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龙山畸岖的山道上,王聪儿与众白莲教女弟子将驮在马匹上的大太太潘怡和紫杏丫头扶着在颠坡着前行。那王聪儿回头见两人仍然昏迷不醒,驮在马背上绑着绳索,口中塞着一团白巾,她便骑着一匹白马在前头加快行进,这一次太庙劫人,她是将身边百余名贴身女护卫悉数出动,虽然与御林军与锦衣军等众高手在黑夜里交战,也仅仅损失十来名女兵,但她仍然悲痛不已,当然,为了大局,她尽力打起精神来鼓励士气。
离白莲教营寨还有一半山路的时候,又临近夜幕降落,那数十名女勇士也点起松明举起火把,在山峦峰回的羊肠小道艰难行进着……当然,越是这样艰难的山背陡道,就越是不易中了清兵的埋伏。因此,她们不作提防地加快赶路。当她们顺利到达山寨大营的时候,营寨兵众便从对面崖边放了一座竹桥用绳索落下来,为了不让大姨太潘怡和紫杏丫头跌落山崖,王聪儿就命十余名女兵将她两人从马背上扶下背抬着,小心翼翼地过了桥,一簇人进了营寨,直奔主帅山洞而去。守护山寨吊桥的兵士们这才收了竹桥。
大姨太潘怡昏睡了两天一夜,这才渐渐苏醒。在巨大的窟洞里的木床上,她慢慢挪动了一下身子,便睨斜着眼角扫了一眼这巨大的窟洞里,在油松明的火光通明的山洞里,竟然隐藏着数千名反清复明的白莲教将士。她慢慢地回忆起来,就在她在太庙静室里以倒立功窥探外面庭院各殿的动静时,忽然,在她旁边的包括紫杏丫头在内的八名女弟子竟然全都“扑”地一下瘫倒在地上,她也闻到一缕幽香,顿时浑身软塌塌地倒下,不醒人事。
正在这时,几名身着白莲教衣的扎头巾的女兵拍了拍她,道:“大太太醒了吧”。大太太睁开眼睛,又看见两个手持樱枪的女兵跑出山洞外面报告去了。一会儿,就听远远的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众人蔟拥着王聪儿进来。
“你们把我摅上山来,究竟要干什么?”大太太潘怡神情紧张地问道。
“太太休要责怪,我们只是接你上山做客,这外面丰盛的筵席早已摆好,就等你主仆二人一醒过来入席了。”王聪儿亲切地扶着潘怡起身,然后说道。
“快扶我起来,我快饿得走不了路啦!”已尼饿了两天的潘怡,一听有吃的,顿时来了精神说道。接着,她和紫杏丫头双双被人搀扶着,来到洞前,果然一张大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和地道山泉酿好的酒,大太太潘怡与紫杏再也顾不得守斋吃素,拿起筷子端起碗盏猛然吃喝起来。当然,之前在太庙里大太太潘怡与紫杏也是在人前吃素而已。
王聪儿见潘怡和紫杏吃饱喝足,便陪着吃喝完毕,一桌人都放下碗筷,王聪儿亲热地问道:“太太饱否?”
大太太潘怡又喝了一盏山酒后,道:“多谢寨主款待好意,不知寨主姓甚名谁?”
“我姓王,名聪儿,是这山寨里的教主,太太切勿见外,就叫我聪儿好了。”
“王聪儿?我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你能站在飞跃的马背上把一柄大刀舞上好几个圆圈儿,又能在瞬间撒出万支毒镖,以一当千!不过,自打你在京城出没以来,朝庭就当你是头号大敌,在京城沿街的壁上贴出悬赏百金的告示,我也早就听人说过。真是听闻不如一见,你果然英气逼人,且年轻漂亮。且问,你的师父是何人?”大姨太潘怡问道。
“我王聪儿出身于武术杂技世家,自小就得家父的训练,但那万针齐发的武艺,师父正是我的丈夫齐林所授。”王聪儿说完,眼圈一红,声音也哽咽起来。