朝着干活儿的四人挥挥手道。
四人继续干活儿。
也不知潘博阳和南兴村的村长说了些什么,南兴村的村长气呼呼的走啦。
这场闹剧好像就这样收场了,直到刷完漆,他们谁也没有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